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我哥那隻有一間臥室,一張床。
周周今晚上來的不巧,溫聲家裏來了人。
孟明月落落大方的站在門口,笑吟吟的看著他們。
“回來啦?”
她看見溫聲身後的周周,有點驚訝,但很快恢複如常。
她是知道的,溫聲和周周的關係一向要好。
“你來做什麽?”溫聲也驚訝於她會來找他,兩人已經有很長一段時間沒有聯係了。
“有點事。”孟明月解釋道:“我打你電話一直沒接,我正好在這附近,想著過來找你。”孟明月一直看著溫聲,“可以進去說嗎?”
溫聲道:“不可以。”
到底是和他談過幾年戀愛的人,被他如此直白的拒絕,孟明月一點情緒波動也沒有,繼續笑著說道:“那就在這裏說吧。”
溫聲把站在一邊看熱鬧的周周推進門內,然後快速關門。
“說吧。”他道。
孟明月想了想,似乎在斟酌怎麽措辭,然後說道:“昨天,我上娛樂新聞了。”
溫聲抬眸看她,眼神分外冷酷,意思是這和我有關係嗎?
“是我和你幾年前的一張照片。”孟明月小聲解釋道:“不過你放心,江家動用了些關係,這個新聞已經被處理掉了。”
“所以呢?你想說什麽?直接點。”
“溫聲。”孟明月歎了一口氣,“我知道,照片的事一定不是你泄露出來的,但難保不會有別人在你這裏做了什麽手腳,所以,我想請你把那張照片給我,可以嗎?”
溫聲沒說話,銳利的眸子直盯向她。
盡管和這個人曾經有過最親密的關係,兩人也做過無數次最親密的事,但也許他是特種兵出身,自身就帶有一種殺伐決斷鐵血雄鷹的氣質,加之他總是不苟言笑,看上去頗為冷酷無情,孟明月內心深處,是有些怵他的。
“請你理解我,我如今是江太太,被人發之前的照片到網上,對我的家庭生活是很有影響的。”孟明月眼含熱淚,楚楚可憐,“我自然相信你的為人,隻是……你知道的,溫雅她一直對我很是不滿……我是擔心她……”
“我知道了。”溫聲已經明白過來,“我會處理,你先回吧。”
孟明月了解溫聲的辦事能力,擦了擦眼淚,說了一聲謝謝。
離開的時候,她突然轉身問溫聲,“你和周周……”她欲言又止。
“孟女士,你操心的事挺多。”
“是我多嘴了。”孟明月苦笑一聲,終於走了。
溫聲進屋,周周正在冰箱裏找東西吃。
她問:“藕斷絲連?”
“沒有。”溫聲走去自己的臥室找東西,找了十幾分鍾,沒找見那張照片。
他立馬想到是被誰拿走了。
走出臥室,他拿著手機給溫雅打電話。
“大聲哥,你家沒吃的嗎?”周周翻遍了他的冰箱,什麽吃的都沒有。
“有方便麵。”
“我不想吃。”
“隻有這個。”
周周撇嘴,走去燒開水,“我看你這樣什麽時候能找到女朋友。”
“我並不想找。”
“那就祝你找到男朋友。”
溫聲:“……”
終於打通了溫雅的電話,溫聲冷聲質問:“你拿了我的東西?”
溫雅那邊很亂,她的聲音夾雜在一片亂哄哄的音樂聲裏,“啊?什麽啊,哥你說什麽我聽不見?我掛了一會給你打過去。”
“我看你是又欠收拾了。”
溫雅立馬沒了脾氣,“是我拿的。”
“還給我。”溫聲冷聲道:“現在,馬上。”
“還不了了。”溫雅走到一個比較安靜的地方。
“我有個好朋友是做娛樂新聞的,她最近被老板逼著要新聞,但她手頭上實在沒有,就來找我幫忙,我就把你的料給爆出去了,反正對你也沒影響,你又不是什麽大明星。”
“但是你給我惹麻煩了。”溫聲的聲音聽不出喜怒,但是溫雅卻覺的有點瘮得慌,“哥,不是哥,你別氣啊,是不是孟明月那賤人去找你了?”
