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7章 各自心痛
聽到腳步聲,他回頭一看,頓時一怔:「你們……」
「王爺吃慣了奴婢做的菜,別的菜都不合口了吧?」月無淚笑吟吟地進了門,將托盤放在了桌子上,「來,還是嘗嘗奴婢的手藝吧。」
宇文瀟看了看隨後進來的百里傾雲,神情間顯得有些複雜,驚喜,痛苦,無奈,猶疑……凡此種種。面前的人是他一生的最愛,可是為了保證她的安全,卻又不得不偽裝冷漠,這種折磨有誰知?
看到宇文瀟的神情,百里傾雲已是心中一涼,卻故作輕鬆地微笑道:「王爺這陣子似乎很忙,都好幾天不去纖羽閣了。我怕王爺忙壞了身體,因此讓無淚燒了幾道菜過來……」「我沒事,不必……擔心。」無法確定百里傾雲此言是否有責怪的意思,宇文瀟多少有些不自然,是以語氣也有些硬邦邦的,「主要是……是烏蘭國使者團很快便會到達,父皇命我全權負責一切接待事宜,因
此……是忙了些。」
原來是為這件事?怪不得呢。百里傾雲聞言登時放下心來,點頭說道:「國事固然要緊,身體更不可絲毫大意。王爺,近日無淚的廚藝又精進了不少,快趁熱吃吧。」
宇文瀟心中一熱,剛要點頭答應,初弄影便在此時邁步而入。看到百里傾雲,她自然醋意橫生,不咸不淡地哼了一聲:「喲!原來是王妃到了,弄影見過王妃!」
「初姑娘免禮。」百里傾雲淡淡地應了一聲。
「多謝王妃。」初弄影又哼了一聲,滿臉警覺,「王妃不是搬回纖羽閣了嗎?怎的又來颯然居了?是來找瀟哥哥的?」百里傾雲凝目一瞧,便覺察出初弄影的態度早已與過去不同,典型的陽奉陰違。更奇怪的是,宇文瀟明明也看出了這一點,卻幾次都默不作聲,任由初弄影繼續囂張。難道真如無淚所說,他二人之間已舊
情復燃了?
心中有氣,百里傾雲神情一冷,淡淡地說道:「本宮要不要來颯然居,是不是來找王爺,也要向初姑娘你一一彙報,或者需要經過你的允許嗎?」「你……」初弄影登時大怒,心說你當然要向我彙報,更要經過我的允許!因為瀟哥哥是我的,跟你絲毫關係都沒有!瀟哥哥之所以還未將你掃出門,只不過是怕你那死鬼老子起疑心而已,真以為你是個人物
了?居然對本姑娘擺什麼公主架子!
只可惜,初弄影剛剛說了一個字,便聽到宇文瀟沉聲喝道:「弄影!不得對王妃無禮!你又忘了我說過的話了是不是?」「我……哼!」初弄影悻悻地收回了即將出口的怒罵,不服氣地哼著,「瀟哥哥你放心,你跟我說過的話我都不會忘的,我還等著跟你……好了好了,我不說了還不行?那可是我們倆的秘密,別人是不能聽的
,對不對?」
眼見初弄影還在胡說八道,宇文瀟自是害怕百里傾雲誤會,不由又氣又急地瞪了她一眼,冷聲說道:「行了!我跟你沒什麼秘密可言,你出去!」「瀟哥哥!你……」看到宇文瀟氣急擔心的眼神,初弄影就算再愚蠢也看得出他絕對不是為了自己,不由醋意橫生,怒氣上涌,不顧一切地開始叫嚷,「我警告你別太過分了!我的忍耐是有限度的!你若是再
這樣對我,我……」
「我的忍耐,也有限度。」宇文瀟冷冷地打斷她,一語雙關,「因此你若願意忍耐,我總能叫你得償所願。但你若定要挑戰我的底線,後果你心裡清楚!」
「你……」
「出去。」宇文瀟冷冷地揮了揮手,「何去何從,你自己選擇,選好了告訴我答案即可,其他的廢話我一個字都不要聽。」
「你……」
「出去!」宇文瀟猛一回頭,目光冷厲如刀,「莫要逼我動手!」就算再怎麼橫,初弄影還真不敢挑戰宇文瀟的底線,只得強裝鎮定地點點頭,故意甜甜地笑著:「好啦!別生氣啦!是我不該任性,好不好?我也知道有些話是比較難以開口,你也很為難。因此我會給你時
間說清楚的,好不好?那我先回去了,你與王妃……慢慢說,我不著急。」
說完,她打了打勝仗一般瞟了百里傾雲一眼,昂首挺胸地出了門。
方才聽到的一切令百里傾雲疑惑不解,同時也擔心不已,不由眉頭一皺開口說道:「王爺,你……」宇文瀟的臉色十分難看,更為無法擺脫初弄影的要挾而煩躁不堪,心底早將初寒醉罵了個狗血淋頭。若不是他多嘴,初弄影也不會知道自己的真實身份,她也就不會為了爭風吃醋而拿無數人的性命開玩笑…
…
一陣煩悶上涌,他對百里傾雲自然也就沒了好臉色,十分冷淡地說道:「傾雲,你回去吧,這颯然居你以後還是……先不要來比較好。若有需要,我會去纖羽閣找你。」
不錯,為今之計,還是盡量不要讓初弄影看到自己與百里傾雲有多親密比較好。否則萬一她受刺激過深,不顧一切地揭穿了一切,那就什麼都完了!
