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9章
周將軍的狀況還沒有明顯好轉,杜凱博卻是放下了一半的心,對於貝思甜這個年輕的不像話的玄醫他充滿了信任。
或許有人覺得他這樣的信任有些盲目,有些莫名,但是他就是如此信任,該懷疑的,早在第一次就懷疑了。
梅西元就是這些人當中的一個,他一直以數據說話,眼見為實,第一次貝思甜給喝下的符水讓周將軍的身體數據有了很大的變化,那還只是為了延緩病情。
可現在正式治療的時候,數據反而沒有多少變化,是因為體內的壞水對貝思甜的符水產生了抗性?
若是這樣,可未必就成功了。
梅西元心中充滿了疑惑和不安,他擔心如果貝思甜也不行,還有誰能夠救周將軍,所以他對杜凱博這樣盲目的信任很是不能理解,他們不比中醫,他們要以實際的數據為準。
梅西元心裡懷疑,當然不會表現出來,不管貝思甜能不能治好,她都盡心儘力了,她對此根本就沒有義務和責任。
貝思甜給田家兄弟留下了一個方子以及五瓶符水,這方子配合符水連續喝五天,她會再提供接下來調理的方子。
貝思甜這一次沒有再去田家,而是回了自己的小院,她走之後沒多久,魏仲熏就回來了,他先是去了一趟周必武的病房,出來的時候臉上微有些激動之色,卻是誰都沒有多問,便又離開了。
杜凱博和梅西元也顧不上他,一心都在周將軍的數據上,到了晚上,果然如同貝思甜所說發起了燒,高燒的時候達到38°2,一直在附近徘徊,沒有過度升高,卻也沒有下來。
他們遵循貝思甜的話,不敢用藥,只物理降溫,說來奇怪的是,周將軍雖然一直發燒,但是身體數據卻在向著正常值的範圍攀爬。
杜凱博對此毫不意外,梅西元就感到很喜悅。
凌晨十二點的時候,田青輝給周將軍喝下第一副參雜了符水的中藥,經過這段時間不服輸般的刻苦練習,他終於掌握了喝葯的技巧,大概是毅力所致,如今他比母親董鳳珍手法還要熟練,一滴符水都不會灑出來,讓田青耀看的眼饞不已。
他也想學,為什麼當時他沒能在場呢!
大概是玄醫治療的第一天,這一天誰也沒有離開周必武的病房,杜凱博和梅西元都守在周必武身邊,因為沒有太多空間,田家兄弟便在廳里,偶爾進來看一眼,問下情況。
喝下第一副中藥之後,周必武的身體數據又向著正常值邁進了一大步,田家兄弟也能看出他的臉色明顯有了變化,體現的都是五臟六腑,這說明狀況正在向著好的方向發展。
到了凌晨一點多鐘,杜凱博和梅西元也有些扛不住了,主要這兩天他們都太忙了,因為數據的下降,昨天晚上他們一直到了凌晨兩點多才睡,今天貝思甜早早來救治,他們又是擔心又是緊張,心緒不寧最是耗神,現在已經睜不開眼了。
兩個人去了外邊,田青輝醒著,田青耀靠在沙發上眯著打盹,兩個人說了一聲,也坐下來靠在那裡,眼睛一閉就睡著了。
凌晨五點多鐘,田青輝叫醒三人,說周必武有狀況。
三人忙起身,睜著通紅的眼睛就進了病房,周必武現在渾身抽搐,比剛開始的時候還要厲害。
杜凱博和梅西元不約而同看向床頭的監測儀器,上邊的心率變化不是很大,這是什麼情況?
兩個中醫和兩個西醫一起,對杜凱博進行了一次全身性的檢查,但並沒有發覺什麼異樣,那隻能查血液了,但血液的結果還需要一定時間才能出來,而周必武抽搐的似乎越來越厲害。
「要不給貝貝打個電話?」田青耀底氣不足地說道。
兩個大醫院的院長在這裡,還有兩個中醫世家的直系家族成員,面對病人卻還要求救,這是田青耀底氣不足的原因所在。
其他三個人聽見他這麼說,不約而同瞪著他,讓田青耀立刻覺得自己說錯了話,然而……
「你怎麼不早說!」田青輝沒好氣地說道。
另外兩個雖然沒說話,但是臉上的表情也是這個意思,田青耀瞬間便不心虛了,大家都這樣,他自然沒什麼好心虛的。
田青耀忙將貝思甜的電話拿出來,這還是貝思甜給田智,讓他給糊弄過來了。
杜凱博當即用干休所的電話被貝思甜撥了過去,現在五點四十多,電話那邊響了半天才響起一個朦朧慵懶的聲音,這聲音帶著甜糯,即便是杜凱博這個年紀聽到了也不由得心頭一跳。
「貝大夫,這個時間打擾你實在不好意思,周將軍從凌晨四點半開始就出現不同程度的肌肉痙攣,我們幾個剛剛做過全身檢查,發覺其他指標都是正常的,現在血液已經檢查了,只是結果沒有出來,我們擔心出問題,所以給你打個電話問一下。」
貝思甜揉了揉眼睛,腦袋裡恍恍惚惚的,反映了一下才聽明白杜凱博的話,回道:「沒關係的,前三天都會出現這種狀況,不是肌肉痙攣,是符水在作用,壞水腐蝕身體的時間太長,符水作用過程中會很痛,所以才會有這樣的反應,影響不大,不用做處理,也不要使用藥物。」
杜凱博放下心來。
「等到燒退了,周將軍的身體會在調理符水的作用下逐漸好起來,不過要清醒還需要幾天,在他清醒之前,最好保密。」貝思甜說道。
杜凱博一聽幾天就會清醒,頓時大喜,忙保證不會說出去,暫時也壓住不上報,等到他徹底清醒再說。
掛掉電話,杜凱博忙把這個消息告訴另外三人,四個人臉上都出現了喜色。
早晨八九點鐘的時候,周將軍體溫開始下降,杜凱博四個人更是不準備離開半步。
貝思甜剛剛做好早飯,便聽到門外急促地敲門聲,她走過去打開一看,看到田秋淚流滿面地站在外邊,頭髮微微有些凌亂,十分狼狽。
「有個女人……懷著翁永安的孩子來求我……」田秋一句話沒說完,便嗚嗚哭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