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四十四章 徒勞無功
長江之上，
孫浩的水軍隊伍正在江夏水寨的遠方隨時待命，
他們選擇了最合適的距離，一旦有了風吹草動，也可以隨時前進和後退。
在其中的一艘艨艟之上，孫浩難得的一甩懶散，認真的聽取著下屬的匯報。
“主公，江夏那邊拒絕了我們的要求。還告知您想怎麽樣就怎麽樣，他們不會妥協。”
“意料之中，意料之中。他們要是真答應了，我還覺得奇怪呢 。”
孫浩則是麵色平靜：“而且黃射現在也不在這裏，他找我們要人也要不到啊。”
黃射現在其實還在周瑜的手上，孫浩隻不過收到了周瑜送來的消息和黃射的貼身物品，
孫浩隻是動了一些小心思，所以特意派人去詢問了一下。
“不過也虧黃祖是鐵石心腸，能不顧自己兒子的死活。”
在一旁的劉曄則是感歎了一聲：“忠心耿耿啊。”
“魚和熊掌不可兼得。”
孫浩伸了個懶腰：“不過這樣一來，江夏這邊是徹底別想插手南郡的事情了，隻能老老實實的在這裏和我糾纏了。”
陸遜在一旁點頭：“能拖住文聘，終究還是我們占了便宜。”
“這麽說，就是有點看不起我們了啊。”
孫浩則是笑著指了指周圍：“我加上甘寧和你們難道還比不上一個文聘？”
眾人閑聊之際，在船頭侍立的馬忠對著裏麵大喊了起來：
“主公，士卒來報，江夏水寨那邊出兵了，已經向著我們這邊來了。”
“請問，要接戰嗎？”
孫浩徑直起身，走到了船頭：
“文聘的執念很重啊。”
不用想都知道，出兵的肯定是文聘，黃祖現在定然是心亂如麻，哪裏能統兵。
“不過，也對啊，如果能要了我的性命，所有的事情都能結束了。”
孫浩手一抬，然後猛然一揮：“接戰，為什麽不接戰。他既然真的認為我是紙糊的，那我就必須要證明一下我不是啊。”
“讓所有人做好準備，這一戰，隻許勝不許敗！”
“是！”
馬忠下去傳令，劉曄此時走到了旁邊：
“主公是否有些急躁了，雖然江夏派出了一部分援軍，但是人數之上終究比我們還有些優勢。”
“這裏是長江啊。”
孫浩則是看著江水：“人數的優勢真的有用嗎？子揚，記住我的話，狹路相逢勇者勝！”
“狹路相逢勇者勝嗎？屬下受教了。”
劉曄笑了笑“那在下就陪著主公拚一次命吧。”
孫浩做出了決斷，遠方的文聘也是看在眼裏，他拿起了自己的長槍，蓄勢待發。
“將軍，對麵似乎準備迎擊我們。”
“那不是求之不得嗎？”
一直這麽僵持，文聘的心裏也是有些急躁，南郡陷入危機，自己卻要被拖在這裏。
既然如此，我就要和你小霸王真刀真槍的分個勝負，你要是不接招我就一直騷擾你。
“眾將士！如今荊州的局勢是前所未有的危急，而導致這種情況的則是在我們對麵的孫策孫伯符。”
“他們入寇荊州，害的我們的袍澤死傷無數，這種事情你們能忍受嗎？”
文聘一聲大吼，底下的士兵也是群情激奮：“不能！不能！不能！”
“那就跟在我的身後，將孫策擊破！斬得孫策首級者，得百金，賞萬錢！”
——
口號歸口號，理想歸理想，
戰場的勝負永遠都沒有那麽簡單，戰場就是一個絞肉機，是一次血與肉的拚搏。
而在水上作戰，比在陸地上作戰更是難以控製。
箭矢橫飛，船隻相撞，士卒們互相搏殺 。
孫浩也不是開始時候的孫浩，他自然也不會再親自衝殺，雖然他很想。
他握著佩劍，待在後方，看著戰場之中殺聲震天。
馬忠作為護衛隊長，率領著親衛護衛在左右，
劉曄陸遜等算這些“文員”，則是早早的安排到安全的地方，以防萬一。
