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天才寶寶

  藍堂疑惑的凝目。


  「女人？」


  他立刻跳下海，游過去，將沐雪帶回海岸。


  這時的沐雪已經沒有了呼吸。


  藍堂看著她。


  她好瘦，好小，身體單薄的嚇人，好似一用力就會將她捏碎，可是卻又非常的柔軟，被海水浸濕的衣服貼在她的身上，透出她的肌膚，襯著她的身形，顯得尤為性感，而她的臉，雖然蒼白，但……美的驚人。


  藍堂從她的臉上緩過神，馬上為她做心肺復甦。


  也不知是著了什麼魔，他心中湧出想要救她的念頭，就如一見鍾情一般。


  唇貼上她的唇，一次又一次的為她做人工呼吸。


  「喂，醒醒……醒醒……」


  「咳！」


  沐雪咳出一口水，終於喘過氣來。


  藍堂開心的看著她，可是她馬上就昏了過去。


  夜幕落下，又慢慢拉開。


  沐雪沉沉的躺在柔軟的床上。


  「Dr.Aaron，她現在怎麼樣？」


  「檢查結果已經出來了，她現在沒有生命危險了，應該很快就會醒，只是太過虛弱，需要休息和調養，還有……」


  「還有什麼？」


  Dr.Aaron沒有繼續明說，而是拿出檢查報告，遞給藍堂。


  藍堂伸手接過，看著上面密密麻麻的英文字母，眉頭突然一蹙。


  「藍少。」


  助理拿著一份資料，站在門口。


  藍堂看了他一眼。


  助理走進房內，死板的回稟：「已經查到這位小姐資料，她是中國人，兩天前來到大溪地，昨天早上乘游輪去海上，在游輪上跳海自殺，她的名字叫沐雪。」


  「沐雪……」


  藍堂默念了一下她的名字，然後命令：「都出去吧。」


  「是。」


  助理和醫生一同離開，房內只剩他們二人。


  藍堂始終凝視著她的臉。


  濃妝艷抹的女人他真的見得太多了，天生麗質的他也見過不少，只是在死亡和病中依舊能美到如同一件藝術品的，她還是第一個。


  忍不住的伸出手，輕撫她的面頰。


  沐雪忽然抖動著睫羽，緩緩的睜開雙目。


  「你醒了？」


  沐雪看著眼前這張陌生的臉，沒有任何回應。


  她沒有死？


  她還活著？


  藍堂嘴角微笑，溫柔道：「你昏迷了一天一夜，還有哪裡不舒服嗎？」


  「……」


  沐雪始終不語。


  為了能夠看到她的反應，為了能夠聽到她的聲音，藍堂將手中的檢查報告遞給她。


  「可能你還不知道，你懷孕了。」


  懷孕？


  沐雪的雙目震驚的瞪大。


  怎麼可能？她明明吃了葯。


  不過在震驚之後她依舊沒有開口，只是愣愣了很久很久，然後，淚水從她的眼中滑落。


  這算是媽媽給她的禮物嗎？

  活下去的勇氣……


  七年後。


  在40平米的小公寓內，6歲的小男孩坐在餐桌前，盯著電視，看著今天最火爆的頭條新聞。


  忽然。


  他清亮的雙目驚訝的瞪大，小小的腦袋瓜左歪右歪，換了好幾個角度使勁兒的看，然後才大聲叫道：「媽媽，媽媽。」


  「怎麼了？」廚房內傳來沐雪的聲音。


  「快看，有人模仿我的臉。」


  「啊？」


  沐雪從廚房走出，卻是一臉的平淡，還將一碗面放在桌上，與他對上了廣告詞：「巧了，也有人模仿的面，不過再怎麼模仿，也不是老壇，不對，也不是沐氏的手擀麵，當然，這酸爽，絕不比老壇差，快吃吧。」


  「媽媽，我沒跟你開玩笑，你看，這個人的臉真的跟我好像。」


  天明伸出又短又小的食指，指著前面的電視。


  沐雪轉回頭，剛好，電視里的墨攸寧也看向鏡頭。


  兩人四目相對。


  沐雪的瞳孔放大，那晚的記憶在腦中翻騰。


  墨天明仰著頭，看著她的反應。


  「媽媽，這個人該不會就是我的爹地吧？」


  沐雪的整張臉都在劇烈的動搖。


  唉……


  天明在心中嘆氣。


  媽媽真的太好懂了。


  拿起筷子，他吃了一口麵條，笑著岔開話題：「媽媽，今天的面格外好吃哦。」


  沐雪看著他的笑臉，心中五味雜亂。


  是單親家庭的原因嗎？天明在兩歲的時候就非常懂事，從不讓她操心，但也可能是基因的關係，他從上幼兒園開始就被稱為天才，小小的身體裡面裝載著不合年紀的成熟，很多事情都瞞不住他。聽說墨攸寧小的時候也是一個天才，所以才會成為現今最年輕最優秀的企業家。


  「天明……」她沉聲叫著他。


  「嗯？」天明抬起頭，看著她。


  「你想要爸爸嗎？」


  「媽媽呢？」


  「我……」沐雪猶豫再三：「不知道。」


  「那我也不知道，但如果媽媽想要一個老公的話，那我就想要一個爸爸，如果媽媽不想，那我也不想，反正在爸爸和媽媽之間，我只會選擇媽媽，因為媽媽是我最喜歡的人，只要媽媽開心，我就開心啦。」


  聽著他的話，沐雪心痛的撫摸著他絨絨的頭頂。


  她觸動雙唇還想說什麼，手機卻忽然響起，她接通電話，回應了幾聲，然後一臉抱歉的看著他。


  「天明，媽媽今晚要加班，我已經把晚餐放在冰箱里了，你放學回來用微波爐熱一下就可以吃了，吃過後記得洗澡，早點睡覺。」


  「嗯，我知道了。」


  「那媽媽走了。」


  「媽媽你還沒吃早飯呢。」


  「我不吃了，你記得把面都吃了。」


  「哦。」


  「拜拜，我的寶貝。」


  沐雪捧著他的小腦袋，親吻了一下他的額頭，然後匆忙出門。


  墨天明看著她的背影，看著房門被關上，臉上純真的笑臉立刻變的邪惡起來，清亮的眼目也透出腹黑的神色，再次看向電視里的墨攸寧。


  雖然剛剛的話是這麼說，但事可就不是那麼一回事了。


  放學后，天明並沒有回家。


  其實，他早就知道墨攸寧是他的父親，最開始，是在他兩歲的時候，媽媽看著電視，美麗的臉上露出好似天要塌下來一樣的表情，比今早的還要動搖，帶著驚恐，驚慌，和某種傷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