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一直 暴走
蘇清驚愕轉向長青手裡那碗葯,嘴皮一顫,又看向容恆,「你沒吃藥就好了?」
容恆一本正經點頭,「本王聞了聞藥方就好了。」
在床榻上腦子和二弟激戰的時候,他一身汗都把衣服濕透了,什麼風寒好不了。
蘇清蹙眉,一臉狐疑看著容恆,上前抓起他的手腕搭脈。
容恆澄澈如一灘碧泓的眼睛凝著她。
雖然脈象不算健康,但真的比方才好多了。
莫非是這貨體內毒素抵消了風寒?
容恆看著蘇清一臉疑惑,好心情的抿了抿嘴。
接過長青遞來的葯碗,一口喝乾,起身,「走吧,本王為了感謝神醫給本王治病,特意做桌飯。」
蘇清……
當看到滿滿一桌色香味俱全的二十六道菜品時,蘇清驚呆了。
她睡覺前,某人還病的昏迷不醒。
結果她一覺醒來,某人不僅身體好轉,還做了這麼大一桌菜!
這……到底誰才是病人!
算了,粗人不講究這些細節。
蘇清豪爽坐下。
長青屁顛屁顛提著兩罈子酒進來,朝容恆擠眉弄眼一下,然後恭恭敬敬將酒罈子擱在桌上,順便一扯福星,「我有事情向你請教。」
福星立在蘇清身後,拿眼橫他,滿目赫赫:什麼事?
長青……
這人怎麼一點眼力勁兒都沒有呢!
當燈泡很舒服嗎?
心頭默默翻個白眼,長青低聲道:「碎花樓的事。」
福星頓時眼底一亮,看向蘇清,「主子,小的突然肚子疼。」
說完,一陣風離開。
長青……
跟在福星身後離開,順便將大門關上。
蘇清倒是沒多注意福星和長青的互動,更沒注意長青離開時拋給容恆的那記眼色,抬手抓過酒罈子,往自己跟前一擱。
「你喝著葯,不能飲酒。」給自己斟了一碗,蘇清朝容恆笑道。
容恆點頭,「我以茶代酒,一定陪你盡興。」
自從成親,許久沒有大口吃肉大口喝酒了,而且,容恆的手藝當真不錯!
蘇清仰頭幹了一碗酒,再倒一碗,「痛快!」
軍營兵氣撲面而來。
受過高等教育的容恆頓時……
眼角一顫,容恆優雅的端起自己的茶杯,抿了一口,「確實痛快,德妃被降為常在,四皇兄被禁足半年,能過最少半年清凈日子了。」
蘇清抬眼翻了容恆一眼,又喝一碗酒,「粗嘿。」
粗嘿?
容恆一皺眉,看向蘇清。
蘇清正拿著酒罈子朝碗里倒酒,只是一邊倒酒,一邊腦袋微微晃動,酒罈子里的酒,十之八九都倒到了桌上,順著桌邊流下來,蘇清還在倒。
「咦,這個碗有問題,怎麼都到不滿啊!」
容恆……
立刻起身走到蘇清身邊,容恆接過她手裡的酒罈。
蘇清面頰坨紅,抬頭朝容恆咧嘴,嘿嘿一笑,眼底閃著亮晶晶的光澤,「你要幫我倒狗啊?我和你港,這碗有……有問題,到不滿!」
蘇清說的搖搖晃晃,一邊說,一邊同容恆傻笑,笑得沒心沒肺。
容恆……
醉了?
兩碗酒就醉了?
就這酒量,怎麼在軍中混的。
一想到蘇清在軍營里喝醉會出現的情況,容恆的臉頓時一黑,打橫就要將蘇清抱起。
只是,在容恆起身一瞬,蘇清突然跟著站起來,踉踉蹌蹌站穩,抬手朝容恆臉上一捏,笑道:「別走啊,來,妞兒,給大爺笑一個!」
容恆黑著的臉一沉,喝醉了還調戲他!
一把將蘇清的手從他臉上拿開,容恆彎腰去抱蘇清。
只是,不知是他甩開蘇清的手力氣太大還是怎麼,在容恆彎腰一瞬,蘇清忽的身子向後一倒,眼看蘇清摔倒,容恆忙伸手攬住她的腰。
攬住腰的一瞬,嘴唇完美重合。
容恆的二弟,頓時就亢奮了。
容恆……
蜻蜓點水的吻,和現在這樣重重碰上去的吻,感覺完全不同。
更何況,喝醉了的蘇清還在他懷裡扭動。
容恆好容易被一盆涼水滅下去的火,霎時又躥了起來。
嘴唇感受著蘇清嘴唇的柔軟,容恆忍不住撬開她的嘴唇,與她舌齒糾纏。
不過,只纏了一瞬,他整個人就被蘇清推開了。
踉踉蹌蹌站穩,蘇清上眼皮幾次碰過下眼皮,雙眼朦朧,看著容恆,「你的嘴掉了?」
說著,蘇清抬手在自己嘴上一捏,然後抓了把空氣放到容恆嘴上。
「還給你的嘴!真是好笑,居然有人把嘴丟了!見過丟臉的,頭一次見丟嘴的啊!楊子令,你看他,笑死我了。」
容恆……
蘇清的手碰到他嘴唇的一瞬,容恆頓時周身襲上一股又麻又癢的感覺,可當蘇清口齒不清的念出楊子令三個字的時候,容恆宛若被人從天靈蓋澆了一盆冰水。
黑著臉,容恆一把抓住蘇清的手,「我是誰?」
蘇清仰著頭,站的東倒西歪,嘿嘿的笑,「傻子,連自己是誰也不認識了嗎?」
容恆看著蘇清眼底奕奕的光澤,捏著蘇清手腕的力氣不由得加大,「楊子令是誰?」
手腕被捏痛,蘇清頓時皺眉,想要抽出自己的手,「你弄疼我了,放開。」
容恆緊緊抓住不放,臉色黢黑,「楊子令是誰?」
蘇清翻著白眼,搖晃兩下,抬起另外一隻手朝容恆劈過去,「鬆開!」
容恆身子一閃,躲開。
蘇清抬腿就朝容恆的二弟踢過去。
容恆一臉鐵青,嚯的鬆開蘇清,轉身抬腳出去。
蘇清搖搖晃晃站在原地,「有病啊!楊大哥,別理他,咱們繼續!」
容恆離開的身子狠狠一僵,頭也不回大步出去。
蘇清醉眼朦朧,看著容恆重疊又模糊的背影消失,打著酒嗝兒拉開椅子坐下,「咕咚」一頭栽倒在桌上睡著。
蘇清栽倒的同時,福星奔了進來,「天啊,主子,您怎麼喝這麼多!」
一面說,一面將蘇清扛到軟塌上。
與此同時,長青追上已經暴走的容恆,看著容恆鐵青的臉,長青小心翼翼道:「殿下,出什麼事了?」
容恆一言不發,越走越快,直到走到後花園那棵百年老槐樹前,抬手重重一拳砸在樹榦上,一拳不解氣,連著又砸三拳。
百年老槐樹一動不動。
容恆的手頓時血跡斑斑。
長青眼角一抽,戀愛中的男人真是與眾不同啊!
長青從小跟著容恆,知道這種情況下,多說無益,就只默默立在一側,仰頭數星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