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3章 另有其人。
初一一大早，周周就跟著楊琴和溫聲去給村裏的老人們拜年，這些老人都是溫家家族裏的長輩，其實他們並不認識周周，她其實可以不去，但周周覺的，她以後是要長期住在溫家的，自然就會和溫家的長輩和村子裏的人接觸，而且她來溫家這麽久，還沒怎麽和村子裏的人打過交道，也沒去溫家的族中長輩那裏拜訪，實在有點說不過去，她想趁著過年這個喜慶日子，和溫家人接觸接觸，也和村裏的人們接觸接觸，方便以後做事。
這些人情往來，還是要做的。她不再是那個高高在上的商家大小姐了，也不再是那個不染人間煙火的小公主了，她需要學會適應，也需要學會人情世故，甚至是學會妥協。
她並不覺的自己有多慘，相反，她覺的這是自己另一段人生的開始，未來充滿挑戰和不確定性，盡管會很艱難，但也讓她認識到了生活的另一麵。
她從不是一個驕奢淫逸的大小姐，她有自力更生的能力，她相信自己的未來會生活的很好，盡管物質上不會像以前那樣富足，但她自小對物質的要求也並不高，這些年她如此低調，從未享受過商家大小姐的光環，她二十幾年來過的也都是平凡人的正常生活，說句矯情一點的話，商家的破產並沒有在生活上對她有什麽實質性的打擊，最深的打擊還是來自感情上的，來自程度。
那個她曾經乃至現在，她最深愛著的那個男人。
因為過年，周周穿了一件樣式非常古典的旗袍，酒紅色搭配黑色呢子大衣，更顯她身條纖細修長，肌膚瑩白若雪。
頭發比之前長了一些，楊琴給她梳了個蓬鬆的丸子頭，斜插了一隻碧色的簪子，兩鬢各留了一縷碎發，周周對著鏡子照了一下，覺的還挺好看。
周周要去拜年，傅馳和時光也要跟著去，葉蘇蘇和蘇錦也不甘落後，最後楊琴幹脆帶著他們一起都去了。
這一行人各個俊男美女，走在村裏那叫一個招搖，特別傅馳和葉蘇蘇，都是紅了好久的頂級流量，就算在這種比較偏遠的小村子裏，也因為網絡的發達，被村裏的年輕人認了出來。
盡管他們都帶著口罩和墨鏡。
葉蘇蘇和傅馳被圍在村裏的一個小胡同裏出不來，周周則帶著蘇錦和時光一路去了溫家的祖宅。
溫家的長輩都是和善之人，雖然他們看向周周的眼光都帶著好奇與打量，但他們的眼底沒有絲毫猜疑與防備，隻有溫暖與慈愛。
他們都給了周周紅包，連帶著蘇錦和時光，都有份。
“你是溫家的客人，又是小琴的女兒，日後就安心住在村子裏，我們都會照應你的。”
周周接過紅包，跪在地上一一給他們磕了頭。
老人們都很動容，現在這個年代，村裏的年輕孩子們都沒有磕頭的習俗了，頂多給他們鞠個躬，有很多孩子，甚至溫家本家的孩子過年過節都不來看他們了，這個漂亮的小姑娘卻跪在地上，以頭觸地，結結實實的給他們磕了一個頭，著實讓人喜歡的緊。
周周在溫家祖宅呆了一會，陪著老人們說了會話，沒多少功夫這些老人就拉著她的手不放了，怎麽也要留她中午吃了飯再走。
程度有一點說的很對，她就是分外招人喜歡。
還是楊琴過來說了半天，說一會還要去別處拜訪，又承諾過兩天一定過來吃飯，老人們這才分外不舍的放周周離開。
“也不知道你是什麽玩意投胎來的，怎麽好像每個人見了你都很喜歡啊？”蘇錦酸溜溜的語氣，“那幾個老人家就沒往我和時光身上看，各個都盯著你看了，搞得好像你是什麽稀世珍寶一樣。”
“也有人不喜歡啊。”周周隨口一說，蘇錦問：“誰啊？”
“程度啊。”蘇錦平靜道，甚至嘴角微微帶笑。
蘇錦一愣，繼而嗤笑一聲，“他要不喜歡你，我頭讓你當球踢。”
周周：“……”
“是什麽讓你產生了這樣的錯覺？”
“作為一個談了十年戀愛，又慘遭被人拋棄、用情至深的悲慘女主，我用自己切身的經驗告訴你，是的，他喜歡你，這不是錯覺。”
“你的經驗不應該是被甩嗎？”一邊的時光突然發話。
蘇錦的目光立馬射向他，要吃人一樣，“姐就談了一次戀愛！就被甩了一次！一次好嗎？什麽叫我的經驗是被甩？啊？你這個小朋友一點都不可愛！”
