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2章 手動查案
送走眾賓客後，苟豈獨自回到屋內，開始謀劃對策。
染染不日就要被斬首，當務之急是幫她洗雪冤屈，最直接的辦法，自然是打敗黃旭，完成支線任務，讓許願符來包辦一切。
——問題是，他打不過黃旭。
自從上次親身領教過打仙磚的威力後，苟豈深知法寶的可怕，伏羲步雖能卸力，但也有極限，九宮圖的極限是“9”，十六宮圖的極限是“16”，但打仙磚的威力，可能已經超過了“100”。
而如果選擇閃避，則容錯率為0，除非每一擊都能穩穩避開，否則被打中一次，自己就得半身不遂。
他暗想：倘若打仙磚無法克製雷符，就沒有這麽多煩惱了。雷符是唯一具有強大爆發力的手段，偏偏用不得，而換作火符、冰符、毒符等溫吞手段，都隻能慢慢去磨，一點點積攢優勢……這就要求他，必須先在打仙磚的攻勢下活下來才行。
苟豈不禁歎息……許願符真是給了自己一個無法完成的任務，自己的修行尚未踏上正軌，就要麵對如此強敵。
他毫無信心。
沉思良久後，苟豈換了一個思路：要查清染染蒙冤的真相，也未必就非得依賴許願符的任務獎勵，直接調查當年的舊案也是個辦法。
於是，他決定做兩手準備：一邊備戰，一邊查案！
時間隻有短短的一個月，倘若最後查不出什麽，就隻能背水一戰了。
……
那麽，應該先調查誰？
苟豈拿出紙筆，重新回憶梳理了一遍染染的案子……
“時間：五年前。”
“死者：黃孤行。嫌疑犯：染染。”
“案件經過：
丹霄峰奉仙界諭令開爐煉丹期間，輪到黃孤行看守丹爐的一天，他不知什麽原因，以出借‘玉如意’為條件，讓染染幫忙替一天班。
染染代班期間，黃鶴來到，聽說此事後，給了她一隻嗅覺靈敏的靈狐，吩咐她將兒子找回來。
染染讓靈狐嗅過玉如意原主人的氣味後，一路跟隨它追蹤到一片陰森墳地，暗中瞧見黃孤行挖出一口棺材，從館中女屍的隱秘之處取出三顆帶著血汙的黑色幹棗，吞入口中嚼食，並抱著女屍鑽入館中，合上棺蓋。
染染上前打開棺材，意外發現黃孤行已死，她帶著屍體回到丹霄峰，路上卻被執法堂弟子截住，被指控為殺害黃孤行的凶手，目的是為了奪取玉如意……”
“疑點：1、黃孤行吃下三顆陰棗後的離奇死亡；2、染染被捕後，再無機會與黃鶴對質；3、一向公正不阿的執法堂竟放過諸多疑點，草率定罪。”
……
苟豈陷入沉思。
通常，要判斷一件陰謀幕後的黑手，隻需要看最終得利的人是誰，基本就能有眉目。
但此案卻不尋常……因為，似乎沒有任何人從中得利：黃鶴死了親生兒子、荀無憂煉製的進貢仙界的神丹被毀、執法堂平添一堆工作量，而染染，更是蒙冤被折磨了整整五年！
究竟是誰，在這背後翻手為雲，覆手為雨？
想到最後，苟豈打算先查黃鶴。
盡管他是苦主，但他的疑點也最大——當年他明明知道染染是憑借玉如意上的氣味隨靈獸追蹤到黃孤行，為什麽執法弟子指控染染殺人奪寶時，他沒有幫忙澄清？
他難道不想查出殺子的仇人嗎？
難道說……他知道殺死兒子的真凶是誰，卻有意庇護，所以任由染染背負罪名？
難道說……殺死黃孤行的人是他侄兒黃旭？
難道說……其實黃旭是黃鶴的親生兒子？
……
苟豈腦洞越開越大，他錘了一下腦袋，停止了胡思亂想。
如今目標已確定，那麽該如何調查呢……
苟豈最先想到的自然是攝像頭與竊聽器，這類電子設備沒有靈氣波動，黃鶴修為再高也發現不了——當初九曜掌門第一次見到苟豈的錄音手段時，就曾透露過這個重要的信息。
問題是，自己和靈獸峰的人一向不對付，實在沒法在不引人注意的前提下潛入靈獸宮。就算是用遙控小車遠程控製竊聽，也至少要到達靈獸宮幾百米範圍內才行。
苟豈捏著下巴，苦思冥想了一天一夜，到最後終於想出了一個絕妙的主意！
他考慮片刻後，拿出通訊玉符，給牧天奇送去了一句話：“有生意，做不做？”
牧天奇幾乎是秒回：“必須的！”
苟豈笑了：“你都還沒問我要什麽。”
牧天奇道：“但凡姓喬的姓穀的能幫你解決的事，你都不會找我，既然找上我，就肯定是我能力範圍內的事。”
苟豈道：“不錯，我想打聽一件事，和你師尊有關，能保密嗎？”
牧天奇為難道：“那可得加錢。”
“我想知道黃孤行的墳墓在哪裏。”
……
某一夜，風雨交加，電閃雷鳴。
清晨時雨過天晴，一名弟子急匆匆衝進靈獸宮中，叫道：“不好了師尊！”
“什麽事，慢慢說。”黃鶴沉聲道。
弟子氣喘籲籲道：“早上巡山的師兄發現，孤行師兄……孤行師兄墳頭前的墓碑裂開了！”
“怎麽回事，說清楚點。”
弟子道：“具體不知道怎麽回事，看墓碑上的裂口，並不平整，上麵有些焦黑的痕跡，像是昨夜的雷電劈裂的。”
黃鶴臉色有幾分難看，問道：“這件事有多少人知道了？”
“不少人都看見了。”
黃鶴歎道：“好罷……去通知你師母，叫她一塊去瞧瞧。”
……
黃夫人是個很美的女人，一大早起來，她就在給指甲塗抹鳳仙花汁。也許是因為生過孩子的緣故，她身材有些豐腴，然而非但沒有半點臃腫的感覺，反而會讓人感到一種莫名的欲望。
弟子隔著門匯報時，低著頭，連窗上模糊的剪影都不敢看，生怕有不敬的念頭。
“什麽！孤行的墓碑裂開了？”黃夫人一聽此事，急得聲調都有些尖了，“快帶我去看看！”
黃孤行的墳在靈獸峰下一處僻靜的湖邊，隻有黃鶴最親近的幾位弟子才知道，師尊選擇葬兒於此地，是因為黃孤行小時候最喜歡跟父親來這裏釣魚。
黃鶴夫婦來到此地，一眼就看見那兩半裂開的墓碑，上麵沾滿了雨後濕濘的泥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