其實她真正的目的就是要曝光孟明月那個始亂終棄的賤女人,沒有道理她無情無義拋棄別人還能幸幸福福的做她的豪門闊太太!
孟明月是這個世界上她唯二最討厭的兩個女人之一,另一個是商周周。
“明天早上八點之前,我要見到那張照片。”
“那我去找我朋友問問,希望她還沒轉手賣掉。”溫雅不情願的說道。
“必須。”溫聲用兩個字表達了自己的意思。
“知道了。”溫雅氣氣呼呼的要掛電話,突然聽到電話裏傳來一聲熟悉的聲音。
“哥,誰在你家?”
溫聲沒說話,溫雅突然道:“是商周周!”
溫雅對她的聲音太熟悉了,“她怎麽在你那?”
溫聲淡淡道:“借住一晚而已。”
“哥!”溫雅尖聲喊道:“你不會真真喜歡她吧?”
溫聲直接把電話掛了。
廚房裏,周周剛吃完方便麵,她打電話給路征,問她田秀芝的情況。
“程度說了,讓你打電話給他,他自會告訴你。”電話裏,路征這樣告訴她。
周周沒想到程度竟然給她來這一招,她知道隻要程度發了話,在路征這裏她是無論如何也得不到任何消息的,隻好幹脆的掛了電話。
但她也不是沒有辦法的。
山海酒吧裏,溫雅盯著手機看了一會,轉身進了一間標有黑色VIP牌子的房間,外麵噪雜的聲音立馬隔絕了。
她看到坐在沙發上喝酒的那個男人,走過去問:“程總,這麽晚了怎麽不回家?”
“關你屁事。”
當著關山的麵被懟,溫雅的臉頰熱辣辣的,她覺的分外尷尬和丟臉,但接下來會發生的事,她又覺的分外興奮。
“周周在我哥那裏。”
她這話一出,程度倒是沒什麽反應,關山倒是大吃一驚,立馬朝程度看了過去。
他就說嘛,一個人悶這裏喝酒,原來自家媳婦不在家。
還在別的男人那裏。
“我知道。”程度端著酒杯看她:“不用你在這裏廢話。”
溫雅又被懟了,臉色顯而易見的變的不好看,關山一把將她摟到懷裏,“你別理他,這會他逮誰懟誰,瘋狗一樣。”
溫雅的臉色這才好了一點,她依偎在關山懷裏,眼底暗流湧動。
“我哥啊就是太寵周周,雖說我們都是從小一起長大的,但他對周周比對我這個親妹子還好,就算兩人感情再深厚,這該避的嫌也得避啊,畢竟周周已經結婚了,這深更半夜孤男寡女的住在一起,讓別人怎麽想呢?”
“齷齪之人看待任何事情都帶著齷齪的心思。”程度一杯幹了杯子裏的酒,臉色隱隱露著青白之色。
這一次,溫雅倒是笑了,“程總啊,你要知道,我哥那隻有一間臥室,一張床。”
噗——
關山正喝酒呢,一口噴了出來。
“真的?”他扭頭問溫雅。
溫雅十分認真的點了點頭。
關山再次看向程度。
溫雅也在觀察他,卻見他的神色絲毫沒有變化,杯子也端的穩穩地。
溫雅有點失望,同時又有點幸災樂禍,看來這個程度根本就不在乎商周周嘛。
“程總真是大度之人。”見程度久久沒有說話,溫雅隻好尷尬的補了這麽一句。
就這樣過了一個小時,程度一直在喝酒,關山和溫雅坐在一邊打情罵俏,到最後,關山竟然嘴對嘴喂起溫雅酒來,關山的手還在她身上不老實的到處卵亂摸,直把溫雅弄的嬌喘微微。
程度喝完了最後一杯酒,站起來朝門外走去。
關山倒還注意著他,隨口問:“你去哪兒?喝這麽多酒可不能開車,我讓小李子去送你。”
“不用。”
程度走後,溫雅醉醺醺的問關山:“你說程總會去哪啊?”
關山:“嗬嗬。”
*****
半小時後,程度的車子停在了某一小區樓下。
“我按你吩咐的和她說了,沒告訴她田秀芝的情況。”路征的聲音清清冷冷的從手機裏傳來,“然後她就掛了電話。”頓了頓,她問:“她沒打給你嗎?”
