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意外突發
群臣盡興方散,紛紛出得殿來,才發現外面居然已是大雨傾盆,不時電閃雷鳴,天地間一片灰濛濛的雨簾,嘩嘩的雨聲沉靜悠遠。
「好大的雨。」絲絲涼風吹來,月無淚不由瑟縮了下,「公主,上車吧。」
扶著百里傾雲上了車,月無淚回頭看向宇文瀟:「王爺,您也上車,奴婢駕車就好……」
「你上車,」宇文瀟自馬車內抽出蓑衣斗笠穿戴好,「本王身為男子,豈能怕雨躲在車內,要你一個弱女子遭受風吹雨淋?」拗不過宇文瀟,月無淚只得上了車,少頃,馬車緩緩離開了皇宮,一路往安逸王府駛去。輕輕揮動皮鞭的宇文瀟一路走一路沉思,腦海中不斷迴響著百里傾雲與冷少情的話,漸漸融成了一團麻,越發令他
心煩意亂。
咔嚓!咔嚓嚓!天空中陡然閃過幾道耀眼的亮光,緊跟著便是幾聲炸雷響起。宇文瀟等三人還不覺怎樣,卻驚著了拉車的馬兒!透著驚慌的嘶鳴聲跟著響起,那匹黑馬陡然人立而起,劇烈地搖晃著腦袋,顯然被嚇得不輕
。
「呀!」猝不及防的百里傾雲陡然失去了平衡,不由狠狠地撞在了馬車壁上,一陣劇痛隨即傳來。
「公主!您怎樣?」月無淚一邊努力維持平衡,一邊扶住了百里傾雲,揚聲叫道:「王爺!怎的了?」
「馬受驚了!」宇文瀟的聲音傳入車內,還算平靜,「公主,月姑娘,小心些,這馬似乎要失去控制了……呀……」一句話尚未說完,黑馬便突然拉著馬車不辨方向地狂奔起來,無論宇文瀟怎樣呼喝鞭打都無法阻止它的動作。馬車內的百里傾雲只覺得顛簸不堪,強撐著撩開帘子向外一望,卻見路旁的景物飛速地向後移
動,令人頭暈目眩。
不知狂奔了多久,那匹馬顯然已經精疲力竭,終於在宇文瀟的呼喝聲中不甘不願地停了下來,兀自焦躁不安地噴著響鼻。
百里傾雲只覺如騰雲駕霧一般,胸腹間被顛簸得煩惡欲嘔,不由呻吟般叫道:「無淚,我……好難受……」
「公主,奴婢也是……」劇烈的顛簸之下,縱然月無淚會武功,也頗有些受不了,小臉兒蒼白,「您……您怎樣?」
「我……」
咔嚓!咔嚓嚓!
百里傾雲尚未說完,閃電炸雷再次出現,情緒本就未曾平復的馬兒立刻受驚,再次沒命地狂奔起來!
「啊!」車外的宇文瀟陡然一聲驚呼,顯然遇到了什麼危機。不等月無淚出聲詢問,車門陡然被打開,宇文瀟一展手臂將百里傾雲摟在了懷中,疾聲說道:「前面不遠處是懸崖,這匹馬已經控制不住,月姑娘,跳下
車去!」
月無淚雖驚不亂,等宇文瀟抱著百里傾雲跳下車之後,她便鑽出馬車施展輕功跳離了馬車,下一刻,便看到那匹黑馬拉著馬車,徑直衝下了懸崖,兀自傳來幾聲悲鳴!
「天……」險些就要葬身懸崖粉身碎骨,死裡逃生的百里傾雲只覺渾身癱軟,連被雨水淋了個透心涼都顧不上了。「公主,還好吧?」因為在藏玉宮之時百里傾雲對自己的維護,宇文瀟的聲音居然不再那麼冰冷,卻依然立即放開了手臂,拉開了彼此之間的距離,「雨太大,馬車又掉進了懸崖,不適合繼續趕路。前面不遠
處有個山洞,我們先去避一避再說。」
雖然如今依然大雨傾盆,百里傾雲還是看到周圍是一片樹林,左側遠一些的地方則是寬敞的官道,想是馬匹受驚之後離開官道躥到了懸崖邊,並且掉了下去。
不及細想,渾身已被雨水淋濕的三人迅速進了宇文瀟所說的山洞之中。這山洞十分寬敞,而且因為位置較高,也並無雨水灌進來。
「公主,您先擦擦臉。」月無淚掏出隨身帶的絹帕擰乾,遞給了百里傾雲,「奴婢去看看山洞裡有沒有乾柴之類,好生個火幫您烤烤衣服。」
百里傾雲點頭,接過絹帕在臉上擦拭起來。月無淚轉身在山洞內四處搜索著,卻見石頭居多,很難尋到什麼乾柴,只得又往深處走了走。
宇文瀟站在洞口,脫去了蓑衣斗笠,一身白衣也已半濕,卻不似百里傾雲和月無淚那般狼狽。抬袖擦了擦臉,他嗤笑一聲說道:「真是狼狽!早知如此,便在宮中多留片刻,等雨停再走了……」
「是啊!」百里傾雲擦完了臉,慢慢走到洞口朝外張望著,「可惜了一匹好馬兒……」
「人平安已是萬幸,」宇文瀟挑唇,回頭看了一眼,「管什麼馬……啊!你、你……」
陡然間,宇文瀟像是見到了什麼恐怖之極的事情,不由圓睜雙眼驚叫了起來,整個人都已被嚇得踉蹌後退!
