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 更喜歡誰？
“廢物，垃圾，渣滓。”靈火一號強力的腳趾狠狠碾壓著我的腦袋，一大堆冷酷的話語從她的口中溢出，“就你這樣的，配得上我六妹嗎？”
“告訴我，你是怎麽確定小愛沒死的？”即使側臉被靈火一號無情的踩踏著，甚至我連吐字都不怎麽清晰，但我的眼睛，卻是閃著異常光亮。
隻要能得出“小愛還活著”這一結論，不論靈火一號怎麽對我，怎麽罵我，我都欣然接受。
我有我自己的傲骨與尊嚴，但這些莫須有的東西，在小愛麵前，可以統統不要。
“你怎麽這麽廢啊？就你這樣的癩蛤蟆，也想吃我六妹這一天鵝肉，簡直癡人說夢。”靈火一號對我冷嘲熱諷的貶低道，她是越說越氣，實在搞不懂靈火六號怎麽就喜歡上我這一廢物？
腳上的力道愈來愈大，我的臉蛋，都被踩凹進去了，靈火一號也沒有絲毫停手的意圖，相反，她在那一秒，真的升騰起一腳踩爆我的意圖。
也是靈火六號在一邊看不下去了，連忙推開施暴行的靈火一號，質問道，“大姐，你在幹什麽？”靈火六號邊扶起地上埋汰的我，邊不滿的指責靈火一號，“你怎麽可以這樣對我的哥哥？”
靈火六號費力的攙起我，眼中淌出無限的關心。
我向邊上啐了口血水，與之伴隨的，是幾顆被踩掉下來的門牙，“告訴我，你是怎麽確定小愛還活著的？”我緊盯著靈火一號，盡管我全身狼狽，滿臉靈火一號踩過的痕跡和腳香，我仍是堅毅的問道。
“我憑什麽告訴你？你算什麽玩意兒？”
由於我的語氣似乎不太友善，加上靈火六號竟為了我這麽一個認識不到幾個時辰的男鬼，推了她一把，這讓靈火一號，心中尤為不爽誒。
我剛要下跪，準備用決心告訴靈火一號如果你不告訴我事情，我就對你死纏爛打之際，靈火六號抓住了我的手臂，先我一步向靈火一號開口，“大姐，再怎麽說他也是我喜歡的哥哥，你這麽對他，是不是有些不太好？”
靈火六號沒有第一時間製止靈火一號踩躪我的行為，是因為她想明曉小愛在我心中的地位。
我能為了小愛，不惜丟棄尊嚴，衝著她大姐下跪，而且還可以默默承受她大姐對我的欺淩，靈火六號在想，如果換做是她，我能否為她也做到剛才這一步？
一時之間，靈火六號陷入沉思當中，她惶恐，不安，躊躇，焦慮，無數的負麵情緒一咕嚕的湧上心尖。
說到底，她還是對自己沒啥信心，她害怕付出和回報不成等比，她害怕竹籃打水一場空，她害怕她喜歡我，我卻……喜歡小愛。
不過後來靈火一號下手實在太重，假如靈火六號再不出麵製止，她認為自己的大姐會真的殺了我。
一方麵是喜歡的哥哥的性命之憂，另一方麵則是對於未來的顧慮，她固然選擇了前者。
“怎麽？心疼了？”靈火一號笑眯眯的說道。
靈火六號越是心疼，越能說明她在乎我，這是靈火一號需要看到的現象。
“沒有。”靈火六號心虛的說著謊言，“大姐，算六妹求你了，你就告訴哥哥，你是怎麽確信小愛還活著的吧？”靈火六號驀然下跪，頗為舍己為我的向靈火一號求道。
雖然靈火六號臉上表現出來的是一心為我著想，但又有誰能知道，當她說出“小愛”這兩字的時候，她的心兒，是何等絞痛？
嗬嗬，為了幫助自己喜歡的鬼，確定他喜歡的妹妹還活著這一消息，靈火六號居然會向她的大姐下跪哀求，說來真是有夠諷刺的。
有了靈火六號的求情，靈火一號毅冷的臉色，才有了些許的緩和，“小鬼，我是看在我六妹的麵子上，才答應跟你講的。”
“你說你一個廢物，何德何能，能讓我的六妹為你付出這麽多？”
就算到此，靈火一號也不忘狠狠譏諷我一番，她這嘴，可真夠毒的。
“謝謝。”
這一聲謝謝，不僅是對靈火一號說的，更是對靈火六號傾自內心的表示感激。
是啊，誠如靈火一號所講，我一個廢物，到底何德何能，才能垂涎到靈火六號的眷顧？
靈火一號見我一副深深感激靈火六號的神色，也是達到了她預期的目的，於是她接著開口問道，“小鬼，你以為巫婆大人，是真的失憶了嗎？”
我搖了搖頭，當然不信。