程度直接掛了電話。
他又確認了一遍手機,周周確實沒有打給他,信息也沒發。
冷嗤一聲,程度扔了手機,往車椅上一靠。
確實,憑她商家大小姐的身份,要想在醫院打聽點事,那是輕而易舉的,他知道瞞不住她,他隻是沒想到,她竟然真的一直沒有打電話給他。
她住在一個單身男人家裏,住的心安理得。
而他,一個人在酒吧買醉。
真特麽的諷刺。
此刻夜深人靜,小區裏一個人影也沒有,程度漆黑的眼眸透過車窗往其中一幢樓上看過去。
之前周周和溫聲傳緋聞的時候,他調查過溫聲,知道他住在哪裏,具體哪個小區,幾棟幾樓幾乎,他一清二楚。
他現在就可以上去找人。
那個窗戶已經黑了,顯見的他們已經睡了。
他們已經睡了。
程度被腦子裏閃現的這幾個字驚了一下,大腦瞬間空了一下,然後嗡嗡的一陣一陣的抽疼,身子條件反射一般,猛地從座位上彈跳起來。
“不可以!”
他怎麽能受仇人之女的誘惑,被她迷了心智!
他這樣,怎麽對的起姐姐!
程度趴在方向盤上大口喘著氣,額頭上布滿了細密的汗珠,他就這樣維持這個姿勢,一直過了很久。
然後他發動車子,雙手一打方向盤,車子飛快駛離了小區。
夜裏的清輝照射進車窗,映在程度那張臉上,他是笑著的,清風明月一般,那樣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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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這樣一直過了兩天,程度一直沒有來找周周,也沒有再聯係她。
周周一開始覺的有些意外,再就是失落,再然後就是坦然,再然後,就沒有然後了。
因為她實在太忙了,忙到沒有時間去想程度。
她一直在和葉蘇蘇聯係,她的衣服已經設計出了初稿,明天再完善一下細節,後天就要送到工廠去加工。
然後,葉蘇蘇又給她轉了一筆錢過來。
周周從來沒有接待過這麽豪氣的客人,開心的同時又有一個疑問。
她沒有忘記之前葉蘇蘇來找她的時候,臨走前和她說的那句話。
“商小姐,你不會讓我失望吧?”
葉蘇蘇是認識她的。
“葉小姐,你是怎麽認識我的?”周周一直很低調,商豫也從不讓她在外露麵,除了商家的一些至交和親朋,在寧海城認識她的人很少,她很確定之前沒有見過葉蘇蘇,好奇她到底是怎麽認識她的。
“商小姐,你真是貴人多忘事。”葉蘇蘇說了這麽一句話後,就經紀人叫去拍戲了。
晚上周周又回了溫聲那裏。
她為了就近看望蘇蘇,這兩天一直住在溫聲這裏。
這一天,周周睡到半夜,突然聽到外麵一陣砰砰的撞門聲,她以為是溫聲的朋友來了,翻了個身,眼睛也睜不開,直接又睡了過去。
溫聲在她門前敲了好一會門,最後直接用腳踹的,她才昏沉沉的起來去開門。
溫聲穿著跨欄背心大褲衩,陰沉著臉站在她門外。
這幾天他一直睡在客廳的沙發裏,因此每天睡的都不怎麽好。
“那個貨來找你了。”
“什麽?”周周揉了揉眼睛,“誰來找我?”
“你男人。”
周周反應了好一會,才反應過來他說的是程度。
“他在哪?”
“門外。”。
周周來到門外,腳下突然被絆了一下,幸好溫聲在她身後扶了一把,她這才沒有摔倒。
她低頭,有人倚在門外牆上,一雙長腿橫在家門口。
視線與他交匯,那人眯著眼睛,麵無表情的看著她,視線一點一點往下滑,終於停在了她的腰上。
剛才溫聲扶她一把,手還沒收回去。
他突然雙眸一睜,露出凶狠的寒光,像草原上的餓狼捕食一般,猛的朝他們撲了過來。
周周都不知道他是如何快速從地上起來,又撲到她身上的。
等她反應過來的時候,她已經被人緊緊箍在懷裏。
那人像是一隻凶惡的猛虎,低頭狠狠的吻上她的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