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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八十四章 皇上聖明,太子英明

  吏部沿書馬文升馬尚書也上書建言了! 

  都說好事不出門,壞事傳千里,但對於那些部院大佬來說,不管好事壞事,只要他們一有動靜,因為有無數雙眼睛看著,一瞬間就會傳遍所有衙門。 所以,曾經擔任兵部尚書多年的馬文升也隨著那些御史一塊上了書,這自然引起了軒然**o。畢竟,吏部尚書乃是內閣以下最要緊的一個位置,素來號稱六部之首。這位都上了書,那個jian佞小 

  人還躲得過去? 

  且不早的那幾個御史有多麼歡欣鼓舞,就連其他人,也不禁思量著是不是要附驥尾揀一下現成便宜。儘管據內閣文書官透出來的消息,三四天前那一批御史上書的彈章都尚未發下內閣,應當是被司禮監扣下延遲,亦或是乾脆御前留中了,但有道是石破天驚屬御史,越是能啃下硬骨頭,就越是風骨堅ting的御史,這已經成為了鐵律。於是,就在次日傍晚右順門收奏章時,又有好些人把自己精心炮製的好一篇文章送了進去。 

  然而,和絕大多數人以為的司禮監拖延不同,之前司禮監掌印太監蕭敬在看到那幾份奏摺的時候,幾乎是第一時間就在乾清宮東暖閣對弘治皇帝奏了。而由於之前那樁驚天動地的案子,李榮在蕭敬面前稍微收斂了幾分倚老賣老的架勢,此番儘管面對雪片似的彈章,但心知肚明太子逃課真相的他自然不會跟著落井下石。 

  這會兒幾個司禮監太監站在御前稟奏那些已經做了節略的奏疏,在幾樁國家大事之後,蕭敬就挑選出了馬文升的那份奏摺,甚至摘選了其中文采最好的一段誦讀了一遍,瞥見弘治皇帝面沉如水,他便又在桌子上攤開了今日收進的那些御史彈章,垂下眼瞼說道:「除卻馬尚書之外,還有都察院各御史及各科給事中言及此事的奏摺,總共七件。」沉默了好一會兒,弘治皇帝方才淡淡地說道:「除了這些之外,悉數發內閣票擬。」 

  「是,奴婢遵旨。」 

  自從乾清宮內shi劉山凌遲之後,儘管司禮監這幾個頂尖的大佬全都借著陪shi朱厚照到文華殿聽講,逃過了親眼去觀刑的那一劫,但如今人人都謹慎了不少,就連資歷最老的蕭敬李榮,自稱也從老奴改成了奴婢。見弘治皇帝彷彿沒有別的吩咐,蕭敬領頭收拾了桌子上的奏摺,又喚了幾個司禮監文書寫字,用匣子把這些奏摺一一裝好了,唯獨只剩下馬文升和那幾個御史的留在小桌子上絲毫未動。儘管皇帝並未明說,但這些奏摺顯然是被留中了,不用下內閣票擬。除卻涉及太子外家張家的事情之外,這情形還極其罕有。 

  然而,臨退出去之前,李榮突然又躬了躬身道:「皇上,太子之前在文華殿李先生講學時早退,其中真情所知人極少,如今御史卻突然風聞奏事,這消息的來源實在是殊為可疑。事涉太子,奴婢請皇上允准,讓東廠好好去查一查,以免別人一味胡說八道,傷了皇上聖明,太子英明。」弘治朝的廠衛相較而言低調,但這等事實質上卻不用請旨,但王岳一直都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xing子,人又耿直,和文官都相處得不錯,這會兒聽李榮陡然之間提了這麼一個建議,他不禁立時張嘴就要勸諫兩句,卻不妨袖子被人輕輕拉了拉。瞥見是旁邊的陳寬,王岳頓時一愣,等陳寬對自己搖了搖頭,他這才勉強忍住了。 

  「也好,奔查一查。」弘治皇帝原本就有些懷疑,此刻李榮一說,他更是心中一動,當即點了點頭。這時候,蕭敬突然彷彿想起了什麼似的,哎呀一聲就拍了拍自己的頭,也上前一步深深行禮道:「皇上恕罪,奴婢剛剛竟是忘了還有一件事。雖說不大,但按理也是要稟奏的。兵部武選司主事王守仁,上書請至西苑觀摩府軍前衛練兵。 

  王守仁?王守仁是誰? 

  只看弘治皇帝微微皺眉的茫然眼se,蕭敬就知道天子並不記得這麼一個人,便輕聲說道:「回稟皇上,王守仁是禮部右shi郎王華之子,弘治十二年進士,上書言過九邊之事,對兵事頗為熱衷」「就算熱衷,此事他也未免越權了!」弘治皇帝不悅地打斷了蕭敬的話,繼而更是不耐地說道「從御史到兵部主事,一個個都是正兒八經的進士,不盯著那些國計民生的大事,只盯著一個年紀輕輕的徐勛幹什麼?」 

