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2章 打臉。
誰都沒有想到程度會去相親，路征把這事告訴徐放的時候他直接一口茶噴了出來。
“臥槽這老狐狸！這一天天的，就給我們製造驚訝是不是？”
路征眼神涼涼的看他一眼，徐放立馬過去擦了擦人家的臉：“對不起老婆，我剛才太驚訝了沒控製住弄你身上了。”
“你再說髒話，以後就別想再陪女兒睡。”
徐放小媳婦狀：“那也行，那我陪你睡。”
說完還甚是嬌羞的看了路征一眼。
路征冷酷臉：“不行。”
“老婆，我好兄弟都多久沒上戰場了，你再不給他機會，他就要廢了！”徐放痛心疾首。
路征的視線在他下半身一掃，徐放立馬舉手投降：“我錯了老婆。”
“你們三個狗東西沒一個好的。”路征冷冷道。
“老婆，那倆確實不是好東西，你說的對。但你老公我，那絕對是好人。”
路征這次沒再說話，隻眼神涼了個透。
徐放唇邊的笑意變得有些僵硬，他尷尬的轉了話題，“程度為什麽突然要相親？”
“不知道。”路征語氣生硬。
徐放沒敢再問，路征卻繼續說道：“唐家的那小姑娘我見過，天真爛漫心思單純，和以前的周周很像。”
“所以，程度是因為這個原因？”徐放低罵了一句：“老畜牲就知道霍霍小姑娘。”
“我看他的神色，他是來真的，不是玩玩而已。”路征想起程度昨天的眼神，一時心頭百般滋味，“他知道這輩子和商周周不可能了，是真的想要再重新開始一段感情。”
徐放沉默，良久之後他問：“那唐家什麽態度？”
“唐家自是求之不得，未來科技的掌權人，寧海的財富一半以上都在程度手裏了，你說唐家願意不願意？”
徐放再次沉默。
“其實程度剛來寧海創業的時候，唐家曾對他有恩，那時候唐家老爺子就想把他那小孫女許給程度，程度也差點就答應下來。”
“他當時為什麽沒答應？”徐放問。
“因為那時候他見到了商周周。”
徐放：“……”所以他當初是放棄了唐家的小孫女去追周周，然後為了報仇把周周甩了，現在又要回頭去追唐家小孫女？
“不愧是老畜牲，真是一點沒冤枉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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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度相親的日子定下來的那天，關山特意給他打了電話。
“你來真的？”
“不然呢？”程度反問。
“不是，我以為你怎麽也得糾結一陣，沒想到你小子速度這麽快，前段時間不是還半死不活的嗎，我以為你對那商周周多深情呢，沒想到啊沒想到，老畜牲就是老畜牲，是我高看你了。”
“這地球離了誰都得轉，哪有那麽多情深不悔，何況我們還有仇，我沒必要再把時間浪費在她的身上，我也沒那麽多時間和精力去浪費。”程度語氣懶散，帶點玩世不恭：“總不能因為一棵樹放棄整片森林，多不劃算。”
“你想通就好。”關山明顯鬆了口氣，他就怕程度鑽牛角尖，自己走不出來。
“唐燦挺好，挺配你。”關山由衷的說道：“你肯定會喜歡的。”
“是嗎？”
“是啊。”關山點頭，“那丫頭剛剛還給我打電話問你呢，那小語氣，聽著像是早就對你有意思了。”
程度淡淡的嗯了一聲，懶洋洋的問：“她倒是和你熟。”
關山這才反應過來，趕緊解釋：“唐燦和岑安靜是好朋友，所以我和她也有些交集。”
程度沒再說話，似乎並不太在意的樣子。
“對了，孟繁星和許榮華都給我打電話了，說要見你。”
程度語氣更淡了：“我知道。”
“我還是得提醒下你，許榮華這個人可是難纏的很，她要知道你不要孟繁星了，估計得和你翻臉。”
“我什麽時候要過孟繁星？”程度直接掛了電話。
