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9】 葉悠悠的心聲
什？麽？情？況？
何礱在一旁，瞬時就傻眼了。
我不是楊氏家族的下人嗎？
而葉悠悠是楊氏家族的大小姐。
我就算再怎麽不喜歡她，也不能對她出手吧。
然而真實情況，我確實對悠悠下手了。
“不凡弟弟，為什麽？”葉悠悠被我踹倒，坐在地上，滿是不解的問我。
她不明白，我為什麽要這樣對她？
我和她，不是一夥的嗎？
“對啊，哥，為什麽呀？你和悠悠大小姐，不是關係還好的嗎？你為什麽要欺負她？”何礱被我摟著肩膀，同樣是很茫然的神情。
“我就想欺負你，如何？”凝視著葉悠悠，我蠻不講理的說道，“有種你就跟你母親告密去啊。”
其實，連我自己也不能確定，我為什麽要這樣對待葉悠悠。
明明在出現之前，我是想將葉悠悠，從何礱他們的手中，拯救出來。
但是經過一番深思熟慮後，我覺得，我沒有必要去救葉悠悠啊。
她是楊昭寒的女兒，而楊昭寒是我的殺妹仇人，我無法狠心做到，殺了葉悠悠，為小愛複仇。
那麽我隻能，像剛才這般，欺負欺負葉悠悠，也算是間接的，報仇了。
“是嗎？”聽完我的話，葉悠悠的臉上，寫滿了絕望。
那種情感變化，就好比從天堂，墜入地獄。
本以為，我的出現，是如白馬王子般，將她從壞人的手中救出，然而轉眼間，我便幻化為惡魔，與那些壞人，同流合汙。
葉悠悠笑了，仿佛一切皆以看開，“我是不會跟我媽媽講的。”
葉悠悠輕輕的搖了搖頭，哀傷的笑容，猶如凋零的玫瑰，淒殤但唯美，“我知道，不凡弟弟，你是想通過欺負我，讓我對你產生恨意，從而討厭你。”
“但是沒關係的，不管不凡弟弟，怎樣欺負我，我都不會生氣，不會討厭你。”
“我是不會跟我母親說的。”
葉悠悠笑的，令我心口隱隱作痛。
或許，我選擇欺負葉悠悠，也有她說的那一部分原因。
“隨你便吧。”盥洗盆邊上放著一瓶洗手液，綠色的，被人用了一半多，我取來，擰開蓋子，接水。
然後用著這個混雜著冷水和洗手液的混合液體，從葉悠悠的頭上傾灌，混合液體順著葉悠悠的臉龐滑落，白色的泡沫，黏在葉悠悠的長發上，跟洗完頭沒衝水似的。
葉悠悠縮了縮脖子，我冷笑，“這樣，你還不跟你母親講嗎？”
“沒關係噠。”葉悠悠頷首，啟唇一笑，“不凡弟弟，我已經做好了被你欺負的準備。”
說真的，我沒有料到，葉悠悠喜歡我的程度，如此之深。
我都這樣欺負她了，她都沒有任何怨言，相反，她好像還很樂意被我欺負呢。
不會是個抖M吧？
我同樣也沒有料到，我竟然會漸漸喜歡上這個被我欺負的小姐姐。
眼下，我還有更多的法子，去欺負葉悠悠。
不過，楊昭寒讓我把葉悠悠帶回舞廳，給我的時間不算多，我可沒閑工夫，再和葉悠悠在這裏耗下去。
還是先帶她回去。
至於欺負她，哼哼，以後的日子，還長著呢。
脫下外套，披在葉悠悠的身上，我把她從地上抱起，放在輪椅上。
葉悠悠閉眼嗅著我的外套，滿臉陶醉，“唔……不凡弟弟的味道。”
喂，別擺出這麽一副如癡如醉的表情啊。
我會害羞的。
推著輪椅，出了洗手間，洗手間外的恬恬，找了個地方，躲起來。
關於我欺負葉悠悠的一幕，她全都看見了。
洗手間裏，徒留何礱一個，在風中淩亂。
這都是些什麽事……哪怕到了現在，何礱還是處於半懵比狀態。
不，他全程都是懵比狀態。
明明是他帶人來欺負葉悠悠，然後在關鍵時刻，我英勇現身，何礱以為，他死定了，沒想到劇情來了個神反轉，我搖身一變，變成了欺負葉悠悠的那種“壞蛋”。
長長的走廊上，一個小男孩，推著輪椅上的小女孩，緩緩前行，在他們身後，偷偷尾隨著一個小女孩。
我睨視著葉悠悠濕漉漉的長發，上麵還有未消散的泡沫。
假如，葉悠悠不是楊昭寒的女兒。假如，我身上沒有“豔遇劫”的詛咒，我也許，就會同意和葉悠悠在一起了吧。
恰巧這個時候，葉悠悠仰起頭，與我四目交接。
“不凡弟弟。”她傻傻的笑了。
回到舞廳，楊昭寒看見自己的女兒，變成了現在這副模樣，登時就火冒三丈。
她怒問我，這到底是怎麽一回事？
