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百九十六章 扶辰今晚會來
「等等,你是去找那神仙藥?」風吟叫住了欲走的慕瑾。
慕瑾回過頭看著風吟,嘴角的笑意越發的邪魅起來:「難道皇上是想要試一試?」
「朕現在可是你,你知道的東西,朕怎麼又不知道的道理?」風吟面露凶色,儼然是已經進入了角色。
慕瑾帶著風吟走到藏書閣中:「這裡曾經是我念書的地方,沒想到被改成了藏書閣。」
慕瑾邊對著風吟說著,邊走到一處書櫃前,找到機關,一本書便從書櫃中掉了下來。
慕瑾伸手接過,然後翻開那厚重的書,原來這書是空心的,外殼做成了書的樣子,但是打開一看,會發現是一個盒子。
「竟然真的還在。」慕瑾吹了吹瓶子上面的灰塵,原本布滿灰塵的瓶身上立刻露出精美的花紋出來。
慕瑾打開瓶塞輕聞了下:「味道還是如今這麼的醇厚。」
說完便有些迫不及待的倒出一些白色的粉末在手背上,然後用鼻子輕輕一吸,整個人便露出十分滿足和陶醉的神情。
「要來點兒嗎?」慕瑾吸完之後,對著風吟說道。
風吟猶豫了一下,伸手便要去接,但是慕瑾卻抓住風吟的手,在風吟的手背上倒出一長串的粉末:「用鼻子吸,慢慢吸。」
風吟先是湊近聞了聞,那種味道是從來沒有聞過的,警惕心自然還是有,但是細想一下,要是這東西有毒,將他毒死了,慕瑾問誰要解藥去?
於是風吟便按照慕瑾說的彎下腰,將毒品吸入了進去。
在低頭的一瞬,慕瑾便露出一抹得逞的笑容,隨後唇角的弧度又恢復了原樣。
吸入的一瞬,風吟的身體先是產生了一些排斥反應,最後感覺身體輕飄飄的,十分舒暢,讓自己的心靈從來沒有如此的美好過,心情十分的開心,還有點兒亢奮。
那種感覺,風吟說不出來,但是卻絕對是他從來沒有體驗過的。
很快毒品的快感便充盈著風吟的整個身體,風吟閉著眼睛安然的享受著。
他感覺天山人間也不過如此。
「神仙粉果然好。」風吟再次睜開眼,漆黑的眸孔中滿是那種興奮的光芒。
聽到這句話,慕瑾再一次的勾起唇角,冷冷的寒意從眸底不經意間流瀉出來。
「皇上,那你在這慢慢享受這葯帶給你的快感吧?我先走了。」說著慕瑾便將剩下的一瓶葯也給拿走了。
然而剛走沒幾步,風吟的聲音便在慕瑾背後響起。
「把葯留下。」
「皇上想要這葯?」慕瑾淡如遠山的眉目輕佻了一下,然後緩緩的轉過身,將那做工精巧的紫紅色藥瓶拿在手中晃了晃:「用一個月的解藥來換。」
風吟還沉浸在那種快感之中,腦袋完全是被藥物控制,這種葯對於精神受損的人很容易上癮,對於普通的人,效果則差一些,要連續吸上幾次才會上癮。
看風吟這個樣子,顯然是有些上癮了。
「好。」風衣從懷中拿出一個藥瓶遞給慕瑾,慕瑾接過藥瓶,然後將手中紫紅色瓶子遞過去:「一瓶換一瓶很公平。」
面具下慕瑾的笑容十分的邪魅又十分的迷人。
看似無害,可是卻又是那麼的深不可測。
「鳶尾,風吟上當了。」慕瑾回到江南院,第一件事便是將這個消息告訴衛鳶尾:「風吟對我沒有任何防備,看到我吸進去之後,就自己主動要求吸了,吸完之後便開口問我要葯。」
