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兩百三十章:壞消息
沐槿霖會本體之前留給了陸梔凝一些基礎的修煉方法,相比之前那些簡單吸納靈氣的法決,陸梔凝覺得這些功法又十分高深莫測起來。
不過這反倒更加堅定了她要好好修煉的決心,隻有自己強大了,才能不一直躲在沐槿霖的背後,隻有自己強大了,沐槿霖才能輕鬆下來。
之後的很長一段時間裏,她每天都在醫館裏麵忙碌,不管每天的病人有多少,她都會幫病人看完了病之後才回去,但不管多晚才回家裏,她也堅持在房間裏麵打坐修煉。
日子如流水長逝,一晃就已經是這一年的冬天了,陸梔凝日日苦修,這麽些日子下來,總算也有些成就了,至少對上敖語葵的時候,應該也能過上幾招。
至於敖語葵,可能是上一次沐槿霖強撐著身體現身,讓她以為他已經完全恢複了,所以這麽一些日子以來,她一直都沒有再出現在小院裏。
沐槿霖自上一次出來後就一直在本體裏麵閉關,每天回家後陸梔凝都會在紅蛋周圍和他說會兒話,不過他閉關入定的時候根本就聽不到外麵的聲音,也無法對發麵的聲音做出回應。
但她還是堅持每日和他說說話,告訴他醫館裏麵發生了什麽事情,說一說自己修煉到了哪兒,遇到了什麽難處等等,嘮嗑幾句家長裏短之後,她又回房裏修煉起來。
日子就像這樣忙碌而恬淡,直到那天外麵下了大雪,陸子服忽然匆忙跑回家中來,告訴她一個十分不好的壞消息——顧子航被端裕皇帝下獄了!
自上一次天有異象後,京城的流言就不沒有斷過,風向一時指向端裕皇帝,一時指向燕王殿下。這些日子以來,無論是朝廷還是秦肅,各自都忙著各自的事情,倒也相安無事了許久。
卻沒想到忽然傳來了顧命大臣顧子航忽然被下獄的消息。
“姐,你怎麽一點也不驚訝?我回來的時候看到滿京城都在討論這件事情,莫非你已經知道了?”
陸子服匆忙回來,一進家門就連喝三大碗水,反是陸梔凝半點不震驚,一如既往的收拾著桌子上的碗筷茶壺。
“有什麽好驚訝的?”陸梔凝淡淡說道:“你那個先生一心撲在朝廷裏麵,滿腦子都是天下和皇帝,偏偏皇帝還是一個不願意聽他話的人,不把自己折騰進大獄他舍得放手麽?”
“姐,”陸子服癟癟嘴,辯解道:“子航哥哥也是為了天下蒼生,再說了,我們當年千裏迢迢來京城考取功名,不就是為了造福天下蒼生麽?”
“我又沒說不許他造福蒼生,我是說他明知道皇帝猜忌他,還是個直言不諱的性子。”陸梔凝沒好氣說道,她和沐槿霖上一次就勸誡過他,讓他不要過於剛強冒尖了,否則很容易被端裕皇帝折了,他當時還傻嗬嗬的點頭,這才沒兩個月的時間,就被大張旗鼓的關進大獄了。
“上一次秦肅要他拿命換京城安平的事情,皇帝就已經對他很不滿了,要不是你姐夫出來露了一個麵,他現在屍體都不知道爛哪兒去了,這一次被關,多半也是皇帝隨便找的一個借口,發泄上一次的怒火。”
不過陸梔凝雖然嘴上沒好氣地罵著,心底到底還是擔心顧子航,“這一次小皇帝又找了一個什麽罪名?打算怎麽處置他?”
“去年皇城大亂不是死了很多人麽,皇上覺得皇宮裏麵到處都是孤魂野鬼,以致於他天天晚上都失眠睡不著覺,所以決定要大興土木、重建皇宮。不過子航哥哥不願意,你也知道現在天下百廢待興,京城更是需要整治,子航哥哥就強烈反對,皇上就說子航哥哥抗旨不尊,當場就把子航哥哥關進大牢了。”
“你們那小皇帝腦子抽風了吧!”
陸梔凝沒好氣說道,“我前些日子才聽說皇上日日吵著宮裏有不幹淨的東西,招了不少半吊子的道士和尚來宮裏做法,他睡不著覺不去找那些隻吃皇糧的道士,反而要重修什麽皇城,真是腦子抽風了,還是抽了大風了!”
“姐,你小聲點。”
陸子服混跡朝堂這段時間,跟著顧子航學了一身風聲鶴唳的本事,稍有一點動靜就能引起他的注意。何況顧子航一直告訴他,想要在朝堂中真正潔身自好,隻有好好管束自己,畢竟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為。
“怕什麽?我還不相信你們小皇帝還敢帶人闖了咱家,我估計他現在還怕著你姐夫呢。”陸梔凝收拾好了桌子上的家具,又說道:“他以為當皇帝是來享受的呢,京城才平定幾天,還有個秦肅虎視眈眈的盯著,他不好好勵精圖治給百姓謀福利,反而想著怎麽修建皇城,這跟一個昏君有什麽區別?”
“子航哥哥也是這麽說的,”陸子服歎了一口氣,說道:“子航哥哥說如今京城並不安寧,隨時都有可能再打起仗來,到時候又是一場硬仗,現在就大興土木,加重賦稅,定然會引起百姓不滿,到時候天下人都會痛罵皇上無能,結果皇上就大發雷霆了。”
陸梔凝斜了斜眼皮,心道:這麽直白罵人昏君,顧子航你活該被人下大獄!
不過氣歸氣,顧子航是這麽多年來,為數不多的,一直對他們姐弟二人都是十分照顧的人,雖然不是親人,但勝為親兄妹。現在顧子航被關進大牢裏,生死未卜,她也不可能不擔心。
“要我說,你們當初就不應該推選他當皇帝。”陸梔凝想了半天也沒想出什麽法子能救人,一會兒又罵起了小皇帝,卻忽然想起了什麽一樣,問道:“他睡不著覺也不是一天兩天了,怎麽忽然就要修建皇城了?是誰告訴他讓他重新修建皇城的?”
陸子服攤了攤手,表示自己並不知道。
這個時間京城根本就經不起折騰了,隻要小皇帝腦子裏麵裝的不是屎,就應該明白這個道理,除非他不想坐在這個位置上了。忽然要來修建皇城,必然是有人在他耳邊說了什麽。
陸梔凝越發覺得這件事情不簡單,說不定裏麵又有陰謀詭計。
不是她多疑善感,而是是個人都知道現在這折騰這些事情無異於自討苦吃,小皇帝好歹是皇室裏麵長大的人,不至於膿包至此。何況這件事情似乎很明顯就是衝著顧子航來得,否則怎麽會剛一提出來顧子航就被關進大牢了,而且這件事情還這麽快就傳得滿京城都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