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淩霄門高層的心魔
正想著，忽覺已來到一座山峰峰頂。
放眼望去，隻見四周盡是崇山峻嶺、瓊樓玉宇，天地間銀裝素裹……此刻身處之地，赫然是最高的一座山峰，從此處朝來路俯瞰而去，茫茫山嶺盡收眼底，頗有種“一覽眾山小”的感覺。
而在前方，長長的玉質長階之上，一座極盡絢麗奪目的宮殿依山臨淵而建，龍頭形的簷角上掛著風鈴，剔透的琉璃瓦在陽光下折射著耀眼的銀色雪光。
苟豈何曾見過這等人間仙境，幾乎有些目眩神迷。
“本座先進淩霄殿中稟報，你在此地等候通傳，不可胡亂走動。”邱小乙一邊叮囑，一邊收起機關獸。
“是。”
等到邱小乙去後，苟豈首先查看了一下許願符。
“戰勝心魔”與“找出殺手”這兩道支線任務旁，都有“√”標注，對應的獎勵也算是已經到位了。自己巨額積分到手，拜師應該沒什麽問題，印證了那句“破格收入淩霄門”，而所謂“邱小乙的饋贈”，大概就是指那截“萬靈鬼木”了，此物既然是許願符安排的獎勵，必然價值不菲。
接著，他又看了眼手機，發現電量和進入幻境前一樣，仍舊是69%，看來幻境中的損耗不會影響現實。此外，隨身的腰包裏還帶著一個兩萬毫安的充電寶，算了算，大概能給手機充滿8次電。
整理好隨身物品，苟豈收起雜念，望向前方巍峨的宮殿，又是期待又是緊張——裏麵的大人物們，是否會兌現自己應得的獎勵呢？
……
與此同時，淩霄殿中。
大殿內銀燈流火，香爐霧繞，烏泱泱一大群人正在殿內交頭接耳，個個穿著道服，身背長劍。上方，一位仙風道骨的老者坐於中央，三名男子隨侍於左右。
邱小乙走上前，行禮道：“稟告掌門師尊，今年報名的新人中，已有一人通過了入門考核，此人情況特殊，徒兒不知如何處置，特請師尊決斷。”
九曜真人打了個哈欠，歎氣道：“唉呀，小乙辦事就是這點不好，什麽事都要來問為師……區區一名考生，也值得老夫親自處置麽。”身後三名弟子皆笑。
邱小乙撇了撇嘴，無奈道：“按照門規，新人通過考核後，要按照其所得積分，賜予一件等額靈石價值的寶物……然而此人得分過高，徒兒不知該賜他什麽寶物。”
九曜真人抬了抬眉毛，“他多少分？”
邱小乙微微沉默，好半天才小聲憋出一句：“……五萬。”
“五百？”九曜真人高興起來，“許多年不曾有過這等天才了……他是什麽靈根，能評到這麽高分數？”
“是五萬！”邱小乙糾正道，緊接著解釋：“此人的心魔極其詭異，竟然能幹擾‘蜃’對幻境的掌控，強行修改了考核流程，導致此人循環參與了數千場思辨關……結果，他分數反複疊加，竟累積到五萬多分……”
大殿內陡然一靜，下一刻，九曜真人與在場弟子都哄堂大笑起來。人群中，有人笑著歎氣：“邱師叔又來了，就算是掌門寵愛的小弟子，也不能在淩霄殿中玩這種惡作劇呀。”有人起哄道：“小乙師叔編得太保守了，這麽好的演技，說十萬分我都信……”一時間，殿內充滿了快活的空氣。
邱小乙麵無表情，拿出了那塊計分玉牌，上麵清楚顯示了一行數字。
——“五萬二千八百七十五。”
笑聲戛然而止，取而代之的是一片倒吸涼氣的聲音。
九曜真人雙眉一軒，一招手，將玉牌猛然攝入掌中，用神識鑒別後，沉聲道：“分數不假。”
得到掌門證實，所有人都露出難以置信的神色，“這……這怎麽可能呢。”
在他身旁，一名黃須道人嚴肅道：“小乙，此人是何來曆？”
邱小乙道：“回稟二師兄，這位少年自稱是個孤兒、自幼漂泊，不過……我監察幻境之時，曾見他拿出過一張‘許願符’，恐怕來曆不一般。”
聽到“許願符”三字，殿上幾人麵露驚色，而堂下眾弟子卻大多臉色茫然，似乎不曾聽聞。
九曜真人問道：“黃鶴、郭凡、無憂，你們怎麽看？”
此三人都是他的親傳弟子，與小師弟邱小乙一樣，都是各自執掌一峰權柄的人物，他們平日裏處理大小事務一向井井有條，然而此刻麵對師尊問詢，卻都犯了難。
四弟子荀無憂道：“師尊，此人身世來曆大可慢慢調查，當下難題，卻是該賜他什麽寶物才好？”
九曜正是為此事發愁。
畢竟五萬靈石，數額過於巨大，庫房裏任何寶物都值不了這個價，哪怕是最值錢的一件法寶“軒轅弓”，也隻值三萬靈石。
偏偏門規中明確規定，隻能賜“一件”價值相符的寶物，拿一堆便宜貨湊數不合規矩，不賞更不合規矩。
其實，當初創派祖師定下這條規矩，也是出於一片苦心。祖師爺出身貧寒，初出茅廬之時，世間一切的洞天福地、靈植靈獸都被豪門世家壟斷，以致於修行得異常艱難，後來憑借驚人的毅力與天賦，才成長為一代宗師……創立淩霄門時，他希望多給寒門子弟一些機會，因此規定，在入門考核中表現優異的新人，必須賜予寶物，使其有一個良好的起步。
唯一的疏忽，就是沒有設定一個上限……這也能理解，誰能想到一輩子能碰上苟豈這麽個掛壁？
二弟子黃鶴果斷道：“此事甚為荒唐，應當將此人成績作廢。”
三弟子郭凡立刻反對道：“這不合規矩！”
黃鶴冷笑道：“那能怎麽辦，難不成把掌門的昆侖鏡給他？”
郭凡皺眉道：“別開這種玩笑。”
……
兩人各持己見，直到九曜真人道：“祖師遺命不可違，否則為師將來飛升仙界，無顏麵對列祖列宗。”兩人才停止爭論。
堂下一眾弟子聽幾位師長爭論，早已咋舌，他們平日裏掙到幾塊靈石都要掰開了揉碎了花，為了掙錢買一件法器，往往要打一年零工才能攢夠幾百靈石……這個新來的人，一來就要拿五萬靈石的寶物？聽師長們的口風，似乎還真要給？！
嫉妒使人麵目全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