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再施妙手

  「但你也說過,永無可能與皇上的女兒成為真正的夫妻。」冷少情嘴角的笑容突然消失,神情也變得尖銳,「既然如此,你又何必在意我對她如何,或者她對我如何?」


  「可……可是……」宇文瀟又氣又急又傷心,滿心煩躁之下幾乎說不出話,「可是百里傾雲……」


  「怎麼,經過一些事之後,你這個決定已經遠不如一開始時那麼堅定,是不是?」冷少情重新微笑,似是不願逼他太緊,「那麼,你還認為傾雲是誰的女兒這一點,有你之前想象得那麼重要嗎?」


  「我……」宇文瀟不自覺地後退了一步,冷汗順著額角淌了下來,「那當然重要,我與皇室之仇,不共戴天……」


  冷少情點頭,笑容再度變得冰冷:「那麼,你便不需要在意我與傾雲之間會如何。橫豎不管我們如何,都耽誤不了你認為的『大事』,況且你不愛傾雲,何不放手成全了她,豈不皆大歡喜?」


  「你……」宇文瀟再度後退,被逼得狼狽不堪,「少情,你真的……你的玉笛呢?」


  突然發覺冷少情的手中已經空空如也,宇文瀟似乎意識到了什麼,不由臉色一變問了出來。冷少情微笑:「送給傾雲了。」


  「什麼?」宇文瀟臉色大變,「你不是說那玉笛是你最心愛之物,只會送給最……最心愛的人?」


  「是啊。」冷少情點頭,竟是一個字都不再多說。


  宇文瀟稍一琢磨,幾乎崩潰:「少情,你……你當真的?那……那百里傾雲她……」


  「她收下了。」冷少情點頭,偏不告訴宇文瀟他是強行將玉笛留下的,根本不曾給百里傾雲拒絕的機會。


  「你……你們……好,那我先回去了,不送!」宇文瀟腳底下一個踉蹌,竟然險些跌倒。不願在冷少情面前徹底崩潰,他匆匆扔下一句話,轉過身跌跌撞撞地跑遠了。冷少情見狀,險些忍不住過去扶住他,最終卻只是站在原地搖頭嘆氣:「糟了,逼得有些狠了,不會將他逼垮了吧?可是不這樣,只怕他永遠不會明白自己的心!宇文瀟你記著,我說過我不是君子,不過為


  了傾雲,我願意做一回君子!如果這樣你還不懂得珍惜傾雲,那我就不客氣了,明白嗎?」


  安逸王府中人都發覺,王爺的脾氣似乎變了。從前的安逸王總是笑容可掬,待人和藹,與府中任何人都能調笑不停,絲毫沒有高高在上的王爺架子。可是最近一段時間,王爺卻整日陰沉著臉,煩躁不堪,動不動便呼喝怒罵,稍不順心便打砸傢具出氣

  ,嚇得一干眾人抖抖索索,噤若寒蟬,不過幸好,無論王爺多麼生氣,都絕不會碰任何人一根指頭,頂多就是罵幾句了事,多數時候倒霉的依然是府中的各色傢具。這一日晚上,因為廚子燒的菜稍稍咸了些,宇文瀟便大發脾氣,掀翻了整張桌子,並且一直怒罵個不停。廚子嚇得臉都綠了,躲在廚房不敢出來,生怕王爺盛怒之下將自己碎屍萬段,雖然他知道王爺絕不

  會碰他一下。


  「弄影,王爺最近究竟是怎麼了?」初寒醉躲在門外,免得被怒火波及,卻不解地問了一句,「他從來沒有這樣子過,是不是……」


  「我怎麼知道?」明知宇文瀟是為了百里傾雲才變成這樣,初弄影又妒又恨,卻咬著牙不肯承認,「許是有什麼事不順心,誰知道呢?」


  好你個百里傾雲,夠本事的!你明明已經與冷少情勾搭成奸,卻還能讓瀟哥哥為你吃醋吃成這樣?你怎麼不去死?

  便在此時,宇文瀟突然自房中沖了出來,初寒醉忙上前一步:「王爺,可是要出去?」


  「別跟著!」宇文瀟甩手而去,怒氣依然不曾消散,「本王要出去找樂子!」


  還找樂子?下體的不適越來越嚴重,更被人誤會成染了臟病,宇文瀟本已經寢食難安,如今自己的王妃還在與其他男子戀姦情熱,更是讓他生不如死,哪裡去找什麼樂子?

  一路往外沖著,卻在府門口碰到了剛剛自安寧堂返回的百里傾雲。宇文瀟目光一凝,登時變得十分複雜。可是不管心中再怎麼翻江倒海,面上卻比以往更加冰冷。


  百里傾雲忙屈膝見禮:「妾身見過王爺,王爺這是要出去?」


  「不關你事。」宇文瀟冷冷地扔下四個字,頭也不回地揚長而去。


  「這……」百里傾雲傻眼,片刻后忍不住苦笑,「無淚,王爺還在誤會我與少情那晚……這可怎麼辦才好?」月無淚有些頭痛地呻吟了一聲:「公主您別問奴婢,奴婢快要瘋掉了!真不知道這安陽王是您的剋星,還是王爺的剋星。每回只要他一出現,您和王爺必定會被鬧得人仰馬翻,奴婢真是不知道說什麼好了!

