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章 再訪天刑山
苟豈見的盧的眼神中生出怒意，過去給它順了順毛，安撫下來，不以為然道：“人有失手馬有失蹄，牧兄既然相了幾十年的馬，出一回錯也沒什麽，何必執著呢。”
牧天奇悲憤欲絕：“出一回錯本來是沒什麽，可偏偏撞上你這狗賊，鬧得人盡皆知，直接害得我名聲掃地，斷了生計來源。”
苟豈聳了聳肩，“那你想怎麽樣？”
牧天奇直接翻過籬笆，叫道：“你不肯說自己的倒黴事，那就我來騎它，當著大家夥的麵，我親自來證明騎它的人有多倒黴！”
說著，他就搶著要去騎的盧。
苟豈暗暗好笑，卻不阻攔，他也想看看結果會是怎樣。於是任由牧天奇扯著韁繩，翻身躍上馬背。
多年來，的盧一直恨此人入骨，如今見他竟敢騎到自己背上，哪裏肯老實待著？直接躍到庭院之外，全力狂奔起來，速度剛一上去，就來了個急刹！
這一下子，牧天奇哪裏還抓得住韁繩？直接就被甩飛了出去，在高空中劃過一個弧線，隨即落地，摔了個倒栽蔥。
苟豈與吃瓜群眾都吃了一驚，紛紛小跑著過去，拔蘿卜一般把他從地裏拔了出來。
灰頭土臉的牧天奇，不顧自己頭破血流，反而興奮地說：“是吧是吧，我就說此馬騎則妨主，騎過的人會倒黴沒錯吧？”
苟豈自然不會在外人麵前掃了的盧的麵子，淡淡一笑道：“不對吧，這麽看，的盧分明是旺主之馬，一遇上搶馬的小賊，就狠狠給他個教訓。”
眾人紛紛大笑著稱是。牧天奇無言以對，坐在地上無能狂怒。
苟豈見他血流了滿頭，瞧著也挺可憐，歎道：“好端端的，害得牧兄失業，我心裏也挺過意不去，可是事已至此，我就算出去跟人說我倒黴透頂，又有什麽用呢？”
見牧天奇急切地想說什麽，他擺了擺手，“牧兄聽我一言：人們隻願意相信自己想看到的，真相如何別人並不關心。大家隻是想看一場‘莫欺跛馬窮’、‘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的戲碼，的盧是否真是妨主之馬，誰會在乎呢？”
有人道：“這話是不錯的，大家聊這些八卦也就是圖一樂，誰在乎你相馬水平高不高？”
牧天奇心想確實是這個道理，哭喪著臉道：“不成，你小子害我丟了工作，你得賠錢！”
“沒完沒了了還！”眾人都看不下去了，罵罵咧咧地圍過來，推推搡搡讓他趕緊滾。
牧天奇見此地人多勢眾，隻好悻悻而去，走之前還無賴地叫道：“姓苟的你等著，我不會放過你的！”
“什麽東西……”有人朝地上啐了一口。
一場鬧劇結束，苟豈謝過大家幫忙解圍，送走了眾人，這才回到竹廬中。
想著牧天奇最後那句話，他有點擔心此人日後糾纏不休，於是用通訊玉符給喬嵩陽發去消息，詢問道：“喬兄，你可曾聽過‘牧天奇’這個人？”
喬嵩陽很快回複：“怎麽，賢弟打算招攬此人來幫咱們豢養靈獸嗎？”
苟豈一怔，回道：“那倒不是。”將方才發生的事說了一遍，接著問道：“喬兄怎麽以為我會招攬此人？”
喬嵩陽失笑道：“原來如此……賢弟有所不知，此人性情雖然無賴，但其實在馴獸一道有極深造詣，真正懂行的人如果想買靈獸，都會去找他，所以我聽你提起此人，就誤會了。”
苟豈心中一動，問道：“此人人品如何？”
喬嵩陽道：“這個不太清楚，據說花錢大手大腳，且性情十分懶惰……若真要招攬此人，最好先考察一段時間。”
“我明白了。”
掛斷通訊後，苟豈想了想，很快打消了這個念頭，他對靈獸峰的人終究還是有戒心，如果真的要養雷係靈獸，必然要投入一筆不小的資金，他可不放心交給外人來管理。
……
日子一天天過去，苟豈很快就忘了這個人，每日裏去莫愁的洞府掃描電子書，很快就將五千藏書收錄齊全。
莫愁也漸漸習慣了他的存在。這段日子，玉霄峰上的藥田靈草、飛禽走獸養得越來越多，她晚間也越來越喜歡出洞逛逛。
唯一遺憾的是，每到天快亮時，她都必須回到洞府，避免體內奇毒發作。苟豈同情她終日不見天日，也曾打聽過是否有解藥，但底層弟子對此都知之甚少。
……
很快三個月過去，隨著三位夥伴有條不紊地經營，扣除各種投入的成本後，苟豈淨賺了兩萬靈石！
足足兩萬，放幾個月前，他根本想都不敢想。
這其中，大部分是售賣符紙的收入，因為資源點開發不久，短期收獲不多。
這段時間來，隨著大量的雷符投入市場，以及大量的靈植上交，自然也引起了市場不小的震動……短短兩個月來，物價大幅降低，淩霄門中絕大多數弟子從中受益，隻有少數熱衷做生意的人頗有怨言。
唯一反常的是，淩霄門高層中始終無人過問。苟豈明白，他們明麵上不問，但一定會在暗處關注自己，就是不知道他們對自己的秘密了解幾分。
他打定主意，不論是打印符紙的方法，還是監控的技術，都不能輕易交出去，畢竟自己可還不是淩霄門正式弟子，連《萬古雲霄》的全本至今都還沒到手呢。
……
賺錢的事告一段落，苟豈決定著手處理另一件事——黃孤行被殺一案。
這一天，苟豈再次來到了天刑山。
然而，進入迷霧、點起火把後，卻始終沒聽到染染傳音。
染染出事了嗎……他心中升起不詳的預感。
他獨自一人胡亂奔走，找不到路徑，耳聽周圍凶獸環伺，忍不住大聲呼喊：“染染，染染，我來給你送藥了！你還好嗎？”
一直喊到嗓子都啞了，終於，耳邊響起了染染的一聲歎氣：“苟公子，你走吧，我不能再拖累你了……”
一聽此言，苟豈又是好笑，又是難過，大聲道：“有什麽拖不拖累的……我丹藥已經買了，你不肯要，我自己留著也沒用啊！”
染染卻又不說話了。迷霧中，隻聽見風聲嗚嗚，凶獸厲嘯，令人心中淒惻。
苟豈沒法子，隻好喊道：“這樣吧，今天是最後一次給你送藥了，以後不再來了。”
良久後，染染終於才又傳音，指點道路，幫苟豈穿過迷霧，來到山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