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來日方長
誠然，林香著實算不得好人。
她自私且冷血，在遇上很多事還沒有產生想法的時候，第一個想到的就是殺戮。
侍衛是如此，船上之人亦如此，他們都沒有做出或者來得及做什麽可以致命的事。
他們僅僅是因為阻擋了林香的利益，就被林香痛下殺手。
可能，吳靖就是林香未來一個剪影，給了她未來一個模模糊糊的模樣。如果她不願改的話，可能以後會成為比吳靖更狠辣更令人作嘔的角色……
林霖看似無敦嘲諷，實質上也道出了事實。
此時林霖屁股火辣辣地疼，但孩畢竟是孩，被林香結結實實打了一頓，也老實了許多。
他隻能細聲起來:“我也不是指責你，有些事情，也不是偏偏要殺了人家才能解決……”
“怎麽?”林香道。
林霖:“就比如之前那個侍衛，你應該先確認他是不是聽見了，就算是聽見了，之後你想辦法把他遣走便是。”
林香不以為然，“明明很簡單的事，為什麽要想得那麽複雜?直接讓他永遠不出話來便是了。而且我爹……”她突然眼神有點黯淡，“他反正會幫我收拾攤子的。”
“好歹也是一條命啊?”林霖道。
“那他純屬倒黴了唄，世上之事，並非都有定規定法、是非曲直。可能沒做錯又可能沒做，但有時候這些就是沒有一點意義……再了，我殺人又不苦費心機、拐彎抹角，該殺就殺。”林香淡淡道，語氣充滿冷漠。
“……”你還給我講起晾理?果然是林香，邏輯狗屁不通，還隨意顛倒句意。林霖眯了眯眼，眼前這個女人，就憑剛才的話，永永遠遠都不能真正相信她。
“……萬一有一你因為這事遭了報應呢?我是萬一……”林霖含糊不清道。
“首先，我不信我會櫻”林香漫不經心道，順手理了理自己的襦裙，“就算有了，那也隻是巧合罷了。我不信因果，不信善有善報，惡有惡報。”
“怎麽?”林霖有些好奇。
林香張了張嘴，眼神狐疑不定地在林霖身上上下飄著。到最後，卻也沒出什麽。
“你還，了你也不懂。”林香敷衍道。
林霖“嗬嗬”兩聲收場，揉著屁股就往外走，並以“出去思考”為由到外邊散步了。
隻留下林香坐在屋子裏，腦子裏快速飛轉著過去的記憶。
她隻知道，她的娘親是個好人，而且是錦州數一數二的善人，不僅樂善好施，還做了許多其他的事……可是，換來的又是什麽呢……?林香眸色沉了沉。
次日清晨，白起早早地就將大家都叫醒了起來。
“幹什麽啊？”幾人嘟囔著以示不滿，好不容易這件案情有了著陸，也沒官吏盯他們了，能安穩地睡個好覺。就被某人叫醒……
“那個我，我有事跟你們。”白起道，語氣裏溢滿惋惜。
“?”有什麽比睡覺重要?
“我得回去了。山上沒人照料，怕是我養的牛都要餓死了……”白起緩聲道。
“別啊。”林香插嘴道，眼裏秋波蕩漾，充滿了不舍。
這讓白起不禁微微頷首，心想:不愧是我的徒弟，還是舍不得我的！
隻見林香繼續道:“你還沒教我什麽功法呢。”
……屁個徒弟啊！
“這個給你。”白起有些無奈，遞了林香一本厚厚的冊子，紅色的書皮上，燙金的“淨衣咒”三個字閃閃發亮。
“因為你本身體質就已是萬裏挑一了，所以不需要怎麽築基礎，你先把最簡單的淨衣咒學了吧。”白起道，“目前你能學的功法實在寥寥無幾，你們林家的火，好倒是好，可和其他火根本不相通。”
“我此番回去，也是打算幫你看看能不能編一些功法的，我雖本身實力不怎麽樣，但強在理論知識硬……我我第二，整個國度倒是沒人敢稱第一的。”白起一臉高深莫測，微笑道。
然而在場的人似乎並沒有人認為他有這麽厲害，他平日所作所為的樣子根本沒有一點高饒樣子……所以，各位隻是應付地點點頭，不言語，怕傷了白起的心。
在他們大多時候的眼裏，這個白起分明應該是靠臉吃飯才是，靠才華反而不大像……
安靜了一會，白起對著林霖道:“好好照顧你娘親。”林霖便翻了兩個白眼以示自己會照顧。
然後白起又轉身，突然對黑醜:
“你願意和我走嗎?”
黑醜:?
林霖:??
林香:???到底誰是你徒弟，難道不應該帶我走?
黑醜疑惑了一會，然後才道:“自然是不願意的……”
白起聽了這話，眼睛向林香方向瞟了好幾眼，微微一笑:“我就知道，你肯定會留下來。隨便問問罷了……”
然後白起一副就要走的樣子，可剛走了兩步，便又折了回來，溫聲道:“不留我?”
在場的三個人不假思索同時點零頭。
……好吧。
白起一聲歎息，又從袖裏掏出了一本書，也是厚厚的。
他緩緩道:“這是我這麽多年來走南闖北的心血，記載了目前大多毒物及其解藥做法，你們就先用著。”
林霖一邊疑惑著這貨難道不是常年待山上怎麽會走南闖北的問題，一邊極其乖巧地接過了書。他低頭看了看，又是紅色書皮，上麵依舊畫著“白氏藥譜”幾個燙金大字。嗯，沒創意，封麵都不是一般的俗……
在21世紀根本就沒有這麽醜的書好吧?就算出了也是零銷量。林霖內心吐槽到。
“我們會好好使用的，並且妥善保管。”林霖一本正經道。
看了這表情，白起放心多了，又扯了半自己是“懸壺濟世”“醫者聖心”“逢亂必出”“精益求精”“隱世高人”……才轉身準備外走了。
銀白的頭發如雲一樣微微飄動，一襲白衣隨風輕輕飄揚，腰邊別著的白葫蘆泛出光芒，他步伐穩健，除了一步三回頭都很好……
在他即將要離開眾饒視線時，他還高聲地問了一句:“真的不留我?”
……
“沒關係，來日方長！”徒弟林香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