  儘管皇帝未曾明說馬文升,但素來和馬文升有齟梧芥蒂的李榮仍不免心中一喜,旋即笑道:「萬歲爺還不知道這些御史的xing子么,無縫的雞蛋還要盯兩下,更何況徐勛年輕,未免做事莽撞留下破綻,被他們盯上了也不奇怪。這王守仁料想也是如此……」這一次卻換成蕭敬輕咳一聲,打斷了李榮的話,旋即就笑容可掬地說:「李公公這一回未免*錯了。皇上,這事兒奴婢讓王岳派人去打聽過,徐勛那一日去兵部武選司上任,結果被幾個心有不滿的屬官擠兌了一番,後來恰逢定國公歿了,兵部尚書劉大人應了禮部之請,把王守仁借了去定國公府治?……」蕭敬井井有條把前因後果解釋了一番,又說到徐勛曾經在王守仁逗留定國公府期間去請教過兵法云云,見弘治皇帝那緊皺的眉頭漸漸舒展了開來,他這才笑道:「所以,這王守仁應該未必是惡意,先是向劉尚書上書給駁了,不想如此大膽,竟是直接給皇上上了書。要說徐勛年紀輕輕,雖說只是給他五百人,就算瞎折騰也不要緊,但他如今成了眾矢之的,若有個正經進士出身的文官過去看著,想來也能平息物議。」上一次拒絕了李榮要瑞生來乾清宮執役,又派了瑞生去給徐勛賀喜,蕭敬現如今就索xing派了這從前服shi過徐勛的小傢伙行走兩邊捎話帶信。前時瑞生回來一說王守仁的事,他就立時心動了,此時說將出來,見皇帝正在躊躇,他尋思片刻,也就沒有繼續添油加醋。及至他和其他三人一起退出了大殿,李榮就笑吟吟地快走兩步追上了他。 

  「蕭公公,你對興安伯世子,還真是回護的很哪!」「哎,哪裡說得上回護,東宮一日一個太監過來在咱家耳邊聒噪,這事情要是再沒個結局,只怕太子殿下就要親自召見咱家這把老骨頭了。」蕭敬笑眯眯地斜睨了李榮一眼,繼而便意味深長地說道「說起來,咱家起頭似乎還看到有兩份彈劾馬文升和戴珊的摺子,也不知道怎麼一轉眼就不見了。」李榮不想自己這般眼疾手快,可還是被蕭敬看在了眼裡,乾笑兩聲便打哈哈岔了過去。而這兩人彼此心照不宣,後頭的王岳也忍不住問陳寬先頭為何非得拉住自己,陳寬少不得沖著他搖了搖頭。 

  「老王,你也別一天到晚就知道回護那些文官,聖意已經那麼清楚了,該查就查。有你這麼個做事講分寸的去查,總比宴上惱將上來讓別人出馬的好!至於李公公和馬尚書的那點過節,咱們管不著,也犯不上去管!」心中有事,司禮監諸大擋退去之後,弘治皇帝不免打了一回坐,可終究是心浮氣躁不能入定,險些又打算喚人進丹。思來想去,記起張皇后昨天又嫌葯苦,不肯服藥,他就索xing站起身來,道了一聲去坤寧宮。待到幾個答應上來服shi換了衣裳披了厚厚的狐裘,他信步走出大殿一看,卻發現是下雪了,頓時又驚又喜,立即擺手示意不用肩輿,竟就這麼走了過去。 

  雖則是興緻盎然,但這一路走來,哪怕著了鹿皮靴子,到了坤寧宮,他仍不免通身冰冷。進了大殿脫了皮裘手套暖額暖耳,他就搓著手問一個迎出來的女官張皇后的病情,得知並無大礙,他就點點頭,卻吩咐不許驚動,自己一個人悄悄走了進去。屏退了東暖閣外的幾個宮女,他正要進去,卻聽到裡頭傳來了朱厚照和張皇后的聲音。 

  此時已近傍晚,他不想朱厚照竟會在這時候來探看母后,一時又是欣慰又是喜歡,竟就在門外站住了。裡頭的聲音隱隱約約從帘子縫隙透了過來,堂堂天子竟是就這麼聽起了壁角。 

  「母后,你對父皇說過沒有啊!」「這是國家大事,你什麼時候看母后插手過你父皇決斷人事?你別急,要按照我的意思,自然是把那些御史統統拖出去廷杖,可你父皇是不會答應的!不過,你要相信你父皇,那些御史就喜歡胡說八道亂污衊人,你父皇最是明察秋毫,不會冤枉人的怎麼,難道你人在宮裡,那徐勛還會想方設法送信進來和你訴苦?」「哪能,他要是這麼沒出息,我才懶得搭理他!」內中朱厚照的聲音一下子提高了「想當初興安伯欺負他,他都不讓我對父皇告狀,更何況現在!要我說,那些就會背後告別人刁狀的御史最可惡了,有本事大夥亮亮真本事比一場!我只是覺得冤枉,李先生上次都對我說,只要我把該背的書背出來了,該學的東西學好了,時間長短不要緊,只在於是否上心,憑什麼他們羅羅嗦嗦的!一個勁說人挑唆我逃學,莫非在他們眼裡我這個太子就這般沒用,別人說什麼就聽什麼?」聽著母子倆的這一番對話,接下來弘治皇帝又站了片刻,心中一時滿意十分。妻子能夠不到面前吹枕頭風,兒子能夠看出御史那些彈劾當中的關鍵,這實在是比什麼都令他高興。 

  妻賢牟孝在百姓之家已經足夠了,而在皇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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