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 兩人搞錯了身份
朔風一愣,沒明白過來是怎麼回事。
結果下一瞬他就觸到了主子冷厲的視線,朔風一驚,立刻一抱拳,轉頭就又從院子里跳了出去。
朔風一走,隨著「嘩啦」一聲破水之聲,洛雲染就從水裡鑽了出來。
滿頭滿臉都是濕了,她狼狽地用手抹掉了臉上的水珠,「咳!咳咳咳咳!東錦霖你幹什麼!你想咳!想謀殺啊!咳咳!」
東錦霖不語,紫眸中流瀲著一抹異樣的流光望著她。
洛雲染好不容易喘勻了氣,狠狠瞪了東錦霖一眼,轉身就涉著水往岸上走。
她剛從水裡出來,渾身都濕透了,衣服緊緊地貼在身上,把身形勾勒得分外明顯,但她自己卻一點自覺也沒有。
羞澀?赧然?尷尬?
那些每一個大家閨秀都該有的反應,一絲一毫都沒有從她身上看到,反倒是東錦霖比她還緊張。
他們兩個是不是搞錯身份了?
洛雲染手腳並用地爬上了岸,用力擰了一把衣擺,已經氣喘吁吁,心裡更加鬱悶這身體的素質實在是太差了,比她前世的差了遠了,才這麼一下下居然都累得快斷氣了。
然後回頭一看,突然反應過來一件事,「誰讓你下去的?你身上還扎著針呢,不要命了?」
簡直是亂來!太亂來了!
東錦霖把自己的左手轉過來給她看,說,「沒動。」
他的的左手一直保持著剛才扎針時候的形態,居然真的沒動,哪怕他的身體都跳進了溫泉池裡。
洛雲染無語了,憋了半天,厲聲一喝,「上來!」
東錦霖趟著水走了過來,邊走邊說,「內室有乾淨的衣服,你去換上。」
洛雲染擺擺手,「不用了,我回自己的房間換,反正也不遠。」
東錦霖眼神怪異地看著她,「你打算這樣穿過王府回去換衣服?」
洛雲染低頭看了一眼自己,只是水濕了衣服讓她的衣服變得貼在了皮膚上而已,可是她穿的是一件墨綠色的衣衫,又不像白色會透,無非就是顯得緊身一點而已,有什麼不妥啊?
「我先走了,等時辰到了我會過來幫你拔針的。」洛雲染覺得她跟這個男人的對話一直就不在一個頻道上,也不想跟他多說什麼了。
現在畢竟才初春,春寒料峭,不一直在池子里呆著的話,渾身濕透這麼站著,真的有點冷得受不了。
她邊說就已經邊往外面走了,等說完,人都轉到屏風後面去了。
東錦霖深吸了一口氣,換道,「朔風。」
黑影一晃,悄無聲息地出現在了東錦霖身後,抱拳低著頭,「王爺。」
「你去,把從這裡到西苑一路上的下人全都撤了,一個都不準出現。」東錦霖淡聲吩咐。
朔風略微一露疑惑,但也什麼都沒有多問,「是!」
「東西交給宋太醫了嗎。」東錦霖問了一聲。
朔風恭敬地回到,「是,屬下已經給宋太醫送過去了,他說有了結果馬上會來告訴王爺。」
東錦霖淡淡一頷首,「去吧。」
「是!」
黑影一晃又消失不見。
垂在水中的右手從水汽氤氳中抬起,掌心,一隻小小的青瓷瓶子靜靜躺在男人如冷玉雕琢的手掌心。
……
「跑了?」東承奕剛從御書房出來,守在外面的內侍第一時間上去,在他身邊耳語了一句,東承奕聽完之後臉上頓時覆了一層寒霜。
內侍低垂著頭,「是,下面是這麼說的,但是他們找到了那個見過那黑醫的老婆子,從老婆子那裡拿到了這個。」
內侍說著,從袖中小心翼翼地抽出了一樣東西,雙手奉到了東承奕面前。
東承奕剛接過來,還沒來得及細看,身後忽然傳來一聲爽朗的笑聲,「大哥!你跑得怎麼這麼快,我剛剛還說要跟你說幾句話的呢,結果你回頭你就不見了!」
東承奕瞬間將那東西收進了袖中,負手而立,鎮定轉身看向身後正朝他快步走來的東承睿。
「參見睿王殿下。」東承奕身邊的內侍立刻畢恭畢敬地行了一禮。
「免禮免禮!」東承睿草草應了一句,就一把勾過太子的肩,帶著太子就往外走,「走走走!我有東西要給大哥看!」
東承奕不耐煩地皺起了眉,「我還有事——」
「哎呀,耽誤不了你多長時間!走走走!」東承睿自顧自地說著,半拖半拽地扯著東承奕就走。
內侍遲疑了一下,主子就被拖出了老遠,忙低頭快步跟上。
四皇子帶著太子去的地方並不遠,出了御書房不久,就是一座森嚴巍峨的院落,還沒走進就能聽到裡面傳來「嘿嘿哈嘿」的喊聲,氣勢如虹。
「你帶我來著幹什麼,身邊的侍衛還不夠用?要是不夠可以去我那邊挑幾個。」太子問。
這裡是宮中培訓侍衛的地方,隨處可見汗水淋漓的少年們在刻苦訓練,各個皇子們最早的侍衛也都是自己從這裡挑選的。
但是他和東承睿都過了還來這裡挑選侍衛的年紀,成年之後,他們更趨向去自己培養忠心的手下,而不是從這裡挑現成的。
不是說宮中訓出來的侍衛不好,而是從這裡出來的侍衛,你不知道他到底是不是沒主的。
侍衛是一天十二個時辰都跟在身邊的,如果不忠心,那無異於自掘墳墓。
東承睿連連擺手,「夠用夠用!再說了大哥精心培養出的那些侍衛我怎麼敢奪人所愛呢?我找大哥過來,就是讓你看一看剛剛我從七叔府上帶回來的那張弓。」
「哦?」東承奕不由一挑眉。
不說他都忘了這事了,現在算算時辰,早就過去半個時辰了,看東承睿這意思,是出結果了?
東承睿一招手,「拿過來。」
立刻有一名侍衛雙手捧著一張弓小跑了過來。
東承睿把弓拿在手裡,給太子看,「大哥你看,這就是剛才從七叔府上帶回來的那張弓,半個時辰之後,我就命人把它浸在水裡,可是——」
他說著,運力,毫不費力地拉開了弓弦,然後回頭看向太子。這舉動代表著什麼意思已經不用多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