巫婆剛跟我說他有辦法找回小愛，但是要付出相應的代價，之後下一秒，他就什麽都記不得了，世上哪有這麽巧合的事？
再說了，巫婆能被靈火六號崇拜和敬畏，其實力必定不差，而且我先前也有所懷疑過，我剛見到巫婆的時候，他散發出一種高冷的氣息，可在我們暈倒蘇醒後，他像變了個人似的，缺個筋，像極了傻小子，所以我斷定，這裏麵一定有什麽緣由？
況且，我本就對巫婆持有懷疑態度，他不可能無緣無故帶我來這，更不會無緣無故讓其他鬼魂擄走我的衣服，這裏麵，一定有什麽關聯，隻是我猜不透罷了。
綜上所述，我才不會相信巫婆所說的任何一句話，然而就是不相信又有什麽用？巫婆不願告訴我找回小愛的辦法和付出的代價是什麽，我還能如何？
揍他？
別開玩笑了，光是巫婆旗下的靈火一號，便可以不費吹灰之力的讓我灰飛煙滅。
“你知道巫婆大人，為什麽裝失憶嗎？”靈火一號再次出聲，打斷我的胡思亂想。
我還是搖了搖頭，說不曉得。
我還有一句話不敢講出來，就是倘如我知道巫婆裝失憶的緣由，我會不刨根究底，直到問出如何找回小愛的辦法嗎？
“因為他什麽都不想跟你說，你太弱了。”靈火一號說這話，帶著無盡的藐視和輕蔑。
汗，弱是我的錯麽？
我就內心嗬嗬不說話。
“其實，巫婆大人問你去哪，你說去地獄的時候，你就已經找到尋回小愛的方法。”
“你想想看，憑你一己之力，從這裏走的出去？”
話已至此，我腦子忽然閃過一道靈火，仿若抓住了什麽關鍵的地方。
巫婆在那一秒冷冷的說了一句“你出的去嗎”，那個時候，我覺得巫婆說的非常正確，因為我進來的時候，如果不是靈火的帶路，我還迷失在葬魂墓場的深處，成為亂七八糟的什麽鬼呢。
可是那個時候，我根本就沒考慮過巫婆為什麽要說這句話？按道理，我都要去地獄了，他幹嘛要在意我能否從這裏走出去？
現在經靈火一號這麽一說，我明白了巫婆說那句話的意圖，他希望我從這安全的出去，或者說，他希望我安全抵達地獄。
因為地獄，有……小愛。
靈火一號看我恍然大悟的神情，笑著點了點頭，“既然你已經猜出來了，我也沒說下去的必要了。”
“六妹，好好的抓住你眼前的男人，別讓他跑了。”靈火一號意味深長的提醒了靈火六號一句，隨即扭動著僵硬的脖頸，“行了，我也該回去交差了，你們就好好的在一起恩愛吧。”
“六妹你放心，巫婆大人那邊，我會替你說明情況的，你就安心和你的哥哥去地獄吧，至於你們能不能找到小愛，就要看你們的造化了。”靈火一號一邊說著，一邊幻化為靈火的形態，揚長而出……
在靈火一號徹底走了以後，靈火六號終於扛不住，兩腿發軟的倒了下去。
原本靈火六號的身體就非常虛弱，她還耗費體力踏破空間，飛快的趕到我的身邊，並且她還得保持蘿莉模樣，和靈火一號聊天。
這……真的很累。
我也是瞥到了靈火六號的異樣，眼明手快的攔過她的小蠻腰，好讓她不至於癱軟於地。
“小火小火，你怎麽樣？你還好吧？”我抓著靈火六號冰冷的雙手，睨視著她蒼白毫無血色的臉蛋，異常驚惶的詢問著她的身體狀況。
實際上，我早就發現了察覺出靈火六號身體的虛弱，因為在和巫婆交流的那時候，巫婆讓靈火六號回歸靈火的形態，好好休息。
現在才過去多少時間，她就來到了我的身旁，你說她體力能恢複多麽？
這也就是我震驚靈火六號會以蘿莉模樣飛到我麵前的真正緣由。
假如不是她在，也許我早就慘遭了靈火一號的毒手了吧？
“沒事，就是太累了，休息一會兒就好。”靈火六號衝著我甜甜一笑，旋即再也忍不住，蓋上了沉重的眼皮。
我坐了下來，輕手輕腳的把靈火六號的後頸放在我的大腿上。
望著大腿上熟睡的靈火六號，我的心底，冒出一股奇怪的情感。
當天夜晚，靈火六號彈動了幾下眉毛，蘇醒過來，她昂頭仰視著我，“呐，哥哥，你還記得我之前問過你的問題嗎？”
“我和小愛之間，你更喜歡誰？”她渾身乏力的輕聲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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