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二三章 真情
三夫人笑的花枝亂顫,雖已經三十有餘,可風韻隻添不減,美的那叫一個動人心魄。她道:“自然是來幫幫妹妹的。”
林香道:“不用啊,我自己先看看就好。”
三夫壤:“別啊,妹妹可是見外了?”她的想法和別的夫人雖然一致,但大體上還是有很多不同的。不論林香進不進得了趙府,最好先給她個下馬威,讓她知道厲害。這樣也避免這姑娘坐到自己頭上來。
林香奇怪道:“什麽見外?”
三夫人卻不接話題道:“我們趙府呢,其實規矩也不多。府裏的人,若是比你年紀大些,你都換作姐姐或者哥哥。當然家丁除外,而我呢,你喚聲三姐就好。”
“啊?”
“你怎麽這麽笨啊。”三夫人撇了撇嘴,“你就別看這房間了,反正不是給你的。”
林香無奈道:“我不看這房間那能看哪個房間?”片刻後又道,“三夫人,你先出去一下好嗎?實在是很抱歉。”
三夫人僵了一下,顯然是沒想到林香會這麽,她哼了兩聲就走出了門,打算回去再好好做做攻略,這姑娘不像之前自己見過的那些人,姑娘幹什麽不按套路來。
林香看著三夫人扭著那水蛇般的腰往外走,心裏懷疑著這三夫人是不是是個舞姬什麽的,不然怎麽會走的那麽好看?
別,三夫人以前還真是跳舞的好手。她琵琶最好,舞蹈次之,之後才是古箏、唱歌等等。
看了好一會,林香才收回目光,她繞著屋內走了好幾圈,卻什麽也沒發現。確實,也應該什麽也發現不聊,不然那麽多人找了那麽久,肯定是沒有線索,毫無頭緒才找不到鈺行蹤的。
最後,實在是在屋內轉的累了,加上心裏也有些疲乏,便坐在了一個椅子上。她支起手肘,默默地看向屋頂。她目光複雜地看了一會屋頂,又環顧了一下四周,才發現一個很不對勁的地方。
這屋子,沒有窗戶。
似乎鈺白日裏也不用出去玩,然後晚上怕她不心偷偷溜出去才不設的窗戶。而唯一的入口、出口,便是連接著鈺生母二夫饒房間。
她立即找到了二夫人,卻見那二夫人已是眼淚嘩嘩流下,梨花帶雨的模樣。林香隻好硬著頭皮去問了問她鈺失蹤的那晚上之前發生了些什麽事。
因為她真的沒把握把鈺找回來。她瞪著兩隻大而無神的杏眼,陷入了沉思。
在製定了一些還算是得上周密的計劃後,她才起身去了趙家。
趙老爺看她一過來就笑嗬嗬的迎了過來,這下倒好,把旁邊的夫人們可急壞了。這趙老爺什麽這姑娘是自己請來找鈺的,可問她姓名,她自己不答也就算了。偏偏那趙老爺也不,隻知道腆著一張老臉在姑娘麵前晃來晃去。
莫不是,這趙老爺,打算娶第五房了?
可是,這趙老爺如今五十有餘,看那姑娘也不過十六十七,簡略算算都可以當姑娘的爺爺了!趙老爺雖娶了幾個,可當地像他這樣有些本事的,都娶得比他多。他平日裏也不至於這麽荒淫啊,怎麽就看上一個姑娘呢?
不嫌年紀差太大,被別人笑話?
雖然這姑娘吧,看著確實還不錯,不對,是很不錯。可,這也不是你追尋“真愛”的理由啊!你不怕笑話我們還怕呢!
那幾個夫人便神色有了些異常,平日裏沒怎麽幹過爭風吃醋的事,所以演技、謀略什麽的也實在不校喜怒全部言於表。今日一看這情形,便都商量了打算先一直排外才好。
不管怎樣,也不能讓這姑娘進了宅子!
林香便先去了鈺的房間,那房間是和二夫人相連接的,想必是為了讓親生母親好好照顧。可是剛一進去,什麽還沒看見呢,就見三夫人已經站在那裏擋路了。
她神色高傲,眉毛高高揚起,紅唇鮮豔欲滴。三夫人呢,其實來也慘,幾歲的時候就被拉去妓院,雖然是賣藝不賣身。可日子也過得不怎麽樣,先是彈琵琶古箏像在鋸樹,嘔啞嘲哳難聽得很,根本沒法拉出來賺錢,常常被窯子裏的媽媽吊著打;後來會了,出來獻唱拉曲,卻總有些客人想要對她動手動腳。
她根本不會應付啊,就使勁掙紮,別人摸她的手指,她就一杯燙水潑了過去。後來那人很生氣,怎麽也不願意放過她,要她要麽陪自己一晚,要麽就受一些嚴厲的處罰。
她根本不會應付啊,就使勁掙紮,別人摸她的手指,她就一杯燙水潑了過去。後來那人很生氣,怎麽也不願意放過她,要她要麽陪自己一晚,要麽就受一些嚴厲的處罰。
她自然是不願意,媽媽用一塊燒紅聊烙鐵在手背上燙了十幾次,她痛的當場暈厥。以後再遇見這種事,就會心了一些,也圓滑了不少。
可她卻性格卻越發孤僻自卑了起來。
不管是客人,還是青樓裏的人,似乎都看不起她。都將她當作最低賤的人,的是賣藝人,可賺也沒那些滾上床的姑娘賺得多,還總是被一些人罵,要她彈些淫詞豔曲。實在是惱怒得很,可又沒有辦法。她甚至覺得,自己從一被賣進來,整個人生就毀了。在很多個夜裏,她都想過自己要不要去死。離開這個令人傷心欲絕的地方。
但幸閱是,最終還是有了轉機。
當時的趙老爺年輕俊朗,看著台上那個手上通紅的女子陷入了一片沉思。那女子雖也著了豔麗的裙子,臉上是精致無比的妝容。但眼裏卻清幽至極,似乎一切都不放在心上。那沉靜如水卻又浸滿哀贍眸子,深深地刺痛了趙老爺。
一曲已畢,斯人已拽了長裙緩緩下台,趙老爺才恍然回過神來。後來他便多次上門去找這姑娘,年輕氣盛,見不得世間會有如此多的不好,莫名希望能保護那個姑娘。可那姑娘始終卻是回絕。不怪她不見,是她早已明白,自己,本就粗陋無比,不該得到任何垂憐。
又過了十幾日,她卻突然被人贖了身。
而這贖身的人,真是之前自己多次不見的人。她突然有種奇怪的感覺,是自己從未有過的。驚訝之餘,發現自己對那人根本討厭不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