雖然如今百里傾雲會受些委屈,但只要等到大事一成、大仇得報的時刻,兩人便苦盡甘來了!來日方長,千萬不可為了一時的歡愉毀掉一生的幸福!
宇文瀟心中自是計較得不錯,然不明內情的百里傾雲看到他的態度,一怔之後便不可避免地心痛起來:「王爺,你……不解釋幾句嗎?方才初姑娘說的那些……」「沒什麼好解釋的,」宇文瀟扭頭,不敢再去看百里傾雲水潤的眼眸,免得衝動心痛之下將她摟在了懷裡,「弄影是什麼樣的人你心裡清楚,該信她還是信我,你自己選擇,自己決定。時候不早了,你回去吧
。」
你又說讓我相信你,卻又如此迫不及待地趕我走,一刻都不願與我在一起,我……我如何信你?罷了,我從來不是死纏爛打之人,你既對我無意,我也不再糾纏便是。
百里傾雲心中難過,微嘆一聲說道:「王爺既然覺得我如此礙眼,那我這便回去,並且再也不會無事來這颯然居便是。無淚,我們走。」
百里傾雲扭頭便走,月無淚急得火急火燎,上躥下跳:「公主!公主您先別走!把話說清楚啊!王爺!王爺您為何不跟公主解釋一下?公主誤會您了呀!」
「沒什麼好解釋的。」宇文瀟還是這句話,心卻痛得抽成了一團,痛得他氣息不穩,腳步踉蹌,「但……但你告訴傾雲,我從來不曾覺得她礙眼,她……我……你回去吧!」
看得出宇文瀟也不好受,但他畢竟是個男子,月無淚自然更加擔心百里傾雲,是以點頭之後飛奔而去:「公主!您等等奴婢!公主……」
百里傾雲雖先行一步,月無淚卻有輕功在身,是以很快便追了上去:「公主,您慢些!王爺讓奴婢告訴您,他從來不曾覺得您礙眼……」「是嗎?」百里傾雲苦笑一聲,「那他為何那麼急著趕我走,而且一句解釋都沒有?我也看得出他必有苦衷,可他寧願將所有的秘密都藏在心中,也不願與我分享,這隻能說明我從來不是他心裡的人。既然如
此,我還執著些什麼?」
「可……可……」月無淚總覺得宇文瀟必然不是這個意思,卻又不知該如何替他辯解,急得抓耳撓腮,「可奴婢瞧王爺對初弄影也客氣不到哪裡去啊?公主您覺得他們像是舊情復燃的樣子嗎?」
百里傾雲一抿唇,接著搖頭:「難說。王爺這個人深不可測,表現出來的未必是他心裡真正的意思。他之所以對初弄影如此,想必也是因為對初弄影有幾分真心吧?他們畢竟從小一起長大……」
對了!難道宇文瀟之所以如此反常,是因為初弄影?剛才初弄影也說事情很為難,難以開口等等,莫非……
剛剛想到這裡,二人已經回到了纖羽閣。剛一推開房門,一縷清冽的蘭花香便撲鼻而來,連對此並不算敏感的月無淚都聞到了,不由脫口說道:「安陽王?」
「哈哈!果然強將手下無弱兵!」爽朗的笑聲中,一個長身玉立的白色身影已經映入了眼帘,俊美瀟洒,風流倜儻,「看來身上這蘭花香太濃也並非好事,至少令我很難隱藏行跡了!」
看到冷少情,百里傾雲低落的情緒不由好了些,微微一笑說道:「少情你來了?來了很久嗎?」
「不太久。」冷少情微微笑了笑,笑容如冬日的暖陽,令這無邊的夜色都驟然淡了許多。
邁步進入房中,百里傾雲點頭為禮:「坐吧。今日來找我,是興之所至還是有事?」
「是興之所至。」冷少情依然微笑,目光卻變得有些凌厲,在百里傾雲臉上逡巡了一圈,「傾雲,你臉色不好,發生什麼事了?跟宇文瀟鬧彆扭了?」
「他?不,不曾。」本是家事,何況並非好事,自不願被人知道,是以百里傾雲立刻搖頭否認,「少情,你可曾吃過晚飯?若是不曾,讓無淚去燒幾道菜,我陪你小酌幾杯。」
「求之不得。」冷少情點頭,毫不客氣,「不瞞你說,今日我還真帶了一瓶好酒,想與你一起飲酒論笛的。」原來是有備而來?百里傾雲忍不住失笑,果然發現桌上放著一個精緻的白色瓷瓶。再看看冷少情手中嶄新的玉笛,她不由好奇地問道:「你買了新的玉笛?何必呢?你的玉笛還在此處,橫豎我也不會吹,倒
不如……」
「無妨,我教你。」冷少情手中的玉笛瀟洒地轉了一圈,「辛苦月姑娘去燒菜,不如……我先教你吹奏《梁祝》可好?這曲子你最熟,我只需教教你指法便可。」百里傾雲如今滿腹心事,哪有學吹笛子的雅興?然冷少情如此興緻勃勃,她也不忍拂人好意,只得示意月無淚下去準備,然後取出冷少情所贈玉笛:「學便學,只是不準嫌我這徒弟笨,來吧。」gfbmmjD6vtLSaDjNAMr7x+cAJfrxmldLwH/ZzyO8z5GisJlPbdeDIGJfyq9N6ALntkPrNLIFSkmT6M4KHQWJr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