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2章 我兒...江寒

  江堂主死了，死的很是凄慘，江寒有一萬個殺死他的理由卻沒有一個放過他的理由，單憑他對待江伯的態度就足夠他死上幾千次了，對付這種人，自然談不上心軟。


  只是江伯，看到江堂主死了之後好像很是痛心，一方面是自己可能以後在涼城又要再重新尋找新的人選來為自己找兒子了，另一方面，在這裡殺了江家的人，江寒怕是危險了。


  「孩子…你快些離開這裡吧…江家的人可不是好惹的！」江伯看上去對江寒的安危感到十分的擔心。


  而江寒，此時再看向那白髮蒼蒼的江伯時眼淚已經開始滑落下來，他雖然還不能百分百的確定江伯就是自己的父親但也八九不離十了，此時一眼望過去，江伯已經是滿頭白髮，老眼昏花，而跟他同樣差不多年紀的乾坤則是意氣風發、滿面春風，眼前的這位老人跟他比起來他何止是老了十倍、百倍！

  「江伯，敢問您今年…多大年紀了。」江寒的聲音有些顫抖，他生怕聽到一個自己父親說出來一個自己不應該有的年紀。


  「我…唉…」江伯好像有意迴避著什麼，主要精神還是放在了江寒的所作所為身上，帶著勸慰的口氣道：「孩子聽老伯一句話，快些走吧，江家發起怒來是會殺人的。」


  江寒怎麼可能離開，當下有些無畏道：「江伯放心，他們來了也不敢把我怎麼樣，何況，我離開之後你怎麼辦，對了，剛才我問您的問題您方便回答我嗎？」


  「這…」江伯看著已經死去的江堂主好像有些頹廢，只是默默開口道：「老了，也不中用了，老頭子今年也五十多了，不知道還能撐幾年，這江堂主雖惡，卻是我老人家的希望啊！」


  「江伯！」江寒的聲音幾乎已經帶著哭腔了，有些心痛道：「江伯，您才五十的年紀，為何會蒼老…至此。」


  「唉…」被江寒這麼問到江伯又是嘆了一口氣，他知道江寒肯定無論如何也不會走，隨後開口道：「這人啊，有煩心的事總在心頭就會老的快，要不是老頭子我還有心愿未了可能早就回歸星辰了。」


  「那敢問江伯，您的心愿可是要找回您的兒子？」江寒此刻強忍著自己眼眶中的淚水，壓抑的自己的聲音有些低沉。


  江伯默默點頭，隨後強顏歡笑道：「剛才這死去的江堂主所說的也不錯，如果我的兒子還活著的話…怕是也有你這般年紀了！」


  「那您到底為何不敢確定您的兒子還尚在世間？難道是家中有什麼變故嗎？」江寒的問題接踵而來，他一定要在父子相認之前把這些問題問清楚，否則的話很有可能江伯為了自己的安危不會把一切告訴他。


  江伯看上去對江寒這般年紀的少年很是有好感，此時眼睛里綻放著慈愛的光芒，好像也打開了話匣子，沉默了一陣像是整理思緒一般，片刻之後用那帶著無限自責的語氣道：「這一切…都怪我！」


  「江伯…您此話怎講啊！」江寒不知道自己的父親為何有這麼深自責的口氣。


  「都怪我，怪我十幾年前沒有做到江家重要的位置上，怪我沒有能力把我孩子的血脈激發，怪我沒有實力保護我兒，怪我…不聽勸阻一定要把讓我兒離開…江家！」說到這裡的時候江伯好像把深埋和壓抑了十幾年的情緒都發泄了出來，僅僅是一句話就已經讓他老淚縱橫了。


  這…就是父愛。


  江寒的心碎了，雖然才僅是一句話，可江寒已經聽出來了，江伯從頭到尾都在責怪自己，責怪自己不能給自己的孩子最好的生活，而從來沒有埋怨過自己孩子一點的不是。


  江寒仰頭，把淚收起，隨後再問道：「江伯，您不用自責，只是我想知道，為何您一定要把自己的孩子送出江家呢，可以看出來您是那樣疼愛您的孩子，為何還一定要把他送出去呢，為何不讓他在您身邊…」


  江伯擺了擺手，隨後長嘆一聲道：「孩子，你是血脈戰士吧，那你更應該知道沒有血脈的孩子在家族中是什麼樣的待遇，如果把孩子留在這裡，怕是一生都會像我這樣…而我不想讓他像我一樣…僅僅是活著都竭盡全力，我有預感…未來他一定會是頂天立地的男子漢…所以我拼盡所有都想讓他離開江家…即便是當一個普通人，也比在這裡沒有絲毫的尊嚴活著強上百倍…千倍！」


  江寒聞言閉上了眼睛，他努力不讓自己的淚水被江伯看到，偷偷扭頭開口道：「江伯，您是一個合格的…好父親，可…可江家身為上古的血脈家族，怎麼可能你說送走就送走的，他們…肯讓您的孩子離開嗎？」


  「呵呵！」江伯先是凄慘一笑，剛才他一口氣說了很多可能覺得有些累了，隨後先是喘息了兩口道：「自然是不能的，所以你看…我就變成了這幅摸樣…」


  「那您…您到底付出了什麼樣的代價才…才讓您的孩子離開的…」


  「這個…」說到這裡江伯好像是不願提及那傷心的往事，只是又慘淡一笑道：「那些陳年舊事…不提也罷，倒是老頭子我有件不情之請，還希望少俠你看在老頭子幾分薄面的份上能夠答應我，我願意提供任何的報酬。」


  江寒聞言率先點頭，搶在江伯開口之前道：「我知道，江伯，您是不是想讓我替您找回您的兒子？」


  江伯默默點頭，隨後聲音也有些沙啞道：「也不一定要找到…老頭子我一把年紀了，也不敢奢求太多，只要有他的消息就好，只要讓我知道他還活著我死的時候也就能閉上眼了。」


  江寒閉目深深呼吸了一口，再開口問道：「那敢問江伯，您的孩子可是在後背左三寸處有一個火焰狀的胎記？」


  「你…！」


  「咳咳咳咳咳…」江伯本來渾濁的眼睛在聽到江寒的話之後霍地閃過一道精光，臉上滿是不可思議地驚訝表情，嘴唇不斷顫抖，枯糙的老手一時間不知道放在哪裡，只是盡量用平靜的聲音道：「你…你怎麼知道是在三寸…的位置？」


  江伯有些不敢相信地看向江寒，對於江寒後背有火焰形狀胎記的事他對外人說過，可從未說過在什麼位置，畢竟這樣的胎記實在太少見了，沒必要說的太詳細，可他不料，江寒竟是一語道出，好像就是看到過一般，這怎能不讓他震驚！

  可更讓他震驚的還在後面，此時江伯只見江寒忽然淚如泉一般湧出，撕開自己的上衣，那處火焰的胎記更是絲毫不差，江伯腦子一嗡，還未有所反映江寒已經咚的一聲跪在了地上，嘴裡有一個字脫口而出，而這個字，是他自出生十四年來第一次從口中冒出——


  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