關山本來還想和他說說他查到的有關許秋的一些事，聽他掛了電話，氣的罵了聲娘，也掛了電話，摟著溫雅去睡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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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周本來在楊琴的老家北城呆著，後來接到了周瑤的電話，連夜趕了回來。
“你去見她做什麽，她找你一定是為了江源的事。”商豫大病初愈，整個人瘦了一圈，臉色也十分憔悴蒼白，再不是之前那個呼風喚雨的商界大佬，而是一個風燭殘年的病弱老人，周周從未見過他這個樣子，心裏難受極了。
“她畢竟是我媽，再說我心裏有數的，您放心。”周周現在對他就像是對待小孩子一樣，要靠哄的。
哄了好久，商豫才放她離開。
走之前楊琴叫住了她。
“如果你媽媽傷了你的心，你可以疏遠她，以後少和她聯係，但是別去記恨她，行嗎？”
周周望著楊琴眼底晶瑩的淚水，點了點頭。
周瑤約她在東郊外的一家農家小餐館吃飯，周周一進這個小院就想起了這裏。
小時候有一年她過生日，周瑤曾帶她到這裏吃過飯。
那也是周周的記憶裏，周瑤僅有的一次，陪她在外麵吃飯。
那天周瑤給她買了好看的裙子，還為她買了她最喜歡的芒果蛋糕。農家小院的飯菜很好吃，周周記得自己吃了兩大碗米飯，把所有菜都吃光了，周瑤嚇得不輕，摸了她好幾次肚子，生怕她把肚皮撐壞了。
那是她印象裏，和周瑤僅存的一點溫馨時刻，此後就再沒有過。
沒想到今天她還能帶自己到這裏吃飯，看來為了江源，她也開始委屈自己了。
“我以為你不會來。”周周一坐下，周瑤就看著她說道：“你可以不來的。”
周周笑了笑：“親媽要見我，我哪裏有不來的道理？”
親媽二字，此時聽來分外諷刺，就算周瑤冷情冷性，臉色也有了一絲僵硬。
“既然這樣，我也不廢話了。”周瑤淡淡說道：“我找你，是為了江源的事。”
盡管心裏早就猜到了，聽他親口說出來，心底還是分外難受，胸口似窩了一團火。
“你是作為什麽身份，來為江源說話？”
“她的繼母。”周瑤沒有猶豫。
周周眼眶發熱，她笑了下，“作為繼母的你，為了你的繼女向你的親生女兒求情？”
“是。”周瑤點頭，她那雙漂亮的眸子直視周周的眼睛，沒有絲毫閃躲，更不見任何愧疚。
“你是怎麽做到的？”盡管已經有了心理準備，見到她如此坦然的態度，周周還是覺得心裏一抽一抽的疼，“你知道她都對我做了什麽嗎？”
“知道。”周瑤道：“所以你也可以不答應我。”
周瑤看著她繼續說道：“江啟正求我，他待我不薄，作為他的妻子我無法拒絕，你是我的女兒，江源傷了你，你不想原諒她是你的權利，你可以拒絕我。”
“所以你為什麽要來找我？”周周紅著眼圈衝她喊：“你一開始就不該來找我！你明知道江源傷了我你還來！”
“我說了，你可以拒絕我，我不會強求你。”周瑤冷淡的看著她。
“那我現在拒絕你了，你可以走了！”周周衝她吼了出來。
周瑤定定的看著她，麵無表情的說道：“所以，你一開始也可以選擇不來見我，你又為什麽非要來見我？”
“因為我想你了！”周周終究還是沒忍住哭了出來，在這個與她血脈至親的女人麵前，她不想隱藏自己的委屈和悲憤，“就算在我最艱難最痛苦的這段時間你一個電話也沒打給我，一句問候也沒有，我心裏快要恨死你了，但我還是忍不住想你，想你像小時候那樣抱抱我……”
周周的眼淚大顆大顆往下掉，哭的像個孩子一樣。
“周瑤女士，我有時候真的懷疑你是不是一塊冰做的，為什麽你總是那麽冷淡？”
“你從來都不對我笑，從來沒對我溫柔的說過話。”
“我有時候會懷疑，你到底是不是我親媽。”
周周抬眼看著她，滿臉的淚水，小獸一般的悲鳴：“媽媽，你就不能對我好一點嗎？就好一點都不行嗎？”
周瑤僵坐在座位上，看著周周在她麵前哭的泣不成聲，嘴唇哆嗦了兩下，還是什麽話都沒說。
周周的眼神一瞬暗淡下來，她擦了擦眼淚，自嘲一笑，轉身決絕的往外走去。
