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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八十三章 又疼

  眼瞧著容恆進來,竇四小姐屈膝行禮,「民女是該叫您九殿下呢還是該叫您道長呢?」


  容恆沒有看她,只瞧著眼前正在修築的一堵牆,「這是做什麼?」


  竇四小姐起身立在容恆一側,笑道:「如今這宅子,只民女一人住著,那院子里的事情,官府尚未查清,不知還有多少人要來查,為了避嫌,民女將這院子和宅子分割開,以後殿下來查案,就不必進竇家的宅子了,民女讓人另外開了門。」


  容恆收了目光,審視般看向竇四小姐,「一個人住,不怕鬧鬼?」


  竇四小姐一笑,「這就不勞煩殿下操心了。」


  頓了一瞬,低身福了福,「殿下查案要緊,民女就不叨擾殿下了。」


  說罷,轉頭離開。


  長青狐疑看著竇四小姐的背影,朝容恆道:「殿下,奴才怎麼覺得,竇四小姐的眼睛,長天上了似得。」


  許是覺得自己攀上了了不得的高枝了吧。


  容恆眼底閃過冷笑,沒有回答,只道:「去看看密道吧。」


  容恆進去的時候,刑部尚書已經在了。


  容恆吃早飯耽誤的時間,足夠刑部尚書盤問了一番竇家人。


  「殿下,這些竇家人,竟是一個都不知道這密道的存在,臣查案多年,憑直覺,他們沒有說謊。」


  刑部尚書一臉憂愁。


  陛下下令,點名要儘快查清有關密道的一切。


  然而,長公主的幾個心腹倒是知道密道的存在,可具體密道何時修築,卻一問三不知。


  現在,就連竇家的人,也通通都不知道。


  長公主一死,這苗疆密道,幾乎成了一個懸案。


  容恆微微頷首,思忖一瞬,朝刑部尚書道:「忠勇伯可是說了什麼?」


  容恆突然換了話題,刑部尚書頓了一下,回稟道:「什麼都不肯說。」


  語落,苦笑,「得虧昨日聽了殿下的話,將忠勇伯轉移到其他地方關押,不然,今兒他也成了死人。」


  說著,刑部尚書將昨日半夜有人來刑部大牢刺殺忠勇伯一事,告知容恆。


  聽罷,容恆道:「苗疆的事,本王且先查著,你重點審訊忠勇伯吧,他怕是活不了多久了,爭取在他被滅口之前,多問出點來。」


  刑部尚書一愣,「臣將他轉移到安全之處。」


  容恆搖頭,「哪有什麼絕對安全之處,御書房夠安全吧,還不是出了意外。」


  刑部尚書心頭一悸動,立刻神色凝重,「是,臣一會回去就審訊他。」


  頓了一瞬,看向容恆,「殿下覺得,是誰要滅忠勇伯的口?」


  容恆回視他,「你覺得呢?」


  四目相對,須臾,刑部尚書苦笑挪開目光,沒有再言。


  容恆冷聲一嘆。


  心照不宣,再開口,誰也沒提這件事,只在密道中,尋找一些可能的蛛絲馬跡。


  刑部尚書惦記著忠勇伯被滅口的事,不到晌午便提前回京。


  他一走,容恆停在密道一處青蛇圖騰前。


  師傅曾說過,苗疆密道,擅長詭譎龐雜,甚少有單單隻修一條道的密道。


  但凡苗疆人出手,所修密道,必定都是枝葉繁複。


  長公主府邸的密道,的確如此。


  竇家被發現的密道,卻只此一條。


  師傅還說,青蛇,在苗疆寓意著別有洞天,柳暗花明。


  摸著青蛇蜷曲的身體,容恆的手落在蛇頭,欲要按下,頓了一瞬,又鬆開。


  「我們走吧。」


  「不查了,殿下?」


  「什麼也查不到,回吧。」


  長青忙跟上去。


  密道的一端,竇四小姐側耳傾聽,直到聽到腳步聲徹底消失,嘴角勾起淺笑,抬手按下手邊青蛇機關。


  「咔~」


  隨著她機關按下,原本沒有縫隙的牆壁,裂出一個容一人進出的口子。


  竇四小姐走出,順著密道,走到最裡面。


  停了約莫半盞茶的功夫,又原路返回。


  看著裂開口子的牆壁再次恢復原狀,長青一臉震驚的從拐角處現身。


  剛剛,他還真以為他家殿下要折返呢。


  長青欲要開口,容恆做了個禁聲的動作,壓低聲音道:「我在外面等你,你去看看,她剛剛在裡面放了什麼。」


  長青點頭。


  不過須臾,拿了本賬冊送到容恆面前,「殿下。」


  是一本記錄四皇子每次執行賑災任務,剋扣災款的冊子。


  把這種東西放到竇家的密道,很明顯,對方是想要將四皇子和竇老太牽扯到一起去。


  容恆冷笑。


  這是想要拿他和刑部尚書做開路刀呢!

  能憑著這個幹掉四皇子最好,就算干不掉,也讓四皇子蛻一層皮,橫豎五皇子得益,他和刑部尚書惹目鎮國公黨。


  算盤打的真好!


  一舉多得。


  五皇子的胃口,還真是大!

  想要趁機一併吞了四皇子,也不怕肉大嘴小,噎死。


  轉手冊子丟給長青,容恆道:「收好,回去壓箱底吧。」


  這東西,遲早有用。


  離了三合鎮,兩人直奔平陽軍營。


  策馬奔騰,長青道:「竇家的密道,果然還有分支,奴才想著,那密道,沒準兒就在竇四小姐屋裡。」


  頓了一下,長青又補充,「難怪竇家分家,其他人都搬走了,竇四小姐一個姑娘家卻留下,一個人守著個大宅子,原來是留下守著那些密道,殿下,咱們怎麼查?」


  「不查。」


  「不查?」


  「五皇子這麼著急的讓竇四小姐把冊子送給我,可見這件事,他比我心急,讓他查去吧。」


  他要去哄媳婦。


  策馬直奔平陽軍營。


  剛剛還一路面帶春風的容恆,在掀起營帳帘子的一瞬,臉就白了下來。


  眼睜睜看著他家殿下從春風得意倏忽間變得一臉痛苦,長青心頭,萬馬奔騰。


  蘇清恰好處理完手頭的軍務,一抬頭,看到容恆寡白著一張臉進來,嚇了一跳。


  「你怎麼了?」繞出桌案,蘇清朝容恆走過去。


  容恆順勢就靠在蘇清身上,逼得蘇清不由伸手扶了他坐下。


  容恆指了膝蓋,「疼。」


  那聲音,好像真的是疼急了。


  長青……


  殿下,您不去唱戲都屈才了!


  蘇清皺眉蹲身,挽起容恆的褲腿,早上才包紮好的膝蓋,此時紗布上一片殷紅。


  「你就是磕破了點皮,怎麼流這麼多血?」蘇清滿目疑惑。


  容恆苦笑,「許是我騎馬騎得急,又把哪碰傷了。」


  騎馬碰傷了磕破皮的膝蓋,所以流了這麼多血?


  大哥,您這是騎馬,又不是讓馬給騎了!

  流著么多血,最少你這也是中了一刀的節奏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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