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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七十四章 同時

  福星一走,容恆立刻點了他的暗衛,「把所有的死士全部叫來,蟄伏在正屋附近,但凡有異常,不管是誰,格殺勿論。」


  「是!」


  暗衛深深看了正屋一眼,轉頭離開。


  這樣的命令,可見九王妃在殿下心中的地位。


  吩咐下完,容恆返回屋裡。


  坐在軟塌邊,握著蘇清滾燙的顫抖不住的手,容恆心急如焚。


  這一刻,他無比痛恨自己不懂醫術。


  若是他同蘇清一樣,醫術精湛,這個時候也不至於就手足無措。


  猛地,容恆想起,下午他發燒,蘇清給他用酒擦身子,他的高燒,的確被降下許多。


  同樣的辦法,能在蘇清身上用嗎?


  容恆舉棋不定。


  若是用了,不起作用倒也罷,就怕適得其反,畢竟,蘇清是因為醉酒才成了現在這樣。


  到底該怎麼辦……


  人生第一次,容恆拿不下主意。


  就在容恆犯難之際,他握在掌心的蘇清的手忽的冰冷起來,如同握了一塊冰一樣。


  容恆頓時大驚。


  瞠目看向蘇清,蘇清原本通紅的臉,已經蒼白起來,嘴唇烏青,顫抖不止,她全身都在發抖,嘴裡含混不清的說著,「冷,冷,不要,放開我,不要,放開我~~」


  斷斷續續,容恆聽不真切,那句冷卻是聽得真真的。


  容恆立刻進裡屋扯出床上所有的被子,自己躺在蘇清一側,將她緊緊抱在懷裡,身上,蓋了全部的被子。


  他已經熱的滿身大汗,懷裡的人還在不住的顫抖。


  抖得容恆一顆心都要碎了,「清兒,清兒,你不要有事。」


  就在容恆心力交瘁間,大門「砰」的開了。


  福星和王氏一臉急色進來,身側還跟著三和堂的秦蘇。


  「你怎麼……」


  看到容恆竟然和她家主子在一個被窩,還緊緊抱著她家主子,福星頓時急了。


  卻是被王氏一把攔下。


  「她不停的說冷,全身發抖。」容恆看向王氏,「起初是渾身火熱,後來突然全身冰冷。」


  王氏面上雖急,卻也穩得住,略一頷首,道:「你先下來,讓秦蘇給她瞧瞧。」


  容恆這才看向秦蘇。


  自三和堂一別,已有數日,不曾想再見卻是今日這樣的場面。


  當日在三和堂,他還記得秦蘇看蘇清時粘稠灼熱的目光。


  只顧著吃楊子令的飛醋,居然忘了他還有這麼個情敵。


  從床榻上下來,容恆看著秦蘇手指搭在蘇清手腕,心頭情緒,有些複雜。


  說不酸是假的。


  不過,生死攸關,醋只能靠後。


  蘇清還在不停的抖,秦蘇面容凝重的診完脈,將蘇清的胳膊抬起,高高擼起她的衣袖。


  蘇清凝白的胳膊露出,容恆心頭狠狠一顫。


  她手腕一寸以上的地方有一條紅線,正在朝胳膊腕蔓延。


  看到這條紅線,王氏臉色驟然大變,轉手抓起福星的胳膊,一把擼起她的衣袖。


  看到福星手腕一寸以上的地方那條正在蔓延的黑線時,容恆驚得心跳加速。


  「這……」


  福星顯然也嚇了一跳,「夫人,小的胳膊怎麼有條黑線?」


  王氏沒有回答福星,只朝秦蘇看去。


  恰好,秦蘇回眸,與王氏對視,「我需要給她們扎針,不過,扎針之前,需要用烈酒擦身。」


  秦蘇說著,解下腰間葫蘆。


  烈酒擦身……


  容恆看著那葫蘆,凝了一瞬,問王氏,「母親,福星也要擦嗎?」


  王氏點頭,「她們兩個要一起扎針。」


  福星頓時瞠目,「啊?小的也要扎?」


  王氏拍拍福星的手背,「不疼。」


  不疼……?!


  福星嘴角一抽。


  容恆則看看王氏,又看看秦蘇。


  福星也是姑娘,自然不方便讓秦蘇擦……


  容恆立刻道:「這葫蘆里就是烈酒吧,我來給蘇清擦。」


  秦蘇立刻道:「擦酒有講究,一定要將全身擦紅為止,你……」


  秦蘇拒絕的話沒有說完,就聽王氏道:「讓他擦吧,我來給福星擦。」


  「可……」秦蘇立刻搖頭。


  王氏卻道:「就這樣吧,你且先出去,等我們這邊做完,再叫你進來。」


  秦蘇欲言又止,卻服從了王氏。


  「是。」留下葫蘆,秦蘇朝容恆道:「一定要確保,身上每一寸地方都被擦紅了。」


  容恆接了葫蘆,「好。」


  卻震驚於三和堂少幫主秦蘇對王氏的這種臣服。


  那一聲「是」分明是下屬對主子的應諾。


  不過,此時無心想這些,待秦蘇一離開,王氏立刻帶了福星去裡屋,容恆則上了軟塌。


  自從他的二弟被蘇清一膝蓋撞的崛起之後,無數個夜裡,容恆都想和這具身體糾纏在一起。


  現在,他要用自己的手掌擦拭蘇清的身體,每一寸。


  顫抖著雙手,解開蘇清的衣服。


  一件,一件……直到褪去最後一層,蘇清的身體徹底無遺呈現在他眼前。


  這一刻,容恆心頭,只有一個想法,清兒,你一定要好起來。


  手掌摩擦到滾燙,沾了烈性白酒,容恆在蘇清身上開始擦拭。


  每一寸,每一縷,直到通紅。


  這個過程,大約進行了一個多時辰。


  隨著他的擦拭,睡夢中極度不安的蘇清漸漸平靜下來。


  等全部擦拭完,容恆兩隻手腕已經酸的抬不起來。


  王氏檢查了一下,讓容恆給蘇清穿上衣服,喚了秦蘇進來。


  容恆扶著蘇清坐直,福星盤腿坐在蘇清一側。


  秦蘇取了早就備好的針,只在福星身上扎了一針,福星便腦袋一垂,不省人事。


  容恆忙騰出一隻手來,扶住福星。


  越過福星和蘇清肩頭的空隙,目光落向秦蘇。


  秦蘇面容凝重,俊朗的眉宇微微蹙起,手中銀針,飛快的一根接一根的扎向蘇清和福星。


  穿著衣服扎針……


  左右手並用,每次都是同時捻起兩根針,同時落下,扎在蘇清和福星相同的穴位上。


  銀針扎完,秦蘇從懷裡摸出一個瓷白小瓶兒,倒出兩粒藥丸,一顆遞給容恆,「我數一二三,兩顆藥丸,要保證她們兩個同時服下。」


  容恆心頭浮動著糾纏不清的驚疑,應了。


  「一、二、三……」


  第三聲一落,容恆和秦蘇同時捏開她二人的嘴巴,將藥丸喂入。


  隨著藥丸入喉,蘇清和福星幾乎同時「哇」的吐出一口血來。


  不同的是,福星吐出的血,一片漆黑。


  蘇清吐出的血,鮮紅的妖冶。


  容恆震驚的看向王氏,這太詭異了!

  王氏卻在見到血的一瞬,大鬆一口氣,「好了,沒事了。」


  秦蘇也點點頭,開始左右手同時操作,將二人身上銀針拔下。


  「殿下請隨我來。」王氏看了容恆一眼,神色平淡道,說完,轉身朝外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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