“哦。”時光摸了摸鼻子，“原來就談了一次戀愛啊，那你的經驗還是不要提了吧？”
“臭小子！”蘇錦追著時光打，幾個人一路說說笑笑的往回走。
還沒到家，遠遠地，周周就見自家所在的那個小胡同已經被擠滿了人，她以為商豫在家出了事，心驚膽戰的疾衝了過去。
走到胡同口，她透過人群，看見家門口停了一輛豪華房車。
怪不得會被圍觀，但這樣一個小小山村裏，這樣級別的豪車確實罕見。
隻是，為什麽會停在她家門口。
周周起初猜測，是不是有媒體或者電視台的人到村裏做節目，畢竟這個村子山清水秀，雖然窮點，但確實美，值得推廣，隻是，媒體電視台做節目不會用這麽豪華的房車吧？
難道是什麽明星大腕在這裏拍劇？
直到她看見從車裏探出的一張臉。
“你們在這看猴呢？都讓一讓成嗎？堵這我車都倒不出去了。”
一張俊美到有些邪氣的臉，不說話的時候看起來很乖，一張嘴就有讓人揍他一頓的衝動。
是關山。
周周幾乎是本能的反應，眼神往他身邊坐著的那個人看過去。
隔著車窗，隻一個模糊的側影就讓周周心跳漏了一拍。
是程度。
他為什麽會來？
周周擠進人群，朝著那輛車子走了過去。
這時，車門打開，裏麵有人走了出來。
那人還是她記憶裏裏最熟悉的樣子，簡單的白色襯衫，黑色呢大衣，長身玉立，風度翩翩。
他站在車前，看著周周一步一步走向他。
圍觀人群先是驚歎於他過分清雋好看的長相，而後有人認出了他，驚呼，“這不是程度嗎？”
“天哇！程度竟然在大年初一來我們村子裏過年！真的太魔幻了！”
“他難道是來和他前妻再續前緣的嗎？”
“他前妻是誰啊？和咱們村子有什麽關係？”
“溫家帶回來的那個女的就是他前妻，原來寧海的首富千金，天哪，咱村都通網多少年了，這你都不知道？”
“管他來見誰的，我就是單純來看帥哥的。”
“咱們村今年走什麽狗屎運了，先是傅馳葉蘇蘇，現在又來個程度！”
“還有時光呢。”
“時光在哪啊？我怎麽沒看見啊！”
“噓！我們村馬上就要成為網紅村了，姐妹們，趕緊多拍點視頻照片吧。”
……
“你來找我的？”走到那人身前，周周仰頭問他。
“嗯。”程度垂眸看她，微微彎了身子，“去哪了？”
“拜年。”
程度笑了一聲，“旗袍很美。”他眼眸深深，在心底加了一句，人更美。
“進去說吧。”周周拉著他進了家門，楊琴在身後看見了，拽著時光和蘇錦去了隔壁鄰居家。
“那是程度啊，您不怕他對周周做什麽嗎？”蘇錦一臉擔憂的看向楊琴，“不行，我得過去看看。”
時光更是二話不說抬腳就走。
“他一定是有急事找周周，不然不可能這麽大張旗鼓的找來這裏。”楊琴倒是一點都不擔心，“我想周周一定不希望你們過去，她和程度之間的事，交給她自己處理就好。”
…………
溫家院子裏，周周的態度像招待普通的客人一樣，她甚至給程度倒了一杯茶，“說吧，到底什麽事？怎麽大年初一就過來找我？”
程度握著手裏的茶杯，身心都暖和了一些。他的視線先在院子裏掃了一圈，打掃的很幹淨的農家小院，雖然簡樸，但很有生活氣息，有貓有狗，有散養的幾隻雞鴨，還有葡萄架和菜地，可以想見，這裏的生活一定很安穩很溫馨。
知道她過的很好，程度欣慰的同時，心裏又隱隱很不是滋味。
這種感覺真的是糟糕透了。
“是劉繼成想要見你爸。”程度一直盯著她的臉看，“你要見嗎？”
周周眉頭蹙了一下，她實在搞不懂，先不說劉繼成為什麽要見她爸，就說劉繼成要見她爸，為什麽是他程度過來找她？
“你別誤會。”程度朝她走近了幾步，聲音又輕了幾分，似乎是很怕嚇到她一樣，“我本來今天是回老家過年，關山和岑安靜和我一路，隻是在半路上，岑安靜接到了家裏的電話，說劉繼成快不行了，他說想見你爸，不然就死不瞑目。”
周周聽他說完，神色依舊平和，隻淡淡道：“我去問問我爸的意思。”
程度本來以為她會生氣，因為劉繼成的這個要求對商豫來說確實是有些過分了，而且他都做好了會被波及到自身的心理準備，畢竟他帶著岑安靜過來找商豫，對周周來說本來就是一件很無理的事。