  」


  「可我與少情真的只是知音、朋友,並無苟且之事啊!」百里傾雲也十分頭痛,比月無淚呻吟得還要痛苦,「王爺為何如此不信任我?我又不曾有什麼前科……」


  月無淚怔怔地瞧著百里傾雲,片刻之後自嘲一般說道:「不過公主,您應該這樣想,王爺既然會因為您與安陽王接近而生氣,那就說明他越來越在乎您了,這豈非也算是個好消息?」百里傾雲忍不住苦笑起來:「你這丫頭,倒是會安慰人!可惜……對了,我瞧王爺方才的樣子,並非只是情緒不對,只怕身體上也有什麼毛病才是,何況之前他曾幾次到安寧堂來找我,卻又什麼也不說,肯

  定是哪裡不舒服。」


  「是又怎麼樣?」月無淚皺眉,「王爺如今生您的氣,只怕更不會跟您說什麼了。」


  百里傾雲慢慢點了點頭,突然靈機一動:「對了!去找夜姑娘!」


  夜妖嬈是宇文瀟的枕邊人,宇文瀟究竟哪裡不舒服,她應該最清楚不過。然而聽到百里傾雲的問題,夜妖嬈卻想也不想地搖頭答道:「王爺哪裡不舒服,妖嬈怎會知道?王妃為何來問妖嬈?」


  「你……」百里傾雲詫異不已,簡直不知自己和夜妖嬈究竟誰的腦袋出了問題,「夜姑娘,你這話說得好生奇怪。你與王爺親密無間,連孩子都險些……王爺哪裡不舒服,你怎會不知?」夜妖嬈一怔,意識到自己的反應在外人看來的確有些奇怪,有些心慌地看了看初寒醉,她忙不動聲色地掩飾道:「妖嬈的意思是說,王爺無論有什麼事都喜歡自己承擔,從不對任何人說。縱然妖嬈與王爺比


  較親近,王爺也不曾對妖嬈知無不言……」見夜妖嬈神情極不自然,百里傾雲自然誤會了她的意思,忙搖頭笑道:「夜姑娘無需擔心,本宮此來並非興師問罪。你與王爺情投意合,彼此傾心,本宮又怎會棒打鴛鴦?主要是本宮瞧王爺近日來有些不對

  勁,定是身體有何不適,因此才過來詢問一句的。」


  「是,妖嬈慚愧,多謝王妃。」夜妖嬈聞言有些赧然,神情卻極漸漸恢復正常,「不過妖嬈也看得出王爺最近的確變了很多,想必一定是有什麼問題。這樣吧,容妖嬈找機會問問王爺,再告訴王妃,可好?」「有勞夜姑娘。」百里傾雲起身欲走,「不過……請夜姑娘以自己的名義問一問王爺便是,萬萬不可告訴他本宮來過。夜姑娘也知道王爺與本宮之間……王爺若知道這是本宮的意思,只怕又會節外生枝。切記


  。」


  「是,妖嬈記下了。」


  「還有,」百里傾雲略一沉吟,接著囑咐了一句,「夜姑娘請記著,無論王爺何處不舒服,你都要詳細問清楚王爺有何感覺,或者看清楚王爺身上有何異狀,以便於本宮對症下藥。」


  「是,妖嬈明白。」


  夜妖嬈答應一聲,並且恭送百里傾雲離開,這才轉頭苦笑一聲:「方才險些露出破綻,看來假的就是假的,永遠不可能成真。寒醉,你說……該怎麼辦?」


  「連王妃都說王爺一定是有什麼不舒服,看來的確是真的了,」初寒醉思索著,「這樣,我找機會問問王爺,再有你轉告王妃便是。」


  夜妖嬈點頭稱是,初寒醉便等宇文瀟回來之後小心地詢問了一聲。然宇文瀟因為太醫那「臟病」二字,說什麼不肯對初寒醉說實話,只說沒事,初寒醉無奈,卻不期然靈機一動,想到了自己的父親初聞笛。


  初聞笛乃是宇文瀟的師父,俗語云「一日為師,終生為父」,無論有什麼難言之隱,在自己父親面前總不至於還是說不出口吧?

  果然,借初聞笛之口,總算是問出了事情的原委,且得到初寒醉的囑咐,初聞笛的確仔仔細細地看清楚了宇文瀟下體的異狀,並藉由初寒醉之口轉述給了百里傾雲。


  百里傾雲倒是想不到宇文瀟的不適原來在那麼隱秘的地方,難怪他多次欲言又止。不過對於醫生而言,病人的不適在任何地方都一樣。


  因此她並未多說,立即判斷出宇文瀟所得的並非什麼臟病,而是普通的生殖器官炎症。不過這種炎症若是稍一疏忽,便極容易與所謂臟病混淆,這也難怪那太醫會有當初的結論。


  接著,百里傾雲便為宇文瀟開出了藥方,內服、外洗、外敷三管齊下。為免激起宇文瀟的逆反心理,她亦提早叮囑初寒醉,萬萬不可讓宇文瀟知道這藥方是自己所開,隨便找個理由即可。


  對於初寒醉而言,此事並不難辦,只需藉由初聞笛之口,告訴宇文瀟這藥方是初聞笛多方打探而來也就是了。百里傾雲醫術之高明有目共睹,是以連續治療幾天之後,宇文瀟便無比驚喜地發現,自己下體的不舒服已經消退,接近痊癒了。就說自己從未與任何女子有過肌膚之親,何來臟病之說?純屬一派胡言。gfbmmjD6vtLSaDjNAMr7x+cAJfrxmldLwH/ZzyO8z5GisJlPbdeDIGJfyq9N6ALntkPrNLIFSkmT6M4KHQWJr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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