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4章 沒關係,君子之交淡如水嘛
第854章 沒關係,君子之交淡如水嘛
青璃國國內現在是幾名權臣把持朝政。
北堂夜雖然背靠玄冥谷,但是玄冥谷也沒有把握把這些狼子野心之徒全部收拾乾淨。
但凡遺漏了一點,都可能造成滅國的危險。
所以他才暫且接著當質子這個差事遠離權力中心。
否則他留在青璃國內,每天都要對付數不清的暗殺和陷阱。
他躲得過一次躲得過兩次,但不能保證自己次次都這麼運氣爆棚。
這要但凡哪天他一不小心有所遺漏,就再也沒有機會重來了。
而這個時候離開國門,在別國當質子,著實是一個非常不錯的選擇。
洛雲染沉默了片刻,伸出三根手指,舉到北堂夜面前,「三天,我給你三天時間考慮,三天之後在金一堂見吧。
「不用了吧,」北堂夜擺手拒絕,「金一堂那種地方人來人往的,人多眼雜,萬一被人看到了聽到了,泄露了秘密就不好了,還是換個地方吧。」
「你想換哪?」洛雲染問。
她對帝京有些什麼地方方便坐下來說話的,還不是很了解。
現在就知道一個摘星樓,還有一個先前惠王提過的如意館。
不過如意館和摘星樓一個在東一個西,她現在頓頓吃的都是如意館的廚子單獨做的私房菜,那味道比御膳房的師傅們做出來的相比都要略勝一籌呢。
哪裡還有閑心穿過大半個城,特意去那什麼如意館吃飯?
所以至今為止,那個如意館也只是在洛雲染的腦子裡算有個印象,但沒有地位。
北堂夜瞬間眯起了眼睛,眼睛彎彎,笑容單純又明凈,「去你現在住的地方好了,比在外面安全多了!」
北堂夜連宮門都能出,在宮裡頭自然是更加肆無忌憚。
他雖然看起來好像被軟禁在靈泉殿,但實際上靈泉殿那點地方根本束縛不住他自由的靈魂。
只要他願意,他自然有辦法從那些眼線的眼皮子底下溜出來。
他溜出來去找了洛雲染好幾次,都沒有找到人。
自然知道她是和她的主子一塊搬出來了。
可是搬出來到底搬到哪去住了卻是不得而知。
洛雲染笑了一聲,毫不猶豫地拒絕,「不行。」
北堂夜的笑容一僵,「……為什麼?」
洛雲染就丟出了三個字,「不方便。」
「哪裡不方便?」北堂夜追問。
洛雲染無語地嘖嘖兩聲,放慢了速度一字一句地道,「我都說了不、方、便,你還非要追問哪裡不方便,會不會聊天啊?少年,你這個樣子是很容易交不到朋友的。」
開玩笑,現在沒幾個人知道他們住在宮外還沒掛牌的王府,更何況王府里現在還養著一個國公府的小玄孫,當然不可能讓外人進去。
北堂夜用這點伎倆就像騙出她現在的落腳地,到底是太高估他自己的智商還是把別人都當傻子呢?
北堂夜訥了一訥,而後卻是忽然笑了出來,「這麼說你把我當朋友?」
「泛泛之交。」洛雲染趕緊糾正。
她可不想再跟玄冥谷的人攀扯不清了。
「沒關係,君子之交淡如水嘛,感情是慢慢培養的,等時間久了情誼自然就深了。」他倒是完全沒有被打擊到,反而覺得還挺滿意的。
洛雲染不想再跟他在這裡浪費時間了,估摸著自己出來也已經有一段時間了,差不多該回去了,直接道,「你趕緊的,定個地方,不然就還是在金一堂,反正我那裡不行。」
北堂夜皺了皺眉,他對著帝京也不熟,能想到的地方也不多,「那就貢院對面的那個茶樓好了,三日後酉時。」
「行,我記下了。」洛雲染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轉身就要離開。
「喂。」北堂夜突然在後面喊了一聲。
洛雲染回頭,「還有事?」
北堂夜輕咳了一聲,故作平靜,「也沒什麼事,就是,那什麼……勤王最近有找到過你嗎?」
「沒,只要你不給我說漏了,我就不會有事,」上次北堂夜跟她提過說勤王拿了塊腰牌要找腰牌主人的事洛雲染也就是聽了那麼一耳朵,並沒有太當一回事。
但礙於勤王畢竟是上輩子干翻了眾兄弟成功登上皇位的那個,恐怕比較難纏,她還是多留了一個心眼,朝脖子那裡比了一下,壓低的嗓音威脅北堂夜,「要是我暴露了,你也別想獨善其身。」
北堂夜很沒形象地翻了個白眼,「知道了!」
他也不知道是不是下毒的那天沒翻黃曆,怎麼就被這麼個麻煩人物給發現了。
目前他在蒼雲國的處境的確並不樂觀,那麼現在就暫時還不能丟了這個盟友。
絕不能讓勤王知道,自己有打算過弄死他。
不過說到這個,北堂夜不禁沉思了起來。
那天勤王是路上出了點事耽誤了,沒能趕上開考時間,才有了後面的一步錯步步錯。
導致他精心給勤王準備的牢籠沒網到兔子,卻意外把自己給暴露了。
如果沒有勤王的缺席,那麼一切就都不會是現在這樣。
所以……
勤王那天到底是因為什麼事情,而沒能趕上開考呢……
反正他是不會相信勤王對外的那套說辭的。
別人不了解勤王的真面目,那樣心繫百姓的借口才說得過去。
但是作為勤王的盟友,北堂夜可是早就見識到過勤王在歲月靜好外表下的狼子野心的。
那樣一個人,怎麼會分不清主次,為了個不相干的路人違背皇命?
絕不可能。
在北堂夜陷入沉思的時候,洛雲染早已經走遠了。
……
「死了?」
勤王府,剛從外面回來的勤王一手端著茶盞,還未來得及喝一口,忽然聽到管家帶來的回稟,不禁動作一頓,詫異地揚起了眉。
管家頷首,「是,宮裡頭剛剛傳出來的消息,死了七八年了,骸骨就在掖庭那邊的老槐樹下,不會有錯的王爺。」
勤王放下茶盞,無心再喝,一手伸到袖中,指腹輕輕摩挲著那塊溫潤瑩然的玉佩,眉目深攏,「怎麼會死了呢……明明這腰牌我不久前才得到,一個死人,怎麼可能帶著東西到處亂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