但為了能有個借口見她一麵，程度不得不硬著頭皮接下這檔子爛事。
“你不用勉強。”程度拉住她的手，“你這樣去問你爸，他絕對會生氣的。”
“他都快死了，還想要見我爸一麵，可想而知有很重要的事要對我爸說。”周周不著痕跡的推開他的手，轉身朝屋裏走，“你等我一下，我去找我爸。”
程度站在院子裏，怔怔的看著自己的手心，剛剛，她的指尖劃過這裏。
雖然她是無意，而且是在拒絕他，但程度的內心還是起了點點漣漪，有了一絲絲的不切實際的幻想。
像是被突然注入進了一股電流，他的每一個毛孔都在叫囂著顫栗。
程度握緊了拳頭，狠狠閉上了眼睛。
沒一會，周周走了出來。
“我爸答應了，他可以去見劉繼成。”
程度驚了一下，但很快道：“好，需要我準備什麽嗎？”
周周奇怪的看他一眼，“我準備就好了。”
十五分鍾後，周周攙扶著商豫，背了一個雙肩包出了門，程度立馬過去幫忙，商豫卻冷冷看了他一眼，身子往後一退，麵無表情的與他擦肩而過。
程度的手落了空，他也沒在意，看了一眼周周，上了車坐進了駕駛位上。
關山是被他直接拽下來的，動作十分粗暴。
“你幹嘛？”
“我開車。”
關山：“……”
關山直接被他氣笑了，“來的時候我他媽總共開了七八個小時，也沒見你要幫我開一下，現在？你要開車？”
他瞄了一眼周周，“都是你前妻和前嶽父了，你這麽獻殷勤有什麽用？人家領你情嗎？”
程度直接踹了他一腳，“滾邊去。”
岑安靜本來坐在副駕駛位上，程度一過來，她就嚇的趕緊坐到了後麵。
周周帶著商豫上了車，兩人坐在最後麵的位置，距離程度很遠。
岑安靜想和周周打個招呼，又因為之前做過的事不敢和她說話，隻一直偷偷的在看她。
關山歎了一口氣，捏了捏她的手背，“想去就去吧，至少自己心裏好受一些。”
岑安靜紅著眼圈點了點頭，鼓起勇氣站起來走到周周跟前。
“對不起。”岑安靜小聲的衝她說了一句，說完就眼巴巴的看著她，等著她的回複。
周周卻好像沒看見她一樣，把頭一扭，自顧和身邊的商豫話。
岑安靜抿了抿唇，滿心失望的走了回去。
半路上傅馳給周周打過一個電話，他是真的被氣到了，語氣很衝。
“你是不是賤？還跟他走？你是不是想死？”傅馳幾乎想要破口大罵，“商周周，你就不能換個男人？啊？就算不是我也行，拜托你換個男人吧！”
“你有完沒完？”周周也被他氣的不輕，“我是和我爸一起去見劉繼成，他隻是帶我們去而已，僅此而已，你急什麽？”
“你為什麽要和他一起去？我不能帶你去？”
“劉繼成快死了，他特意而來，我是考慮到時間緊急，而且他的車是房車，我爸坐的會比較舒服一些。”周周歎了一口氣，壓低了聲音輕輕的對著手機說道：“別生氣了，也別多想，乖乖等我回去。”
傅馳的臉色這才好了一些，“那你回來得好好給我賠禮道歉，走的時候都不和我說一聲。”
“我不是讓琴姨去和你說了嗎？”周周覺的他有點得寸進尺，又不想和他計較，隻好道：“回去給你做好吃的，別鬧了，我掛啦。”
周周剛掛了電話，車子突然開始加速，她的手機不小心掉在了地上。
“大家坐好了，得開快一些，不然時間來不及了。”前麵開車的程度淡淡說道，聲音有點冷。
商豫抬眸往前看了一眼，冷冷哼了一聲。
索性岑安靜家就住在隔壁的一個鎮上，程度開了大概不到一個小時就到了。
下車後，岑安靜帶著他們往自己家裏走，又小心翼翼的看了一眼周周和商豫，惴惴不安的說了一聲謝謝。
進了裏麵的一間臥室，周周第一次看見了劉繼成。
他比商豫的年紀看起來要大一些，兩鬢已經霜白，眼角都是皺紋，此時正無聲無息的躺在床上，像是一根朽木。
“來了嗎”聽見動靜，他閉著眼睛問了一句。
“來了來了。”劉繼成的妻子方曉靜趴在他的床頭，含淚道：“他們都來了，你放心吧。”
“你們都出去。”劉繼成慢慢睜開了眼睛，視線在屋子裏掃了一圈，看見了周周和程度。
“你們兩個留下，其他人都出去吧。”
岑安靜帶著其餘人紛紛走出臥室，並把門關上了。
劉繼成又閉上了眼睛，似乎說了這兩句話就沒力氣了。
過了好一會，他又緩緩睜開了眼睛。
