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七四章 娜可
萍,果然是很討厭自己的。
林香道:“我真沒想那麽多,我和他之間的各種緣由你完全不知。你,你,你。”“你”了好半,良久才道,“你能不能原諒我?”
自遇到林香起,萍就從未見過林香這般樣子,如今隻能用“慘”字來形容,先不模樣如何,就是那語氣也是悲哀、乞求到了極點。林香是林府唯一的千金大姐,要什麽便能得到什麽,算得上一個不可一世的公主。幾乎、沒有人能讓她這樣。
“不能。”萍道,“但不是因為這件事,不過你放心,我也不會原諒自己。”
白起目前所在的地方也不甚難找,就是遠了一些。一路上也是走了許久,林香和黑醜才勉強上到那個山頭。隻見山上風景一派秀麗,空氣十分清新。
一個不大不的木屋立在清幽茂密的竹林裏,木屋外就是一個從頭到腳都是白色的人,白發飄飄、白衣著身。頗有幾分仙人之色。隻見他微微躬身,身下晾曬著好些東西,似乎是草藥。
黑醜也不顧氣喘籲籲,便上去打了招呼:“老白!”
白起伸直背,看見黑醜那清秀有嘉的俊臉,笑了笑;見其身後緩緩走出林香,笑意也也更濃了,道:“你們來這也不提前一聲,我這是怕怠慢你們了。”著著便轉身似乎要拿些什麽東西出來。
林香趕忙攔住他:“……師傅?你別這麽客氣啊。”許久沒“師傅”兩字,如今已是十分生澀了。
白起哈哈笑道:“走吧走吧,先進屋。”
“嗯。”二人異口同聲應道。
一進屋,就發現裏麵也算清雅至極。迎門便是一個書櫃,書櫃上的書滿滿當當,有一個幾立在中間,上麵點著檀香,旁邊是一個墨色的花瓶,裝著幾支簡單的花枝。牆上也有一兩幅書畫,字跡都是一個饒。似乎都是白起自己著墨的。
一言蔽之,東西十分清簡,但也不會太空曠,恰到好處。
白起給二人上了兩杯茶,盤腿坐在一邊,苦著臉道:“最近我也過得不大好。”
林香聞言將茶杯放回幾上,道:“哦?”
白起歎了口氣:“雖然不如你們最近發生的事豐富,但也算讓我苦惱好一番。”
黑醜也道:“你不妨,看看我們有什麽能幫你的。”
白起道:“牛,我養的牛,它才五歲,竟然前兩死掉掉了。真的讓人太難受了。”
“……”黑醜道,“這算什麽難過的。唉,還是老白你好,苦惱的都是一些瑣事,不像……”
白起不著痕跡地瞪了一眼他,道:“哪裏瑣碎了?我也很忙的好吧,十幾日前,太子又來請我出山了。”前夜裏,鈺就不見了。把趙府的人著急得團團轉,可是怎麽也沒找到。不僅報了官,後麵更是各處貼告示,懸賞千金來找鈺。鈺是個紮麻花辮臉蛋紅紅的姑娘,皮膚白,眼睛也大,人群中很出彩。趙府也算財大氣粗,可是就連懸賞都出了,竟然還是沒找到。
這能明什麽問題?
明鈺已經發生了意外!而這種意外,是更偏向於死亡一類!
趙府的人幾乎夜夜不眠,林香雖然住在他們還算遠的隔壁,可也能聽見他們每揪心的哭。而她自己呢,也確實心裏不好受。這樣一個過著自己夢想生活的孩子,怎麽可以就這樣莫名就被別人給毀了?不可以!這不行!
可來也奇怪,若是綁架還的過去,可分明又不是綁架。沒有人找趙府要錢,也更沒有人透露一點風聲給他們。趙老爺痛心疾首地喊道:“若是要把我們身上所有的家當拿走也行!就是千萬別傷害她才好!”旁邊幾個不是鈺的生母的大房、三房、四房雖然聽著這襲話心裏不舒服,但也都沒什麽表示。雖然覺得趙老爺確實過於偏心了,居然願意用所有家當去換鈺:但又覺得於情於理,鈺是整個府邸的開心寶,拿來換也值。
不過很快臉色皆有了異變。
那,照這麽,以後就算老爺子撒手人寰了,到時候幾個兒子指不定都不用爭家產了。不定趙老爺都留給了鈺??
那景象也確實讓人驚悚,不過還是有這一份可能。
女人們便有些心懷鬼胎開始勸趙老爺。
“老爺,我好像最近又懷孕了,我看肚子拱得這麽高,怕不是這一胎是個女兒。”
“老爺,你可別聽妹妹胡,我看是她最近吃得太多。根本都沒懷孕,怕不是積食漲肚。”
“你什麽呢?我看源兒最近老是被老先生罵,不定功課又有問題了吧。我就嘛,這源兒腦子可能就隨他娘,不靈光……”
源兒的娘親氣的直發抖,旁邊幾個女裙是笑的春風滿麵。
“你們……!”她大喝一聲,就躲進屋裏低聲哭了起來。可聲音再怎麽低,還是如長了腿一樣傳進外邊那幾個女饒耳朵裏。
“哈哈哈哈……”又是一陣歡快的笑聲。
不知怎的,平日裏那些個幾房處的也算愉快,今日卻似乎捅了什麽窗戶紙一樣話一個比一個難聽。可能是自己沒察覺?趙老爺瞪著幾人,胡子都快氣飛了。
鈺還沒找到,這些人卻笑得這麽開心!這哪裏像個家!
他默不作聲地回了書房,對著書籍就是好一番搜索。誰知這書不看不知道,一看嚇一跳。
他本來想的會不會是這林府的宅邸有古怪,才會發生這種事。便尋了一些關於林府的書。林府也是個比較出名的世家,自然就會有人撰寫。他當時搬進林府的時候看中的是它的位置,隻聽這裏有個空閑的府邸,還很大,就搬進來了。卻沒想過林府居然是一夜之間就沒聊。
沒了也不太準確,畢竟也不是落得一個家破人亡。似乎更像是舉家搬走的。他們趙家剛搬來這不久,所以那些八卦也沒聽到。
看到這裏,他的青筋一跳一跳的。
指不定,這地方本身就有問題!不然,這麽一個大家族,搬去哪了竟然那麽多書沒有一本寫了!良久,他又十分沉重地走出房門。
……不定,鈺就是自己害的!自己根本就不應該讓一家子的人都搬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