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章 羊入虎口
呂珠將呂品品交代的事情一一調查清楚,然後不敢耽擱,立時返回了住處。
“尊上要淬煉五靈神石需要多長時間?”
“這個不好說,也許十天八天,也許半年都不能完成。”
呂珠道:“這小子同行之人有仙界薑國的公主和蜀國的公主,同行五人盡皆都是仙界學府的學生,萬一他們誓不罷休,鐵了心的尋找這小子的下落,那樣我們很容易就暴露了行蹤,隻怕到時會惹來不必要的麻煩,實在是有些得不償失。”
呂品品蹙眉,一時也拿不定主意。
呂珠繼續道:“尊上,屬下已查明那使用隱身符之人,正是碧遊宮的梅閣閣主。”
“怎麽會是她?”
“這個屬下也不清楚。”
呂品品瞥了一眼昏迷不醒的梅尋,道:“難道這家夥身上還藏著什麽不可告人的秘密?”思忖須臾,呂品品又道:“這樣吧,避免打草驚蛇,我就暫且守在這小子的身邊保護五靈神石,並伺機淬煉。”
“這樣更穩妥些,可是這小子已經知曉了尊上破天階的修為,六界之中有此等修為的屈指可數,我還是有些擔心尊上的安危。”
“那就要您跟我演一場戲給他看了。”呂品品施展奪舍之術,將有些事情在他的腦海中抹去。
呂珠會意,重重的點了點頭。
“開門!快開門!例行檢查!”
梅尋驀地醒轉,發現自己身在民居之中,他有些慌亂的四下掃望,隻見抹了一臉鍋灰的呂品品楚楚可憐的守在自己的身邊。
“捕快追來了!”
這民居家徒四壁,根本沒有可容身的地方。火燒眉毛之際,呂品品道:“快躲到床上去。”
梅尋不及細想,便躲到了床上,“呃,我怎麽記得後門有狗洞來著?”梅尋腦中突然鑽出這麽一個渾噩的想法。
不及他多想,隻覺身上一沉,還未反應過來,就發現呂品品已經整個人躺在了自己的身上。
官兵在門外喊了很久,終於破門而入。呂品品慌亂的扯過被子,緊緊地裹在了身上,嚶嚶的道:“軍爺,外麵發生了什麽事?”
“我們正在抓一個人犯,有沒有可疑的人來過這裏?”
“沒有人來過。”
“真的沒有來過嗎?窩藏逃犯罪名可不小的!”
“軍爺,你隻管搜查便是。”
眾官兵一齊搜了個底朝天,也沒有發現半點的蛛絲馬跡,正要離開,突然有人喝道:“你的床上有沒有人。”
梅尋聽到這話,不由絕望至極。
呂品品故作驚恐之狀,嚇得嚶嚶哭了起來。
這時候隻聽有人說道:“大哥別開玩笑,人家可是黃花大閨女,你這樣說可是要毀了人家姑娘的清譽。”
“走吧,去下一家搜,我們走!”
等官兵一走,梅尋急忙鑽了出來,“姑娘,謝謝你,我……那個……我……”
也難怪梅尋不好意思,關鍵是呂品品躺在他的身上,他竟然有了生理反應,這叫他怎麽解釋?難道告訴她這純屬正常?
“品品,誰在說話?”
“呀!”呂品品直若魂飛天外,一聲驚叫的又拉著梅尋一齊跳回到床上,“爹,女兒已經睡下了。”呂品品的演技那叫一個爐火純青,登峰造極,行雲流水的表演根本看不出任何破綻,專業演員都沒有她專業。
“睡下了,我隱約聽到有男人的聲音。”
“您一定是聽錯了,今日有流寇鬧事,爹爹小心些。”
“嗯。”
兩人躺在一起,呼吸相聞。梅尋嗅著她身上淡淡的清香,更是感到燥熱難當,他輕聲在呂品品的耳邊道:“姑娘救命之恩,日後定當報答,我必須要走了。”
“噓”呂品品急道:“我爹就在外麵,你這樣出去,豈不被他立時發現?”
呂品品家隻有兩間房子,進門便是燒火灶飯的廚房,呂品品住在裏間,她的父親就在廚房裏搭了一張床。
聽著呂品品的老爹打著呼嚕,梅尋心急如焚。
這要是讓人家老爹看到自己躲在人家閨女的被窩裏,被一頓暴打事小,毀了人家姑娘的清譽那可真是天大的罪過了。
“姑娘,無論如何我得離開這裏了,我不能毀了姑娘的清譽,姑娘救命之恩,日後定當報答。”
日後報答,什麽居心?!
