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我有兩件事

  墨攸寧完全不予理會。


  他走到床頭,拿起放在床頭柜上的煙,抽出一支,冷冷道:「再去調查那個女人,我要知道她這七年裡都跟什麼人做過什麼事,還有她以前的生活,全部都要給我查出來。」


  「是。」


  蕭凱領命后看著墨攸寧將煙點燃,大著膽子又道:「墨總,夫人她……」


  「出去!」墨攸寧冷冽的打斷他。


  蕭凱立刻低頭:「是。」


  待他離開房間,墨攸寧的手指夾著煙,送入自己的口中,深深的吸食。


  唇上還留有那個女人的溫度和味道,跟七年前一樣,甜甜的,帶著一股好聞的清香……


  次日中午。


  天明剛剛走出學校的大門,一輛黑色的賓利就停在他的面前。


  蕭凱從駕駛座走下,為他打開後車門。


  天明坐進車內,一臉微笑的看著身旁的墨攸寧,奶聲奶氣道:「爹地,幾天不見,你跟我一樣,還是這麼帥氣呀。」


  墨攸寧並沒有理會他的調侃,冷聲命令:「開車。」


  天明一臉的開心,嘴巴完全閑不住。


  「爹地,你要帶我去哪呀?去吃大餐嗎?媽媽說過,小孩子到吃飯的時間一定要吃飯,因為需要大量的營養長身體,不過媽媽賺的錢實在是太少了,總是給我吃麵條,完全沒有營養,弄的我最近都沒怎麼長肉,也沒有長個,不過既然爹地你來了,一定會帶我去吃龍蝦,鮑魚,外加一桌的滿漢全席吧?」


  墨攸寧經過了上次,這次輕鬆應對。


  「既然你對她的抱怨這麼多,不如就跟我走吧。」


  「嗯……」天明深思熟慮的蹙眉想著,然後又一臉天真無邪道:「這個主意真的不錯,值得考慮,但是怎麼辦呢?我從出生的那天開始就得了一種怪病,只要離開媽媽超過十二個小時,就會呼吸困難,心臟無法跳動,如果爹地你一定要把我帶走,那就要帶著媽媽一起走,可如果你只帶著我一個人走的話,我可能很快就會死掉哦,畢竟小孩子很脆弱嘛,你說是不是?」


  墨攸寧眸中閃過一絲狡黠。


  這個小鬼,居然威脅他?

  很好。


  「那就帶你們一起走吧。」


  「真的?」


  天明興奮的雙目錚亮,但在明亮之下同樣浮動著狡黠的星子。


  「爹地,你有沒有聽過一句話?」


  「什麼話?」


  「一山不容二虎,除非一公一母,若是再添一母,肯定慘不忍睹。」


  墨攸寧嘴角輕笑:「如果我非要三人同行呢?」


  「這個嘛……」天明故意加重語氣:「如果我猜得沒錯,昨天晚上你應該見過我媽媽了,她的性子可不是看上去的那麼容易駕馭,如果你非要這麼貪心的話,我敢肯定,後果就如同練了假的七傷拳一般。」


  「假的七傷拳?」


  「傷人三分,傷己七分。」


  墨攸寧側目盯著他那張滿載著邪惡的小臉兒。


  天明那麼得意,還一臉大方的接著道:「不過看在你是我爹地的份上,我就再提醒你一句:對於流血一周還仍然不死的動物,真、的、不、能、大、意。」他最後一字一頓,很是認真嚴肅。


  墨攸寧的眉梢微挑,車子忽然停下。


  天明看向窗外。


  「哇塞,這家飯店超高級的,有個有錢的爹地就是不一樣。」他興奮的下車,衝進飯店。


  滿滿一桌的山珍海味,明天吃的毫不客氣。


  墨攸寧坐在對面,碗筷未動,一直看著他。


  天明吃的小肚子鼓鼓的。


  他滿足的向後靠著椅子,打了個飽嗝,道:「爹地,你今天找我,應該不只是請我吃飯這麼簡單吧?」


  墨攸寧開門見山:「我有兩件事。」


  兩件事?

  天明嘴角微笑:「說吧。」


  墨攸寧拿起桌前的高腳杯,輕輕搖晃著杯中的紅色液體,聲音徐徐道:「你來找我,有什麼目的?」


  「錢。」天明回答的爽快。


  墨攸寧猛然停下手中的晃動,杯中的紅色液體打了一個水花,然後平靜下來。


  「你說錢?」


  「對呀,我想你應該已經知道了,我媽媽很窮,我也很窮,我們家不但很窮,還有一些沒有還清的外債,所以媽媽每天都要工作,忙的時候一天要打五份工,辛辛苦苦,累死累活,才只能賺幾千塊,還要將大部分都拿出來養育我,我實在是受夠了這樣的生活,也受夠了媽媽的辛苦,更受夠了一個人在家裡做乖寶寶,所以我就想到你,我的土豪爹地,既然我的出生你也有份,那麼你就應該負起一半的責任,至少在我成年之前,每個月拿一些贍養費給我們吧。」


  「你媽媽知道這些嗎?」


  「她當然不知道,知道的話一定會很生氣,也不會接受爹地的贍養費,所以爹地,你能不能想個法子讓媽媽快點愛上你,這樣我們一家子就可以幸福的在一起,過著不愁吃,不愁穿,揮金如土的奢侈生活了。」


  墨攸寧半信半疑的明白了他的小心思。


  他將高腳杯貼上自己的薄唇,輕抿了一口,跳轉話題道:「第二件事。」


  「什麼事?」


  「你媽媽手上是不是有一條項鏈?」


  「項鏈?」


  天明想了一下,恍然大悟道:「你說的是那條斷掉的項鏈嗎?形狀,額……嗯……很奇怪的那一條?」


  墨攸寧放下酒杯。


  果然在她的手上。


  天明一臉的好奇。


  「爹地,那是你送給媽媽的定情之物嗎?」


  「不是。那是你媽媽從我這偷走的。」


  「偷?怎麼可能?那條項鏈明明……」


  墨攸寧見他的話只說了一半,馬上詢問:「明明什麼?」


  「嘿嘿嘿……」天明傻笑道:「爹地,我上課的時間快要到了,我得走了,咱們下次再聊吧,拜拜。」


  他完,他就跳下椅子,跑去包間的門口。


  剛將門打開,蕭凱高大的身體將他死死的擋住。


  他回頭去看墨攸寧。


  墨攸寧這才不緊不慢的拿起筷子,吃了一口桌上的美味,緩聲道:「我可沒說過你可以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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