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如同梔子花的她
「跟你有關係嗎?」
「額……沒有。」
「那還羅嗦什麼?」
「對不起,我掛了。」
蘇湛碰了一鼻子灰,馬上掛斷電話。
墨攸寧從耳旁拿下手機,剛要放到辦公桌上,卻又響了起來。
他看了眼屏幕,再次接通。
「爹地。」手機里傳來天明歡快的聲音。
墨攸寧向後靠著大班椅:「什麼事?說吧。」
「嘿嘿嘿,爹地,我想媽媽了,我想見她。」
「現在不行。」
「為什麼?」
「因為你媽媽有件事還沒做到。」
「什麼事?」
「這是大人之間的事。」
天明稍稍琢磨的一下,恍然大悟道:「是那種帶顏色的事嗎?」
「……」墨攸寧沒有回應。
天明來了興緻:「爹地,我明白,我懂,我也是個男人,咱們男人最關注的就是下半身的幸福,雖然這聽起來像是在罵人,實際上也確實是在罵人,不過沒關係,換個角度想想,如果男人沒有下半身的東西,那女人怎麼可能願意跟我們過一輩子?我們男同胞也都是為了她們的幸福著想,你說對不對?而且科學上已經證明了,適當的排泄,是健康的證明。不過嘛,這女人的確有那麼一丟丟的矯情,她們總是喜歡把『下半身』的最後一個字,改成『生』,意思就是,只要你能夠做到一輩子只愛她一個人,只跟她一個人做帶顏色的事,那麼她一定會接受你,願意為你做任何事,所以爹地……你明白我的意思嘍?」
墨攸寧從他一開口就知道他要說什麼,只是沒想到他小小年紀,懂得還不少。
不想跟他繞彎子了,他直接道:「你想讓我離婚?」
「爹地,我是個小孩子,才不會有那樣的壞心眼呢,我只是覺得你一點都不喜歡夏阿姨,這麼多天你一次都沒回過家,一句話都沒跟夏阿姨說過,反倒成天纏著我媽媽。」
「的確。」
墨攸寧輕聲承認。
跟夏子歆那個不知道被多少男人玩過的身子相比,沐雪更合他的胃口。
天明立刻開心道:「這麼說,你願意把媽媽娶回家了?我可以跟媽媽見面了?」
「不。」墨攸寧再次拒絕。
「為什麼?」
兩人的對話又回到起點。
墨攸寧幽幽道:「等你媽媽做到了那件事,我就會讓你們見面。」
天明悶氣。
「爹地,你以為你不答應我就沒有辦法了?我告訴你,我要是想見媽媽,誰都攔不住。」
「是嗎?」
「走著瞧。」
天明悶氣的掛斷電話。
墨攸寧抿著嘴將手機放在辦公桌上。
「叩、叩、叩。」
辦公室的門被輕聲敲響。
「進。」
蕭凱走進辦公室,站在辦公桌前,恭敬的微微低頭,然後道:「墨總,我剛剛收到消息,藍少已經來到上海了。」
墨攸寧聽到這個消息,臉上沒有半絲波瀾。
他稍稍思忖了一下,然後詢問:「只有他一個人?」
「不,藍大小姐也跟來了。」
墨攸寧聽到藍冉,眉頭微微的蹙起。
在藍家,他們兄妹都是不容小覷的角色。藍堂非常有商業頭腦,在繼承藍家后,將藍田打理的有聲有色,不過墨攸寧相信自己的能力,所以並不把他放在眼裡,可是藍冉……她自小跟周臨亦訂下婚約,一直都深愛著周臨亦,在周臨亦入伍的時候,她傻傻的也報名去當兵,但卻因為身體素質的問題被駁了回來,不過為了以後能夠在軍事上幫到周臨亦,她開始學習情報搜集,更在網路領域上突發出自己的才能,以至於警方和軍方都曾找過她合作。
天明知道的那些事一定都是她告訴的,而以她的能力,應該已經知道天明的所在,不過還好他留了一手,叫人全力隱藏了沐雪的行蹤,但這也只是時間的問題,她一定會查到。
藍堂加上藍冉,還有藍冉背後的周臨亦……
看來,接下來的日子一定會十二分的有趣。
「墨總。」
蕭凱死板的又叫他。
墨攸寧抬目看向他。
蕭凱接著道:「還有一件事。」
「說。」
「夫人的母親,明天回國。」
「沈縵雲?」
墨攸寧毫不客氣的直呼丈母娘的名字,眸色略顯陰鬱。
夏子歆還好說,這沈縵雲卻不太好對付。
蕭凱當然也清楚,所以擔心道:「墨總,要不要先把小少爺接出墨家。」
「不用。」
墨攸寧消去眸中的陰鬱,嘴角玩味道:「我倒想看看那個小鬼到底有多大的本事,也正好給他找點麻煩,省得他總是妨礙我,而且有爺爺在,誰都不敢把他怎麼樣。」
蕭凱想想也對,默默的點了下頭。
上海,藍家。
藍堂站在花園,看著雪白的梔子花。
藍冉坐在身後的石凳上,同樣也看著,還輕聲的感嘆:「這是小雪最喜歡的花,每年母親節的時候,鬼精靈的天明都會拒絕我的幫助,認真的攢著自己的零用錢,絕對不買康乃馨,一定會選梔子花,但每次的錢都只夠買一朵。雖然僅僅只是一朵,卻能讓整個房間都充滿著花香,就如同小雪的人一樣,既純潔,又美麗,就算獨自一人,就算身體嬌小,也能散發出濃烈的氣質,讓人為她著迷,而她的性格也如梔子花的話語一樣,堅強,夢想著永和的愛情,就算一生等候,也絕不委屈他人。」
藍堂聽著她最後的話,胸口隱隱作痛,但嘴角卻微微勾起。
「是啊,她就是這樣的人。」
藍冉的視線從花上轉移到藍堂的臉上。
「哥,我還沒有查到小雪的下落,但我想先去見見那個臭小子。」
「你要去墨家?」
「嗯。」
「墨攸寧不會輕易讓你進去。」
「我有我的辦法。」
藍堂伸出手,輕輕撫摸著梔子花的花瓣。
「我等你的好消息。」
「好。」
臨近午夜十二點,沐雪才回到那棟豪華的別墅。
她走進一樓大廳,雙腳默然停下,雙目掃視著眼前漆黑的一片,心情沉重的吸了口氣,然後才舉步艱難的走上二樓,走到那間卧房的門口,遲遲不願推開房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