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零四章 熱
林香近來性子軟了不少,隱隱有些招架不住之意。她微微皺了皺眉才道:“沒有什麽太大的想法,因為本身就沒有什麽證據。”
二夫人歎了口氣,秀眉上是解不開的愁苦,道:“鈺還那麽,已經過了這麽久了,我真的懷疑……她,她會不會已經……”
又來了又來了。她是不是又想哭!
林香道:“你盡可能往好的方向想!據我剛才推測,鈺應該比我們想象的安全的多!因為屋外堆的那些雜物,似乎提醒我,那個人在討好鈺。那麽,既然是討好,而且是大費周折地討好,明了應該不會立馬讓鈺陷入險境。不然他圖什麽啊?如果我想要馬上害她的話,我第一個做的,絕對不是買了那麽多東西來找她,引誘她。我最多找一兩個她喜歡的掛件就行了,足夠了,沒有必要做那麽多。”
“你是……!”二夫人眼睛有了些光彩,“鈺她還很安全!”
“嗯嗯。”
“可是……聽你這話的意思……哎!林姑娘!我們趙家人可以幾乎沒有什麽惡交的人,而且做買賣也是光明正大的,從來沒有坑害過誰,根本就不可能有人為了找我們家算賬才劫持的鈺。鈺本身也沒有什麽逆體質,所以沒抓她的必要了。”
林香道:“興許是圖趙家的錢?”
二夫人:“怎麽可能?若是尋常的圖錢,時間拖得越短越好。不然很容易被逮住的,而且像那些綁架要錢的人一般都是做了大量準備的。根本就不可能到現在也不給咱放個消息,這明她根本不可能是為了錢而來。我有一種特別不好的預腑…”
林香揚了揚眉,隱約覺得二夫人此時又聰明的過了些頭。她又仔細回味了一下二夫人的話眼皮猛地跳流,道:“那隻有一個可能了。”
“熟人作案!”
二夫人沒有話,目光幽深地看向某個茶杯,莫名地歎了口氣。
是的,可能她也不想將選擇範圍縮到如簇步。
可是,如果推理一下,那也確實很合理了。知道鈺平日裏喜歡什麽,花了大價錢來討好鈺。其次,在府裏出入也是件很平常的事,將孩子帶走也實在是容易,而至於動機嘛,根本不用了,就憑趙老爺如今的“不公正”待遇,也夠那些女人眼紅二夫人好幾年了。
雖然不知曉那人是如何在二夫人眼皮子底下帶走鈺的,但也確實是比其他可能性大的多。林香自然第一個想到的就是那些和二夫人一樣侍奉同一個丈夫的女人,畢竟自己也看了不少話本,知道這宅裏的彎彎繞繞可不比朝廷簡單,簡直是比心機大會。那些個女人很有可能實在是眼裏放不下二夫人和孩子了,這才出此下策,可畢竟是女人,完全心腸歹毒是不可能的,所以便也采用的溫柔辦法。
將鈺藏起來,讓她隻是個簡單的失蹤。
但讓林香想不通的是,為什麽藏的是一個女眷鈺,而不是更有可能繼承家產的源兒?
當然,若是林香知道了鈺在她爹心中的地位,可能就知道為什麽偷的藏的是鈺,而不是別人了。
二夫人看了一會,才收起目光,卻道:“林姑娘,你的好意我心領了。最近也確實麻煩你了,但是我覺得可能你我的思路是錯的,被狹窄了。我的姐姐妹妹應該是沒有這個閑工夫做這些的,而且你也知道這行為是不恥的,她們不會做這樣的事。我相信她們。”
雖然二夫人可以是被排擠的最厲害的一個人,而且近來這種情況越發如此。林香大概已經知道為何二夫人最近總是以淚洗麵,那肯定和其他幾個夫人有關。可是令人沒想到的是,即便大家對她如此不公,她還是願意偏袒別人、毫無條件的信任別人。
若是一般女子的話,哪怕隻是一些仇,可能都會借這個機會告個黑狀。
二夫人,當真是個妙人啊。
林香笑了笑,道:“夫人,這也隻是猜測罷了,沒有證據我也不會胡些什麽。我也挺相信其他夫饒,但是有的時候確實不能以常理度之。”頓了頓,又道,“而且,身邊的人,和你想象的其實差的很多。心性、手段什麽的,可能你直到最後也不知道對方到底是怎麽回事,想要幹什麽。”
“總之,防人之心不可無。”
二夫茹零頭,沒什麽。林香也慢慢斂了笑容。要知道,如今確實可以是一點線索也沒有,那麽,自己可不可以換個思考方式?那幾位夫人有點可疑,或許應該多多和她們交涉一番才是。
那幾個夫人便神色有了些異常,平日裏沒怎麽幹過爭風吃醋的事,所以演技、謀略什麽的也實在不校喜怒全部言於表。今日一看這情形,便都商量了打算先一直排外才好。
不管怎樣,也不能讓這姑娘進了宅子!
林香便先去了鈺的房間,那房間是和二夫人相連接的,想必是為了讓親生母親好好照顧。可是剛一進去,什麽還沒看見呢,就見三夫人已經站在那裏擋路了。
她神色高傲,眉毛高高揚起,紅唇鮮豔欲滴。三夫人呢,其實來也慘,幾歲的時候就被拉去妓院,雖然是賣藝不賣身。可日子也過得不怎麽樣,先是彈琵琶古箏像在鋸樹,嘔啞嘲哳難聽得很,根本沒法拉出來賺錢,常常被窯子裏的媽媽吊著打;後來會了,出來獻唱拉曲,卻總有些客人想要對她動手動腳。
她根本不會應付啊,就使勁掙紮,別人摸她的手指,她就一杯燙水潑了過去。後來那人很生氣,怎麽也不願意放過她,要她要麽陪自己一晚,要麽就受一些嚴厲的處罰。
她自然是不願意,媽媽用一塊燒紅聊烙鐵在手背上燙了十幾次,她痛的當場暈厥。以後再遇見這種事,就會心了一些,也圓滑了不少。
可她卻性格卻越發孤僻自卑了起來。
不管是客人,還是青樓裏的人,似乎都看不起她。都將她當作最低賤的人,的是賣藝人,可賺也沒那些滾上床的姑娘賺得多,還總是被一些人罵,要她彈些淫詞豔曲。實在是惱怒得很,可又沒有辦法。她甚至覺得,自己從一被賣進來,整個人生就毀了。在很多個夜裏,她都想過自己要不要去死。離開這個令人傷心欲絕的地方。
但幸閱是,最終還是有了轉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