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三章 幫派分子
日本鬼子占領了上海之後,大量中國人湧入了租界,這樣的結果就是租界內原本就不菲的房價,變得更加的嚇人。
一萬大洋的資金,想在租界內開店,簡直是天方夜譚,所以白俄人的店鋪,自然就開在了租界外。
至於幹什麽,耿雲早就給這夥兒白俄人想好了,絕對實打實的接地氣,不過結合他們金發碧眼的形象,卻是十分的違和。
耿雲讓斯維托麗娜,開了一家經營香燭紙紮的店鋪,一想到金發碧眼的老毛子,站在街邊賣香燭燒紙,耿雲就忍不住想笑。
當然,違不違和是一回事,能不能賺錢又是另外一回事,香燭紙紮店簡直就是暴利行業。
越是艱難的世道,人們就越迷信,希望滿天的神佛,能夠改變他們悲苦的生活。
就算是再窮的家庭,家中的長輩去世,小輩們也能從牙縫裏扣出錢來,買些燒紙香燭,給死去的親人以慰藉。
至於什麽酒吧、咖啡店,類似的高檔消費場所,開在租界裏還有生意,可在租界外,決不會有哪個老百姓待著沒事兒去光顧,別說賺錢了,鐵定得賠個底兒掉。
在耿雲的指揮下,香燭紙紮店,沒用兩天時間就開了張,在清點完第一天的收入之後,斯維圖麗娜板著的苦瓜臉,笑的比花兒還燦爛。
“怎麽樣,我幫你選的生意還不錯吧,店鋪隻要正常的經營下去,你們還有那十幾個孩子的生活,應該不成問題。”
耿雲對自己的生意經很是滿意,他在上海待不了太久,這下子算是可以放心了。
那些白俄人倒是次要的,他主要是擔心,那群孩子沒有了生活來源的話,會重操舊業,自己之前的努力就白費了。
“外國小娘們,會說中國話不,會說吱一聲。”
耿雲正在欣賞自己的成果,可偏偏這時候,卻跳出了添堵的人,兩個滿臉凶相的男人走進了香燭紙紮店,聽說話的口氣就來者不善。
斯維托麗娜先看了耿雲一眼,然後迎了上來,用地地道道的上海話答道:“你們找我什麽事情啦?”
“呦,小娘們中國話說的不錯,我來就是告訴你一聲,趕緊把店給我關了,要不然讓你們那群白俄人好看!”
兩個男人上一秒還是悠閑表情,說完話之後就變成了凶神惡煞,恨不得在自己腦門上,刻上‘壞人’兩個字。
“我們開的又不是賭場、煙館,憑什麽不讓繼續開下去,你們是誰的人,不給我們活路了是吧!”
有耿雲在後麵撐腰,斯維圖麗娜也不怕兩個混混,直接就懟了回去。
一般情況下,除了煙館、賭場這種特殊行業,其他的隻要是正經生意,幫派都不會插手。
然而這發死人財的行業,也妥妥的屬於暴利行業,幫派大佬不屑去碰,但在小雜魚眼裏,卻是別人碰不得的香餑餑。
就見眼角掛著疤的小混混,做出一副很得瑟的模樣,很是不屑的對斯維托麗娜說道:“這一片兒的香燭紙紮生意,都是我們洪大爺的,洪大爺知不知道,那可是黃老板手下的金牌打手。
黃老板,那可是黃金榮老爺子的遠房侄子,跺跺腳整個上海灘都要晃三晃的人物,你們這小小的白俄黑幫,還不趕緊掂量掂量自己的分量,趕緊關門滾蛋!”
小混混白活了半天,至於什麽洪大爺、黃老板,耿雲都沒有聽說過,可最後黃金榮的大名,他還是知道的。
上海灘有三大大亨,分別是杜月笙、黃金榮、張嘯林,他們可以說是上海地下世界的王者。
雖然在日占時期,黃金榮和杜月笙都去了香港,但是他們的徒子徒孫還在,勢力可謂是盤根錯節。
斯維托麗娜從小生在上海,自然也知道黃金榮的大名,雖然這什麽洪大爺和黃金榮老爺,算是繞了八竿子的關係,但是混幫派的,講究的就是個群起而上,沒準打了哪隻小螞蚱,就能捅了馬蜂窩。
於是斯維托麗娜轉頭看向了耿雲,讓耿雲來處理眼前的事情,如果實在是事不可為的話,這剛剛開張的店鋪,也隻能關門大吉了。
小混混順著斯維托麗娜的目光,也看向了耿雲,口氣不屑的說道:“怎麽,看他幹啥,這是你養的小白臉兒啊?”
“老子是你爹!”
斯維托麗娜有所顧忌,可耿雲這條過江猛龍,可不會把小混混給當回事。
就聽他大吼一聲,一個箭步就來到兩個小混混跟前,兩隻手左右開弓,大嘴巴子就跟不要錢一樣,啪啪的打在這兩個家夥的臉上。
一套組合巴掌打完,兩個小混混摸著腮幫子,產生了一種打的是我嘛的錯覺。
反應了得有十幾秒之後,兩個小混混才有了動作,伸手去摸別在腰後的斧頭。
然而等他們把家夥掏出來,不僅沒讓耿雲停手,反而惹來了更為激烈的如同暴風雨一般的打擊。
這兩個家夥,也就是欺負欺負老百姓的水平,哪裏是耿雲的對手,三下五除二,一張臉就被耿雲打的他們親娘都不認識。
兩個家夥哭爹喊娘,知道自己是碰到了硬茬子,屁滾尿流的跑出了紙紮店,跑出十幾米之後撂下一句話,要幹死耿雲全家。
“親愛的,他們是青幫的人,這下子你惹麻煩了,他們肯定會來報複的。
青幫的勢力,想必你也知道,遠非我們的白俄黑幫可比,這下子可怎麽辦啊!”
斯維托麗娜知道耿雲厲害,但絕對不認為耿雲能夠和青幫對抗,不說整個中國的青幫勢力,單單是這上海灘的青幫,如果全都調動起來的話,就有幾萬亡命徒加幾萬條槍。
當然,打了兩個小蝦米,肯定不會把上海灘的青幫都給招來,可就怕雪球越滾越大,打了小弟來了大哥,打了大哥來了大哥大,被這群狗皮膏藥貼上,可沒聽說過誰落得好下場。
耿雲雖然了解一些上海灘黑幫的曆史,但是對他這個長在紅旗下的人來,那些家夥離的太過遙遠,所以並沒有太把斯維托麗娜的擔憂放在心上。
隻是輕描淡寫的說道:“兵來將擋水來土掩,有什麽事兒有我接著呢,打了兩條小雜魚而已,還能翻出什麽風浪來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