我沒有回答。
葉悠悠站出來解釋，說她在洗臉的時候，被人欺負，多虧了我及時出現，把她救出。
說著，葉悠悠衝我微笑致謝。
楊昭寒又問，欺負葉悠悠的人，是誰？現在身在何處？
葉悠悠說我將那些壞人，都趕跑了。
楊昭寒爾後轉身問我，真的是這樣嗎？
我點頭，說是的。
其實，隻要葉悠悠跟楊昭寒講了我欺負她的事實，那我必定會遭受楊昭寒一頓毒打，但那個時候，楊昭寒也會知道，我是絕對不可能喜歡葉悠悠的決心，繼而取消我和葉悠悠的娃娃親。
而葉悠悠，顯得也看到了這一層關係。
所以，她說謊了。
對著楊昭寒，她的媽媽，說了一個彌天大謊。
生日宴會繼續，舞廳關燈，點燃大蛋糕的蠟燭，營造氣氛。
我代替葉悠悠，將九十九根蠟燭吹滅，葉悠悠抱拳許願。
“讓不凡弟弟，喜歡我。”
這是葉悠悠的心願。
許完願，燈光亮起，閃爍，現場的大音響，放起了“祝你生日快樂”歌。
“悠悠，生日快樂。”楊昭寒率先說道。
“悠悠，又長大了一歲呢。”葉天牽起了葉悠悠的小手。
“悠悠姐，生日快樂。”本來我是想退到一旁，當個不起眼的空氣人，奈何葉悠悠含情脈脈的注視著我，希望能得到我的祝福。
我隻好，道聲生日快樂。
“謝謝你，不凡弟弟。”葉悠悠很開心的笑了，“今天，是我過過的，最開心的一次的生日。”
祝賀結束，接下去是分蛋糕，因為葉悠悠的衣服被撕壞，她得去換個衣服，順便去洗個澡。
“葉不凡，謝謝你救了我的女兒，等宴會結束，我有話要跟你說，就定在明天中午十二點吧。”楊昭寒離開前，跟我說了這麽一句話。
葉天，在跟著楊昭寒離開前，深深的看了我一眼。
似感激，似讚許。
楊昭寒和葉天，和服務員們，一起分蛋糕，順便和那些有錢之人，打好關係。
而我，獨自坐在一個偏僻的小角落，吃著東西。
雖然我已經吃過晚飯了，但酒店裏麵的東西，可都是昂貴的山珍海味，不吃白不吃。
這個時候，恬恬徑直走了過來，跳在我的麵前，打了聲招呼，“大哥哥。”
突如其來的聲音，著實嚇了我一跳。
從進來開始，我的眼中，都隻有楊昭寒和葉悠悠兩個，至於台下的恬恬，程瑤和薑浩，我沒有留意。
“什麽嘛，是恬恬啊。”我鬆了口氣。
“等會兒，你怎麽會在這裏？”意識到事情的不對勁，我張嘴問道。
按理說，楊昭寒邀請的都應該有錢有權之人，恬恬和她的父母，隻是個賣早餐的，不該出現在這裏啊。
“嘻嘻。”恬恬調皮的笑了笑，“我跟悠悠姐，是親姐妹喲。”
“我的媽咪，和悠悠姐的媽媽，也是親姐妹。”
恬恬向我解釋道。
聽到這一爆炸性消息，我呆若木雞。
怪不得在公交車上的時候，我察覺到程瑤的身上，有一股若有若無的貴族人氣息。
怪不得在黑米早餐店的時候，一群底層小混混來鬧事，程瑤淡定的一匹。
原來，程瑤和楊昭寒是親姐妹。
那麽一切，都能說得通了。
程瑤原名楊姚，和楊昭寒是同父異母的親姐妹，後來因為某些原因，楊姚正式嫁給薑浩，改名程瑤。
“對了，恬恬，你和悠悠姐，關係怎麽樣？”消化了這一爆炸性消息，我想起了之前疑惑的地方，開口問道。
“我和悠悠姐，關係當然好了。雖然我們很少見麵，但是我們都有通過手機聊天的。”恬恬坐在我的身邊，抓著我的手，回道。
那樣說就對了。
葉悠悠將那輪椅，起名為“恬恬”，並不是什麽偶然，也不是對恬恬的一種報複。
而是她們之間友誼的一種見證。
“恬恬”推著葉悠悠前行，就仿佛，自己的妹妹，真的和她一直在一起一樣。
那是一種心理安慰。
“大哥哥，你為什麽要欺負悠悠姐？”恬恬忽然小聲的問我。
我微微一愣。
“洗手間，我都看見了。”恬恬依偎在我的肩上，享受著最後一刻的溫存。
因為我和恬恬所在的位置，比較偏離人堆，所以並沒有人注意到我們這邊的情況。
“原來當時，你也在啊。”我像往常一樣，摸了摸恬恬的頭。
但她這一次，躲開了。
“是因為我嗎？”恬恬的眼瞳，逐漸變得複雜，“大哥哥，你說你是絕對不可能喜歡上葉悠悠的，是因為，你的心裏，有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