這一次，他終於看向了商豫。
他衝商豫虛弱的笑了笑，“還恨我嗎？”
商豫臉上沒什麽表情，“你叫我來，就是為了問我這個問題？”
“不是……”劉繼成拍了拍身邊的位置，“你坐過來。”
商豫也沒拒絕，走了過去，坐在了他的身邊。
劉繼成半眯著眼睛仔細看了他一會，神色有些恍惚。
“真的很懷念我們以前的那些日子啊。”他又閉上了眼睛，似乎睜著眼睛對他來說也是一件消耗體力的事情，“我是實在沒有想到，你會為了一個女人和我反目成仇。”
“我也沒想到，你竟然會因為一個女人，做出那種無恥下流的事情來。”
劉繼成嗬嗬笑了起來，笑的咳嗽連連，嘴角甚至流出了一絲血跡。
“我是玷汙了許秋，不光是我，你也有份啊。”
商豫的臉色唰的白了下來，雙拳緊緊握在在一起，目光冰冷的看向床上的劉繼成。
“你就當著我的麵，和許秋做了很長時間，不得不說，你年輕的時候，身體就是好啊。”劉繼成像在說一件很稀鬆平常的事，甚至還會點評一下，“許秋的身材是真的好，皮膚很白，那雙腿啊……我到現在還記得，就是她一直在哭，很掃興。”
啪！
商豫一巴掌扇在了他的臉上，他氣的渾身發抖，一句話也說不出來，好似隨時都要倒下去，周周衝過去將他扶住，語氣輕柔的安撫他的情緒，盡管她的內心一點也不平靜。
劉繼成卻一直在笑，似乎很開心的樣子，“好了，不和你鬧了，我和你說幾句實話吧。”
商豫陰惻惻的看著他，等著他往下說。
“我承認我玷汙了許秋，也慫恿別人玷汙了她，我做過的事我承認，但許秋身上的藥，不是我下給她的。”
他這一句話，讓程度和商豫同時一驚。
“不是你下的還能是誰？”商豫急切的問他，“劉繼成，你還想騙我？”
“我都快死了，我騙你做什麽？”劉繼成睜開眼睛看他，“我不想不明不白的背這個鍋進棺材，所以才找你來，特意告訴你。”
“那是誰給許秋下的藥？”
“我不知道。”劉繼成道：“我當初確實是準備了那種藥，也準備下給許秋，但是後來誤打誤撞，那藥被你喝了，所以後來你和許秋做的時候，才那麽勇猛，哈哈……”
“閉嘴！”商豫怒斥一聲。
“我閉嘴了，還怎麽告訴你？”劉繼成繼續說道：“我本來以為我的計劃失敗了，卻沒想到，等我回到酒店房間，發現許秋就在我的房間裏，光著身子……”
“任何一個男人，看到一個漂亮女人光溜溜的躺在你的床上都會受不了的吧？我是個正常男人，又極愛美人，我當然不會放過這個好機會。”
“可你為什麽還要找別的男人過來！”商豫痛恨的衝他大吼。
“被我上，和被幾個男人上，有區別嗎？”劉繼成看著商豫的眼神同樣帶著痛恨，“誰讓你因為一個女人就要和我分道揚鑣？我們十幾年的感情，竟然比不過你泡上的一個馬子！”
“我愛她！”
“所以你就背叛我？”劉繼成冷笑道：“你暗地裏接觸房亮以為我不知道？”
房亮就是如今寧海的一把手，在劉繼成被捕入獄之後上任。
當然，劉繼成倒台，這裏麵有商豫的功勞。
“你對我最愛的女人圖謀不軌，我怎麽可能還會繼續和你一起？”
“所以啊，我就毀了你最愛的這個女人！”也不知道是不是回光返照，劉繼成似乎比之前精神了一些，“上天也是厚待我的，竟然主動把許秋送到了我床上，我不把她毀的徹底，豈不是辜負了老天？哦，你也得感謝我啊，你吃了那種藥，本來呢我是該把你送醫院的，可為了成全你的一片真心，我把許秋送到了你身下，解了你的相思之苦，你竟然事後還要報警抓我，真是沒良心啊。”
“到底是誰給我姐姐下的藥！”程度衝到床前，一把掐住了他的脖子。
劉繼成卻一點也不怕，“我……不知……道。”
“鬆開他，讓他說。”商豫在旁邊命令程度。
程度鬆了手，劉繼成劇烈的咳嗽了幾聲，過了好一會才緩了過來。
“除了我，肯定還有別人在針對許秋。”
“你真的不知道是誰？”
“確實不知。”劉繼成看向程度，“你現在在寧海可謂呼風喚雨，要真想查當年的那家酒店，應該也不是難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