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心魔竟是……
刀客忽然問他：“你叫什麽名字？”
“苟豈。”
刀客點點頭，“我穀海記住你了，祝你在第三關鑒定出好的靈根，我很期待和你成為同門。”
說完，他將腰間佩刀一扔，坦然道：“來吧，給個痛快。殺了我，你就是這第一局思辨關最大的贏家了。”
苟豈見了他的灑脫模樣，頗為心折，有種英雄惜英雄的感覺。
他拱了拱手，豪氣道：“穀兄的名字我也記住了，咱們不打不相識，待我拜入淩霄門，再請師兄喝酒！”說罷，噌的一聲拔出唐刀，捅進了穀海的胸膛，動作瀟灑利落。
但尷尬的是……他刺偏了……
穀海強忍住噴血的衝動，生生咽了回去，憋屈道：“你小子故意的吧，剛才摸黑都能一刀刺死李師姐，這會兒站著不動你都能刺偏……”
“對不住！這會兒手感有點差……”苟豈連聲道歉，又補了幾刀，終於給了刀客一個了斷。
旁觀眾人看得直捂臉。
苟豈緩緩收起刀，長長吐了口氣，其實殺人遠沒有他表現出來的這麽輕鬆，這就好比，正常人都做不到虐殺小貓小狗，因為人都會共情，用刀刺傷別的生命，自己也會代入想象那種痛苦。
而方才，其實是他狠狠逼了自己一把，在這個弱肉強食的修仙世界，若連殺人都不敢，那不如趁早回去當跑堂的。
好在還是做到了。
這時，天空中響起了“蜃”的聲音：
“本局思辨關結束。六人幸存，每位幸存者獲得三十分，無人完成角色任務，所有人扣除十分，‘天策府參軍’獨自查出兩名殺手身份，額外獲得十分。”
“最後得分：天策府參軍30分，山莊主人20分，保鏢20分，莊主外甥20分，茅山道士20分，商人20分。”
“一炷香後，所有人傳送出幻境之外。”
對於這個結果，苟豈十分滿意，縱然沒完成角色任務，但與緝凶所得的十分抵消，依然拿到滿分三十分。而其餘五人也都心滿意足，畢竟全員存活可不是思辨關常見的結局，自己沒費什麽力氣就拿到一個不低的分數，感謝苟豈還來不及。
苟豈與眾人互相感謝客套了幾句之後，獨自走到一旁，拿出許願符一看，發現“第二支線任務”旁已經出現了一個“√”，顯然是任務完成的意思。
終於完成了一個許願符的任務……他不禁期待，“邱小乙的饋贈”究竟會是什麽呢？
此外，前兩關的五十分滿分，也順利地全部拿下了，理論上來說，隻要自己擁有“中品”以上級別的靈根，就能在第三關再拿至少五十分，從而通過考核……不過，一想到“第一支線任務”還沒完成，苟豈就有些惴惴不安，畢竟獎勵中那句“破格收入淩霄門”就暗示了自己接下來可能不會太順利。倘若靈根隻有最低的“下品”，自己前兩關可全都白忙活了。
可是，到現在心魔還沒有出現，想完成支線任務也無處使力。
唉，心魔啊心魔，你要是真的存在，就早點出來吧，再不來我心態都要崩了……苟豈歎了口氣，靠在椅背上，坐等進入第三關。
……
與此同時，幻境之外。
邱小乙全程看完苟豈推理的過程後，大加讚賞：“頭腦清晰、洞察入微，這少年我要了，誰都別想搶！”
伍成也忍不住感歎：“這位師弟確實厲害，竟然在無人被殺的情況下找出全部兩位殺手……上一次有人做到這一點的，似乎還是三年前吧？”他直接以“師弟”稱呼，似乎篤定了苟豈必然能通過今年的入門考核。
邱小乙搖頭道：“三年前那位考生是個捕快，辦案經驗豐富，年紀也不輕。相較之下，還是這少年更有培養的潛力……不說了，他們應該快出來了，我要馬上測一測這少年的靈根。”
片刻後，第一局思辨關的考生被傳送了出來，奇怪的是，隻有五人。
——少了一個苟豈。
五人一出來，就看見邱小乙親自在外麵迎接，一個個受寵若驚，卑躬屈膝道：“見過鬼木峰主！”
邱小乙一愣：“苟豈呢，他怎麽沒出來？”
五人不知苟豈是誰，但一看少了人，也奇怪起來，紛紛道：“咦，那位參軍呢？”
邱小乙微微皺眉，揮手召喚出玄鏡，查看起幻境內部情形……
畫麵內，苟豈正置身於一片白茫茫的空間之中，茫然四顧。
他也正納悶：“不是結束了嗎，怎麽沒把我傳出去？”
身處的這片空間虛幻空曠、無邊無際，就像是《刺客信條》中加載場景的白色空間，苟豈獨自行走於其中，像是在穿越時光的荒原。
就在不解之時，天空中忽然傳來一道縹緲的聲音：
“第二關，思辨關。”
“在這一關，你將扮演一個新角色，直到考核結束。”
“場景中共有八人，其中六人為良民，由考生扮演，兩人為殺手，由淩霄門弟子扮演。殺手將隱藏身份，逐一將良民殺死，每個時辰至多殺一人，被殺者即淘汰，送出幻境。良民的任務是找出兩名殺手，並找機會完成各自的角色任務。”
“考核期間，所有人修為封印。”
“結算方式：……”
……
聽完後，苟豈徹底懵逼了……
搞什麽？
——我明明都通過了思辨關，30分滿分都拿到了，怎麽又來一次？
正當他困惑，忽然一道長長的綠光平地而起，在麵前匯聚成一道綠色的光幕……苟豈嚇得一退，仔細一看，才發現這道光幕竟然由密密麻麻的流動字符構成，就像是《黑客帝國》中的數字雨一樣！
詭異……明明是修仙世界的環境，為什麽會出現這麽科技感的畫麵？
苟豈有些不安，忍不住衝著天空喊叫：“喂！這片幻境的主人，你叫‘蜃’對嗎……這究竟是怎麽回事，我麵前這些是什麽鬼東西！”
然而，沒有等到“蜃”的回應，反而是“數字雨”中的字符排列成了一行漢字，回答了他：
“我是你的心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