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七章 報復
等宮人離開,蘇清朝容恆道:「不必謝我,你給了我銀子,我做的都是分內之事。」
頓了一下,蘇清又補充道:「現在知道我很善良了吧。」
容恆抽了抽嘴角,「那藥膏,比太醫院的強很多?」
蘇清嗤的一聲,「不要侮辱我的技術。」
福星跟著補充,「二十大板,兩盒藥膏摸完,應該就能正常活動了。」
仰頭眨眨眼,福星盤算了一下,又道:「兩盒藥膏,大約七天就能用完。」
容恆一臉震驚,「七天?」
太醫院的消炎藥膏,怎麼也要一個月才能見效。
蘇清的居然七天就見效?
震驚看向蘇清,見蘇清面色坦然,容恆吸了口氣,朝蘇清道:「秘籍,逼毒吧。」
既然蘇清調製的藥膏都這麼牛氣,他的病,果然指日可待啊。
蘇清瞪著容恆。
求人辦事,一點求人的姿態都沒有。
算了算了,看在錢的份上。
早點治好了容恆,她也能早點離開,省的還要和他人後黑臉人前恩愛。
這種日子過久了,人會精神分裂的。
大不了,一會多扎他幾針。
蘇清端正心態,朝容恆道:「脫吧。」
容恆……
長青……
容恆今兒一早聽暗衛描述了昨天的事,知道蘇清這「脫」的意思是什麼。
只彆扭了一下,就坦然了。
可長青什麼都不知道啊。
只聽著他家王妃當著他和福星的面,就讓他家殿下脫。
長青顫顫嘴角,想到了那句霸王硬上弓。
難道他家殿下又要被……
長青不忍直視,低頭道:「奴才告退!」
一面走,一面拉福星。
福星一把甩開長青,「幹嘛?」
長青道:「主子們要做主子們的事了,你留下幹嘛?」
福星瞪了長青一眼,義正言辭道:「我留下幫忙啊!」
長青驚呆了。
福星又道:「昨天要不是我幫忙,能完成的那麼快嘛!」
長青……
昨天王妃對殿下……福星還留下幫忙?
長青有些站不住。
驚愕又同情的看向容恆。
知奴莫若主。
一眼看穿長青腦子裡的齷齪,容恆抬手給了他腦袋一巴掌,「出去。」
長青……
殿下難道是迫不及待了?
殿下,你墮落了。
留下這樣一個眼神,長青腿若灌鉛的離開。
只是前腳出門,後腳就被容恆的暗衛給提走了。
長青一走,容恆就開始解衣裳。
刷刷幾下,脫得只剩里褲,然後非常自覺的趴到床榻上。
動作之矯健,一點不像個快死的。
蘇清一面將銀針放到火燭上烤,一面朝容恆道:「有點疼,能忍住嗎?」
容恆道:「扎吧,本王是那種……」
話音兒沒落下,蘇清一針就紮下去。
容恆頓時一聲嚎叫湧上。
只是想到自己剛剛沒說完的後半句:本王是那種嬌氣的?
就生生忍住了這聲慘叫,手卻捏拳捏的青筋畢現。
蘇清笑得肩膀一抽一抽,「每一針都這麼疼的,要不我還是讓你昏迷一會。」
容恆想到,昨天他就是昏迷之下扎完針的,一點感覺沒有。
顏面和痛苦相比較,容恆果斷選擇犧牲前者。
「好,你有什麼……」
一個葯字沒有問出口,就覺得后脖頸子一疼,容恆白眼一翻昏厥過去。
福星一臉疑惑看向蘇清,「主子,真的很疼嗎?以前你給楊子令逼毒的時候,沒見楊子令這麼痛苦啊。」
蘇清就道:「不疼,剛剛我是隨便扎他一針。」
福星……
蘇清將手中銀針按著穴位紮下,「誰讓他洗澡不長眼,說話不過腦子!」
福星恍然大悟。
然而……
不知道是蘇清剛剛打容恆那一下力氣不足,還是容恆的反抗力太強。
他就昏迷了一瞬,就在蘇清解釋的時候,他破天荒的醒了。
聽到蘇清的話,容恆……
他很想翻身懟回去。
但是……
現在人為刀俎他為魚肉,他要是懟回去,蘇清會不會再給他那麼疼的一針,美名其曰,「治病需要」。
理智戰勝衝動,容恆又閉上眼。
蘇清看著容恆抖動睫毛的側臉,嘴角彎起一抹笑。
小樣,敢坐老子的頭!
扎不死你!
銀針紮好,蘇清讓福星拿了花瓶接毒血,自己坐在一旁斟了盞茶喝。
福星擺好花瓶,朝蘇清道:「主子,您給鴨鴨也診個脈吧。」
蘇清……
「它怎麼了?」
福星小臉寫滿擔心,「鴨鴨自從來了這裡,就水土不服,都瘦了一圈了。」
昨天出閣,今兒才第二天。
這隻雞是有多水土不服,居然瘦了一圈。
它是對容恆府邸的空氣過敏嗎!
為了避免福星再說出什麼令人難以消化的事,蘇清道:「把它抱進來吧。」
「好嘞!」福星歡快的應了。
然後,假裝昏迷的容恆,就眼睜睜看到福星打開他的衣服柜子,從裡面抱出了她不知何時藏匿進去的那隻雞。
容恆頓時「清醒」,「福星,你把你的雞放了本王柜子里?」
怒聲質問。
他突然「清醒」,嚇了福星一跳,福星回頭朝容恆道:「殿下,人嚇人會嚇死人的。」
瞥了一眼容恆背上的銀針,福星一臉忠心的道:「扎著針動怒,容易走火入魔。」
一張小臉,要多正經就多正經。
說完,回頭朝蘇清猛地眨眼。
蘇清點點頭。
容恆……
蘇清無視容恆,接過鴨鴨,隨意替它看診。
接過,蘇清原本隨意的臉,瞬間就沉了下來。
福星一臉如臨大敵,緊張道:「主子,難道鴨鴨要死了?」
蘇清抬眼,問福星,「你都給它吃了什麼?」
「它自從來了府邸,什麼也吃不進去,小的給它準備的吃食,它一口不碰。」
蘇清皺了皺眉,「它都去過哪?」
福星想都沒想,道:「小的對府邸不熟悉,哪也沒帶它去,就在小的屋裡啊。」
「你確定它沒有偷偷跑出去過?」
福星點頭,「沒有。」
蘇清臉上,掛著凝重。
容恆也無心關注他那被一隻雞禍害了的衣櫃,道:「出什麼事了?」
蘇清看向容恆,「福星現在住的屋子,之前誰住?」
容恆想了想,「沒人住,一直空著,我院子里就長青一個人。」
蘇清皺眉,「那間屋子,從來沒有住過人嗎?」
容恆又想了想,「一年前,倒是有人住過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