甘寧，蘇飛則是孫浩的先鋒在前方帶頭衝殺，直接和文聘的軍隊與硬碰硬，
這麽打是很難分出勝負的，雙方各有損失，也是各自鳴金收兵。
甘寧和蘇飛也是前來向孫浩請罪：“末將無能，沒能擊敗文聘，還請主公責罰。”
“這不是你們的責任，文聘本來就不好對付。”
孫浩擺擺手，示意不用在意：“你們把身上的傷勢處理一下吧，別拖遝，知道了嗎？”
“是。”
甘寧蘇飛二人下去處理傷勢，孫浩則是抓了轉腦袋。
“這文聘就不能和我相安無事嗎，真是麻煩啊。”
“如果和主公相安無事，那豈不是坐以待斃？我覺得文聘不是那種人”
戰事結束，劉曄和陸遜也是回到了這裏。
“所以就追著我打？他以為自己就一定能占到我的便宜嗎？他這是病急亂投醫，我要是一怒之下殺了黃射，我看他怎麽和黃祖交代。”
孫浩哼了一聲，突然拿刀把自己的頭發割了一縷。
“主公，你這是幹嘛？”
眾人也是大驚失色，畢竟身體發膚，受之父母，割發這種事情可是違背儒家的道理，
而且漢朝的刑罰也有一種髡刑，就是割去罪人的須發來羞辱他。
孫浩自然是沒有這種自覺，他把那一縷頭發遞給馬忠：“派人給文聘送過去，他要是再這麽糾纏不休，下一次送過去的就是黃射的人頭了！”
“是。”
馬忠也是有些驚訝的接過孫浩的頭發，然後走了出去。
劉曄則是皺了皺眉頭：“主公以後行事萬萬不可如此隨性，你這樣的行為會被人批判的。”
“我倒要看看誰來批判我。”
孫浩哈哈笑了幾聲：“不過我以後會注意的，放心吧。”
劉曄隻能無奈的扶額，一邊的陸遜也是苦笑起來。
主公最近行事確實過於隨性啊。
——
江夏，水寨，
一場大戰之後，文聘清點了一下損傷，也是無奈的搖了搖頭。
不好不壞，說不出什麽問題，但是孫浩那邊肯定也沒有多大損失，
可以說這不過又是一次小小的交鋒，沒有任何的意義。
自己是不是真的有些焦急了？襄陽主公那邊都還沒有任何命令和消息，
而且黃射還在他們的手上，自己究竟在想什麽？
文聘抓了抓腦袋，他也有些急躁和不安。
“所有人都去休息，整修水寨，這段時間不會再輕易動兵了。”
把副將都打發離開，文聘才靜下心來，開始思考接下來究竟應該怎麽辦？
是等待劉表大人的命令，還是自己做主選擇救援南郡，畢竟情況危急。
但是自己離開江夏，兒子被俘的黃祖大人能守住江夏嗎？
進退兩難，這是現在文聘最切實的想法。
他以前最悲觀的想法又重新回到了腦海之中，
這荊州真的已經要變天了嗎？那他文文聘應該何去何從？
心煩意亂的時候，士卒則是上來通報， 還送來一縷頭發。
“孫策那邊派人傳信，將軍如果再糾纏不休，下一次就送黃射的人頭過來了。”
文聘的臉色一下就難看了，這是赤裸裸的威脅。
“給孫策的信使一張白紙，然後讓他滾回去！頭發留下來，先給我，不要把此事告知黃祖大人，明白了嗎？”
“是。”
接過那縷頭發，文聘眼裏飄過一絲無奈，然後直接扔到了一旁的火盆裏。
然後他躺了下來，他的心裏很累，很累。
——
“主公，文聘給您回複一張白紙。”
馬忠從士卒手中接過信件，也是有些疑惑。
“這是什麽意思啊？還是這信件莫非有什麽貓膩？”
馬忠考慮的會不會有什麽的特殊的方式看這封信，孫浩卻是笑了起來。
“這文聘還真是硬氣啊，你們不清楚白紙什麽意思嗎？我來告訴你們吧。”
“這是他文聘不想和我廢話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