身後周瑤的電話響了起來，江啟正問她周周什麽態度。
“她現在應該很缺錢，你問她要多少錢，我們江家都可以滿足她，隻要她放過源源，不再追究源源的法律責任，隻要她撤訴，我們江家可以答應她任何要求，當然，你也別讓他太過份，不然她最後可能什麽都得不到。”
還是高高在上的江家，即使求人，也帶著不可一世的倨傲。
周瑤握著手機，指尖微微顫動，“江啟正，作為商知阮的媽媽，我需要和你說一句，我周瑤是絕對不會原諒江源的。”
“如果你無法接受，那我們離婚。”
她掛了電話，看著滿桌的飯菜，周周一口都沒吃。
周周衝出了小院，身後突然有人緊緊拉住了她的胳膊。
“周周。”
那人看見周周滿是淚痕的臉，一雙眸子疾速收縮了下：“是誰欺負你了？”
周周甩開他的手，那人立馬又纏了上來，緊緊抓著她的手不放。
“程度。”周周冷眼看他，“你這是做什麽？”
“為什麽哭？”
“我為什麽要告訴你？”
“你跟我來。”程度拉著她要走，身後突然有人小聲叫他：“程度哥哥。”
程度的身子猛地一僵，他立馬去看周周的臉。
周周的眼神落在程度身後那個女孩臉上，一張甜美可人的漂亮臉蛋，眼神裏滿滿的濃的化不開的愛意刺的她眼睛生疼。
曾幾何時，她看著程度的眼神也是這樣？
他身邊永遠都不會缺為他癡狂的女子，她們心甘情願飛蛾撲火，即使被他棄如敝履，也卑微的彎著腰去向他乞討愛情。
周周突然就放聲笑了起來，她想到了過去那個曾經為了愛他卑微到塵埃裏的自己。
那麽的下賤。
“周周。”他輕輕的叫她，帶著不易察覺的一絲慌亂。
啪——
周周狠狠打了他一巴掌。
“程度哥哥！”唐燦衝了過來，她護在程度身前，憤怒的瞪向周周：“你怎麽打人啊？”
周周看向程度：“鬆開。”
她的眼神冷的像冰，帶著刺，程度心口傳來尖銳的疼痛，他大腦一瞬清醒過來，緩緩鬆開了她的手。
“真是巧啊，竟然在這裏遇到你。”他盯著周周的臉輕輕的開口。
周周轉身就走。
“囡囡！”突然有人大喊一句，周周回頭，看到院子裏站著的男人，不是傅馳是誰？
“你怎麽在這兒？”傅馳興奮的衝過來，一把拉住她的手：“小祖宗你真是我的救星，幫哥哥個忙。”
“什麽？”
“我媽逼我來相親，你幫我應付一下。”
周周蹙眉：“這種事你要我怎麽幫？”
“簡單啊，你就說你喜歡我。”
“你媽又不是不知道我，她會信嗎？”周鄙視的看著他。
“那就說你已經是我的人了，我媽她絕對信。”傅馳湊過來突然在她臉上親了一口，同時手機自拍了一張照片。
“給我媽看這個，我就不信這老太太還不信！”他拉著周周往回走，周周很不情願，“我不想騙你媽。”
“不騙也行啊。”傅馳摟上她的肩膀，“咱倆真成了我媽能高興死！”
周周被傅馳拖走，唐燦拽了下程度的袖子，“程度哥哥，咱們也走吧。”
程度哦了一聲，抬腳跟了過去。
“程度哥哥。”唐燦又拽了他一下，“咱們是那邊。”
程度笑了下，轉了方向。
“程度哥哥，吃完飯我們再去鳳凰湖散步吧，我聽爺爺說，那裏每晚都有燈光秀。”
程度嗯了一聲，繼續往前走。
“看完燈光秀，我們還可以去旁邊的冰雪傾城滑冰，程度哥哥，你會滑冰嗎？”
砰——
“程度哥哥！”唐燦瞪大眼睛，看見程度一拳捶在身邊的一顆大樹上。
鮮血染紅了大樹，程度的手上猙獰可怖血肉模糊，唐燦嚇壞了，“去，去醫院！”
程度漆黑的眸子翻滾著陣陣波濤，他喘息著壓下胸口裏即將噴薄而出的某種情緒，輕輕的一笑，用一種極其溫柔的語氣對唐燦說：“我們現在就去鳳凰湖，然後再去滑冰，然後再去小吃街吃美食。”
唐燦有點被他的眼神嚇到，但還是乖乖點頭，“好…好的。”
程度轉身就走，越走越快，根本不在乎身後唐燦跟不跟的上。
周周。
終究會有那麽一天，我會把你忘記的，會的。
程度在心裏默默的告訴自己。
可是，心口那裏為什麽空的如此難受？好想塞點東西進去。
“周周。”程度又叫了一聲，“你難受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