宇文瀟究竟看到了什麼?丑顏王妃會一直丑下去嗎?
丑顏王妃露出了真容,從此公主與王爺是否就過上了幸福的生活?
宇文瀟心中究竟隱藏著什麼樣的秘密?他與曲香暖之間到底是什麼關係?
宇文瀟之前所寫的那四句莫名其妙的話,究竟是什麼意思?
百里傾雲與冷少情之間,究竟會有怎樣的發展?她會對冷少情動心嗎?
宇文瀟要冷少情幫的忙,究竟是什麼?
百里傾雲自然吃驚不小,本能地回頭看了一眼身後,空空蕩蕩,哪裡有什麼?她狐疑地回頭,輕皺眉頭:「王爺,您……您怎麼了?」
「你……你……」宇文瀟宛如見鬼,氣息急促而紊亂,「你的臉怎麼……怎麼……」出現在宇文瀟面前這張臉,原先的漆黑和不平早已消失不見,而變得白皙似雪,柔滑如凝脂!美如遠山,眸若秋水,唇如紅玉玲瓏剔透,透出一種輕柔似水、靈氣逼人的韻致,堪稱人間絕色。這……這還是
原先那個醜陋之極的五公主百里傾雲嗎?怎會突然變成這樣?
「妾身的臉?」毫不知情的百里傾雲不解地抬起手摸了摸自己的臉,觸手處只覺一片清涼細膩,宛如摸到了綢緞一般,哪裡還有半分不平的感覺?這是……
「公主,洞中沒有乾柴,」不知已經發生變故的月無淚來到洞口,轉到了百里傾雲面前,「只好委屈公主……咦?公主,你的臉怎麼……啊!是了是了!今日正好是一百天了,難怪……」
聽她之意,居然早知會如此?宇文瀟驟然回頭,犀利的目光盯緊了月無淚:「月姑娘說什麼?難道你早知公主的臉會發生變化?」
「奴婢……」
「無淚,你們究竟在說什麼?」百里傾雲滿腹疑惑,搶先一步攔住了話頭,「我的臉怎麼了?」
宇文瀟略一沉吟,突然自腰間拔出了一把匕首遞到百里傾雲面前:「這匕首亮如鏡,公主自己瞧一瞧。」
百里傾雲一怔,下意識地接過匕首,當做鏡子照了照……
「咦!呀!我的臉怎麼……」
天!這張傾國傾城、美至極致的臉真的是我的,不,真的是五公主百里傾雲的?她……她不是個醜八怪嗎?怎麼……
宇文瀟的神情驟然變得冰冷,顯然已經意識到面前的主僕二人一直有事瞞著他,難道她們一直包藏禍心?否則為何甘願隱藏自己如花似玉的容顏,受盡了世人的嘲笑和羞辱?難道是百里曦照的安排!
雙拳倏地握緊,宇文瀟冷冷的說道:「公主最好給本王一個合理的解釋!否則本王只好請公主一起去皇上面前討個說法!」
百里傾雲暗中傻眼:她並非真正的五公主,如何知道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
「怎麼,公主不願解釋?」宇文瀟冷笑,越發肯定這一切必定是百里曦照的詭計,眸中已經跳動著隱隱的殺意,「還是……有人不許公主解釋?」
陡然覺察到了那股撲面而來的殺氣,百里傾雲暗中叫苦,不由將求救一般的目光投向了月無淚。
月無淚倒不似百里傾雲那般害怕,只是十分著急:「公主,事已至此,您還打算繼續瞞下去嗎?可是您的真容既已被王爺看到,還有什麼必要瞞著王爺呢?」
「我……」
並非我要瞞,而是我不知該如何解釋啊!我怎知這究竟是怎麼回事?
看得出百里傾雲的猶豫,宇文瀟目光更冷,負在身後的雙手已經扣著奪命的殺招,只待一個情形不對,便要將這兩人拿下,免得泄露了安逸王府內的秘密!
「公主,究竟是怎麼回事?」宇文瀟淡淡開口,卻帶著濃濃的殺氣,「你的臉既然並不曾被毒藥所毀,為何還要裝扮成那副醜陋的樣子?你究竟有什麼目的?」
「我……妾身……」
「公主!您快說呀!」月無淚著急,眼見百里傾雲還在猶豫,她終於不顧一切地喊道:「王爺,您不要生氣!公主之所以這樣做,其實都是為了您!」宇文瀟一怔,渾身翻卷的殺氣陡然窒了一窒:「你說什麼?為了本王?這是何意?」gfbmmjD6vtLSaDjNAMr7x+cAJfrxmldLwH/ZzyO8z5GisJlPbdeDIGJfyq9N6ALntkPrNLIFSkmT6M4KHQWJr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