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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六章 生氣

  何清瀾一走,容恆心頭悶悶,閑步走到府中後花園。


  一顆百年老槐樹下,容恆倚樹而立,長吁短嘆許久,朝長青道:「你說,我到底該怎麼做!」


  長青手裡拿著石子正往魚塘里打水花兒玩。


  聞言,手上動作一收,朝容恆道:「殿下,您已經做得很對了,是表小姐構害王妃在先,再說又是娘娘攆了她走,您讓她走合情合理啊。」


  容恆搖頭,「本王不是說這個,本王是說,我要不要給蘇清點銀票。」


  長青一臉跟不上節奏的表情,「啊?」


  容恆沉沉嘆一口氣,「今兒的事,蘇清受了那麼大的委屈,我總要做點什麼彌補一下,可她,好像除了銀票,沒有別的愛好。」


  長青……


  他家王妃今兒受委屈了嗎?

  當時蘇清一巴掌將何清瀾打飛,那氣勢,那陣仗,連他都嚇蒙了,何清瀾那得多疼。


  還有寧側妃那雙手,紅腫油量的跟對豬蹄似得,沒有十天半個月絕對消不了腫。


  罪魁禍首雙雙慘敗。


  而他家王妃……


  好像就是耽誤了些時間而已。


  這也叫受了委屈?

  眨眨眼,長青幽幽看著容恆,動了情的男人,果然心思與眾不同。


  這個時候,您最該考慮的,難道不應該是那封假情書嗎?


  「那殿下打算給王妃多少銀票補償?」長青道。


  容恆目光深邃而悠長,望著遠方,沒有說話。


  說什麼?

  說他其實沒錢嗎?!


  長青默默看著容恆,心頭一嘆,動了情的窮男人,更與眾不同!

  正說話,薛天一臉急色匆匆趕來。


  「殿下!」走到跟前,薛天抱拳行禮,將手中東西遞上前。


  一件衣裙,一張字條。


  容恆蹙眉瞅了那衣裙一眼,怎麼瞧都覺得眼熟,可就是想不起在哪見過。


  容恆接過字條一瞬,長青疑惑道:「咦,這不是清瀾小姐剛剛穿的裙子嗎?怎麼在這裡。」


  容恆又朝衣裙看了一眼。


  難怪覺得眼熟,原來剛剛見過!


  收了目光,看向字條,才看一眼,容恆頓時臉色一黑,「這是哪來的?」


  薛天道:「一個小叫花將衣裙和字條一起丟盡府邸大門,門房處接了字條不敢耽誤,立刻送給屬下。」


  容恆聽了薛天的話,沉默一瞬,抬腳就走。


  長青立刻追上去,「殿下去哪?」


  「碎花樓!」


  長青追上去的步伐差點夭折。


  「啊?」


  容恆甩手將字條丟給長青看,長青一看,頓時傻眼,「清瀾小姐怎麼能做出這種事!」


  字條上,是何清瀾的親筆字跡。


  她寫的很清楚,約容恆在碎花樓一見,如果容恆來便罷了,如果不來,她立刻對外宣稱,蘇清將她賣到了碎花樓!


  好好地小姑娘,怎麼做事就這麼往斷子絕孫的路上靠攏呢!


  瞧著容恆急切的背影,薛天猶豫一瞬,到底追上去,「殿下,這事怕是有蹊蹺,屬下看人尚且算準,清瀾小姐雖然只是一面之緣,可她不該是那種能想出這種法子的人。」


  言外之意很明顯,有可能是有人利用何清瀾將容恆吸引過去。


  容恆也聽懂了他直白的言外之意,「本王知道。」


  薛天……


  知道你還走的這麼著急,到底是擔心何清瀾呢還是擔心他家將軍的名聲呢!


  「這件事,要不要先同將軍商量一下?」薛天朝容恆建議。


  容恆步子一頓不頓,「不必!」回答的斬釘截鐵。


  薛天緊追的步子立刻就一頓。


  你不和我家將軍商量,我還跟著你個屁!你自己玩你自己的去吧!

  薛天轉頭離開。


  長青……


  看了一眼薛天徒然冷漠的臉色和離開的背影,長青朝容恆道:「殿下,真的不和王妃商量一下?」


  「這有什麼可商量的!」


  丟出一句,容恆徑直去了馬廄牽了自己的馬離府。


  鼓樓大街,人聲鼎沸。


  長青跟在容恆一側,走著走著覺得不對勁,「殿下,走錯了。」


  「沒錯。」


  「這不是去碎花樓的方向啊!」長青左右看了看,再次確定。


  容恆一臉淡定,「對啊,不是去碎花樓的方向。」


  長青……


  是他變傻了嗎?他家殿下火急火燎的從府里出來去碎花樓,結果走的不是去碎花樓的方向?!


  莫非,去碎花樓還有什麼密道?

  眼看要出城,長青忍不住道:「殿下,咱們到底去哪?」


  「平陽軍營。」


  容恆說的那叫一個氣定神閑。


  長青差點從馬背上滾落下來。


  誰剛剛斬釘截鐵的說絕不和王妃商量呢!

  要不要這麼善變!


  眼角餘光瞥見長青一抖一抖都要抖脫臼的肩膀,容恆一本正經道:「本王不是同王妃商量,本王只是去告知王妃一聲。」


  長青……


  好好好,只要你高興就好。


  說著話,兩人抵達軍營。


  下馬就見門口守衛攔住一個百姓裝扮的男子。


  那男子央求道:「軍爺,您就讓我進去吧,我真的有很重要的事要和將軍說,要是耽誤了,後果很嚴重啊。」


  守門士兵面目嚴肅,「已經通傳了,你等著吧。」


  「軍爺,我這事等不及啊!您就趕緊讓我進去吧……」一面說,一面想要往裡闖。


  他正說著,容恆和長青翻身下馬。


  因著容恆已經來過一次,守門士兵認得他,這次沒用令牌就直接放行。


  眼看著容恆和長青進去,自己卻被攔下。


  那人頓時一臉不服,「他們怎麼就能進去?我憑什麼就進不去,我和你說,我真的有重要的事,要是耽誤了,等著你們將軍抽你吧!」


  將軍囑咐過,殿下來軍營的事,暫時不要聲張殿下身份。


  守門士兵沒有回答他不服氣的質問,只心平氣和道:「已經通傳了,等消息吧。」


  說完,為了避免那人繼續糾纏,他乾脆將守門柵欄拉開擺在那人面前。


  一道柵欄之隔,任憑那人說破了嘴,守門士兵一眼沒多看他。


  營帳中,容恆立在蘇清桌案前,將兩張紙遞到蘇清面前。


  蘇清狐疑看了容恆一眼,「什麼?」


  容恆笑道:「你先看看。」


  蘇清撿了短的那個先看。


  是何清瀾寫給容恆的威脅的話。


  蘇清看完,面不變色冷嗤一聲,「幼稚!」


  說罷,拿起另外一張看,是容恆寫給何清瀾的情書,肉麻的讓人渾身起滿雞皮疙瘩。


  「靠!你有病啊給我看這個!」


  蘇清一巴掌拍向桌子,朝容恆怒道。


  她真的很生氣。


  可到底是因為容恆給她看這個她生氣,還是因為這情書是容恆寫給何清瀾的她生氣,傻傻分不清楚,也沒有去區分。


  反正,很生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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