“公子不必耿耿於懷,我也隻是自保而已,這些官兵窮凶極惡,對付流寇馬賊束手無策,欺壓百姓卻信手拈來,若是讓他們看到你躲在我家裏,我是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了。”
梅尋聞聽,心中也是悔恨不已,“這麽多的人家,我怎麽偏偏躲到這裏來了呢?”思忖須臾,又小聲的道:“我要走了,若是等到天亮,姑娘的名聲可就毀到我的手裏了。”
“嗯。”呂品品道:“我送你出去。”
“不用了。”梅尋道:“若是讓人看到,真是百口莫辯了。”
“公子不要誤會。”呂品品道:“今夜流寇猖獗,送走了公子,我好將門閂上。”
“好吧。”
兩人一齊下了床,一前一後彎腰弓背,做賊一樣躡手躡腳的準備穿過鼾聲震天的廚房。
“嗯。”
正當兩人身處呂品品老爹床尾的時候,他老人家咂嘴翻了個身,鼾聲暫止。
梅尋一顆心立時提到了嗓子眼兒,“慘了,偷人的名聲可不好聽啊。”頃刻間鼾聲又起,梅尋一顆心這才慢慢平複。
終於來到院中,呂品品打開院門,探頭向街中望去,此值夜深,街上並無一人。
“公子小心。”
“姑娘你叫什麽名字?日後定當報答。”
“呂品品。”呂品品垂眸道。
“啥玩意?呂品品?”梅尋錯愕,“我……我先走了,姑娘保重。”
呂品品眸中滿是失落的神色,聲若蚊蠅的應聲,道:“公子保重。”
梅尋不敢久留,辭別呂品品便向著客棧的方向而去。
黑暗中,突然有一人驀地出現在梅尋麵前,並不由分說的將滿腹疑問毫無防備的梅尋打暈過去。
“啊!”呂品品見狀,不由一聲驚叫。
“不好,被發現了。”
那人身形一轉,眨眼間便來到了呂品品的身畔。
呂品品大驚失色,張嘴要喊,卻覺得嘴巴被人用雜麵餅塞住,就在呂品品一愣神兒的功夫,那人抬起左掌在她的脖頸上重重一拍,往後發生了什麽,自己一點也不知道了。
當梅尋再次睜開眼之時,發現自己置身陰暗的山洞之中,身邊就躺著還未醒轉的呂品品。
“怎麽這麽倒黴?”
“嗚。”呂品品悠悠醒轉,眸子裏滿是驚恐的神色。
梅尋把還堵在她嘴裏的雜麵餅拽了出來,隨手丟在了地上。
黑暗中,突然聽到戰衣甲片撞擊摩擦所發出的聲音,定睛看時,卻見有人正撿起梅尋扔在地上的雜麵餅,七葷八素的一個勁兒的往嘴裏塞。
那人身著重甲,臉色蠟黃,嘴唇泛白幹裂,顯然是好久都沒有進食了。
看著他身上的重甲,梅尋一驚,試探的問道:“你是神爵宮弟子?”
那人也不答話,隻是一個勁的拚命咀嚼,努力下咽。雜麵餅幹澀,再加上多日水米不進,幾口下去便被噎了個結結實實。
梅尋見他伸長了脖子,一副痛苦的模樣,趕忙上前捶打他的後背。呂品品見不遠處就有飯菜跟水袋,急忙搶過去將水袋擰開,遞給了那名神爵宮弟子。
那人卻不領情,一把推開了呂品品。
呂品品滿臉羞紅,畏懼的退後兩步,低頭不敢看他。
梅尋正要生氣,那人噎在喉間的雜麵餅也終於順了下去,粗著嗓音道:“那水裏有毒。”
“啊!”呂品品一驚,慌忙將水袋遠遠地拋開。
梅尋也是一頭霧水,問道:“這到底是怎麽一回事?”
那神爵宮弟子聽到梅尋的聲音,笑道:“讓男人持久的藥水,以後少不了你天天拿著當水喝,直到你再無利用價值。”
“嗬嗬嗬,小哥哥,我們還真是有緣啊。”話音剛落,真葉的身影便出現在梅尋的麵前。
呂品品假裝驚懼的躲在了梅尋的身後。
梅尋一副生無可戀的模樣,“找你的人找不到,躲你的人送上門,你上輩子是拯救了銀河係嗎?”
“小哥哥,怎麽不說話啊?是不是想我了?”真葉繼續挑逗。
“未央師兄呢?”梅尋奓著膽子問。
“沒想到那家夥看著敦厚,沒想到這麽狡猾,老娘一個疏忽便被他溜了。”真葉扭著纖細的腰肢來到了梅尋的麵前,彎著食指挑起了梅尋的下巴,“跟小哥哥分開以後,人家好生的懊悔呢,左思右想還是小哥哥你好。”
“都這麽說。”梅尋為自己的悲慘遭遇感到無奈。
“小哥哥,你今天就從了我吧,你看我們多有緣分啊。”真葉說著,便向那神爵宮弟子伸出手掌。
那神爵宮弟子發出一聲聲淒厲的慘叫,眨眼功夫,修為和靈力盡皆被吸納一空。這神爵宮弟子多日來粒米未進,隻靠著靈力維持著一線生機,此時修為和靈力被真葉吸納一空,立時便沒了性命。
“小哥哥,你看看,為了你,我都不要他們這些臭男人了,看在人家是小可憐兒的份上,你就從了人家吧。”
看著躺在身邊的屍體,再看看一副人畜無害實則心狠手辣的真葉,梅尋感覺有點上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