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時空隧道
“林霖啊，有件事我疑惑了很久。關於你的身世，還有白。”林香道，既然暫時出不去了，不如問問自己已經疑惑了很久的事。
林霖抬起頭，眼裏微光閃爍，緩緩道：“我先前住在一個很美很美的地方。那裏車水馬龍，也有很多很高大很高大的房屋。很少有人饑寒交迫，每個人都是豐衣足食，可是……有時候大家步履奇快，忙著各種各樣的事物，經常臉上會掛著很冷漠的笑容……”
林霖捏了捏剛剛掉進來的紅色果子，又沉聲道：“至於白麽？其實我也不是很清楚。反正我很的時候就有這個了。”
林香來回想了一下，有些地方沒搞明白，道：“三個月前，你是怎麽進入我屋的？那個時候明明林府戒備森嚴。很多時候甚至鳥都飛不進來。你是怎麽做到的？”林香提起了自己第一次見到林霖。
語氣平穩且帶著些疑惑，沒有絲毫質疑的意思。
林霖勉強地笑了笑：“我就是掉進了一個什麽洞裏，然後就來這了……”
這話不假，那時科研人員做的時空隧道可不就是像一個洞嘛。
當時需要第一批實驗者進入隧道進行實驗。
雖然科研人員已經推斷那邊也有非常璀璨的文明，可是好像不似當今以科技為主的世界，而是擁有另一種可怖的力量來維持社會。所以，雖然時空隧道能把他們毫發無損地帶入那個地方，可是在沒有足夠的資料的情況下，因為對於異能量的不可知和無法掌控的狀況，貿然進去就有五成生命風險在裏麵。
但是，科技的進步往往是帶著有幾率的犧牲而進行的。如果駐足不前，那麽科學也會以相當緩慢的進程前進；如果勇於、大膽嚐試，那極有可能就是文明的一大進步。
而且，那種異能量……也就是林霖他們常言的靈力，無論研究人員進行了多少次測試與研發，都沒有辦法了解它的一星半點。
所以，必須得有人去深入、去了解，去背負著整個研究探索成果進入隧道。
可是——在場的人都有兒有女有爹媽的，萬一出了事，整個家庭不就遭了個透？而且，如果讓研究人員進入，他們受到傷害，會造成一大堆社會資源的浪費，社會很難在短暫時間內培養出像他們這樣走在科學前賭，並且還能繼續聚集在一起研究這個課題的人物。
所以需要的是那些無依無靠、在目前社會還沒有什麽立足，舍得放下當前一切的人進入隧道。
本來是打算在極少的流浪漢裏麵找的，而且承諾如果他們能回來將會給予他們想要的生活。
可方案剛剛被提出來，就被人否決了。不排除有引誘別人不道德的行為因素，而且那些流浪漢蓬頭垢麵、神智往往有些不清。所以，如果成為實驗者的話，反而會因為其沒有能力、而且形象氣質極差，一方麵損毀他們在這塊大陸的形象，另一方麵流浪漢沒有辦法維持生計而客死異鄉。
當時，實驗室一度陷入了不知怎樣做的寂靜。
在他們終於推選了幾個願意放下一切進入時空隧道的科研人員。他們又猶豫了。
這樣孤注一擲的做法實在是太不好了！如果失去他們，整個實驗都會全部停下來！而且很長一段時間將不會有進展！
他們得快！
國家競爭力需要提高！他們要為當世人謀福利！他們要探索新的文明而給當今社會運行提供更多的可行辦法！
終於，角落裏一個白發蒼蒼、戴著深色眼鏡的瘦高男子：“或許，咱們可以去看看孤兒院。”
孤兒院的孩子！對！！
他們沒有家庭！！沒有那麽多生離死別，那麽多生計需要背負！！
他們是弱勢群體！沒有太多的人會給他們撐腰，不會造成社會極大的動蕩。
更何況，這個科學研究本來就是為了全人類的福祉而出發的。犧牲幾個人，贏來更多饒切身利益，也會給那些犧牲的人給予無上的榮光。有何不可？？
雖然聽起來確實是有些殘忍的，將孩子送往未知之地，然後不管不顧？
可是，沒有辦法了。
沒有辦法了。
他們去往最近的孤兒院，從裏邊三千人挑選了頂聰明的十人。
其中九人都已過了十二歲，最大的已經十七歲了。隻有林霖，才八歲。
在這十人前麵，那個白發戴眼鏡的人反複地問他們：“就算是會犧牲，你也願意嗎？”
就算是會犧牲，你也願意嗎？
就算是會犧牲，你也願意嗎？
很長時間，林霖腦海裏都會反複盤旋環繞這個話題。“嗯，我準備好了。”一次又一次地，他不停地告訴自己。
為了科學，為了文明，也為了另一種不一樣的人生體驗。
而且，就算自己不去，也會有人頂替他去的。他也相信自己，一定能平安歸來。
過了好幾日，在那個科學家不斷地提問下，有五人頂不住壓力走了。
畢竟，作為孤兒院的孩子，還沒有真正體驗到人生的快樂。就要嚐試死亡的味道了嗎？
他們大多數人都不願意。也不想去嚐試。
那十個人都很聰明，就算不進去想必在當今社會闖蕩也會大有作為。所以，為什麽要冒這些莫名其妙的風險呢？便走掉了五個……
林霖回憶到這裏睫毛不由微微一顫，差點快忘了自己來這是幹嘛的了。
對麵的林香倒是笑得開心：“這到底是個什麽神奇的洞啊，還給人送兒子的，哈哈哈哈哈。
“我可真得感謝這洞祖宗十八代。”
“……”林霖一愣，這好像不是什麽誇讚的詞。
不過林香很快止了笑，意味不明的問道：“林霖，你有想過回去嗎？”
想回去嗎？林霖閉上了眼。
當然想回去啊！！做夢都想回去！
現在他所在的，是一個完全陌生的社會。而且，自己沒有什麽靈力，也沒有什麽優勢。
他很有可能，就被姬煥一樣的妖怪一下子就掀了頭蓋骨！
自己的生命，在這裏，如草芥。自己沒有什麽撐腰，那些縣令一樣的人物簡直宛如智障，斷案斷案不行，為一點勢力就猶豫不決。
還有，眼前這個多嘴的女人，手上不知沾了多少人命，竟然沒有人抓她！！
這是什麽鬼世道！
沉思了片刻，他睜開了自己那雙黑白分明的大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