此時的衛鳶尾正站在一棵梅花樹下,出神的望著光禿禿的枝幹,直到慕瑾靠近,衛鳶尾才回過神來。
「是嗎?沒想到事情這麼順利。」衛鳶尾臉上有露出一抹喜色。
「是,他是看著我吸的,並且他自信我不會害他,所以他毫無防備的吸了進去,看他的樣子,十分沉醉。」慕瑾看著衛鳶尾,又看著衛鳶尾身後的那株梅花樹,眸光氤氳,拉起衛鳶尾的手,低低的說道:「快入冬了,到時候梅花便會開了。」
衛鳶尾唇角露出一抹若有似無的笑意,恍若粉色的梅花一般淡悠而又沁人心脾:「等梅花開的時候,你會陪我看嗎?」
「當然會。」慕瑾毫不猶豫的點頭,幽深的眸暖入初陽,情深似海。
慕瑾回答的無比肯定,可是不知道為什麼自從做過那個夢之後,衛鳶尾心裡就一刻不踏實,只有慕瑾在她身邊的時候才好點兒。
「不許騙人哦。」衛鳶尾對著慕瑾調皮的一笑,隨後又趕緊問:「那你也吸了?」
「沒有,我在吸之前給自己點了穴,讓毒品停留在鼻腔,等離開風吟之後,我就用內力將那藥粉逼了出來。」
衛鳶尾聽後點點頭:「只要風吟一直吸,要不了幾次他肯定會成癮,那一瓶也只夠八天的量,等他吸完了,就肯定會來問我們要,只要他是在毒癮發作的時候,你提什麼條件,他都會接受。」
衛鳶尾想起電視上那些毒癮發作的毒販,為了毒品,連自己的妻兒都不要了,連自己的父母都揮刀相向,可想而知毒品對人會造成什麼樣的傷害。
真的可以用毫無人性來形容了,當然了,那是現代科技提煉出來的毒品,而她這個自然比不上現代的毒品。
但是效果應該也不會太差。
「主子,有人送來這個。」玄離手中捧著一個用白布包裹的盒子進來。
慕瑾和衛鳶尾兩人對視了一眼,將白布打開,只見做工考究的紅木方盒上,刻著一株迎風賽雪的梅花。
衛鳶尾當時的神情便愣住了,下意識的縮回自己的手。
她一直都抱有著一個希望,那就是在她走了之後,蒼楚並沒有將寧折顏的身體拿去燒化,這樣要不了多久,寧折顏就會再次醒過來。
可是看到這個刻有梅花的紅木方盒時,衛鳶尾久久的愣在原地。
這裡面裝的是什麼東西?是寧折顏的骨灰?蒼楚不是說會將寧折顏埋在遍地開滿花朵的地方嗎?
衛鳶尾的手顫巍巍的將紅木盒子打開,一股清幽而又沁人心脾的梅花香從紅木盒中飄散出來。
紅木的盒子中放著的是一件紅色雲錦長袍,仔細看,衣襟處還染著乾枯的血液,這正是當晚寧折顏穿在身上的紅衣。
衛鳶尾的指尖開始顫抖起來,長而纖濃的睫羽微微的顫動,瞬間便讓衛鳶尾紅了眼,將盒子中的紅衣長裳取了出來,一張字條便也從衣服中飄了出來。
慕瑾彎下腰將那張字條撿起來,蒼勁俊逸的寫著:古蘭鎮,桃花庵
「這應該是寧折顏埋葬的地方。」慕瑾輕聲的說著:「桃花庵,我去過,那裡一到春天,漫山遍野的開遍了各色的小花,一眼望不到盡頭,風一吹,空氣中都飄蕩著那種淡淡的花香,而在山野的最高處,有兩株被稱為夫妻的梅花樹,到了冬日漫天飛雪的時候,一株綻放著粉紅的花蕊,一株則綻放著淡黃色的花蕊,兩株梅花緊緊的依偎在一起,花朵繁茂,特別的美。」
慕瑾從盒子中取出一根看似剛剪下來的梅花樹榦。
「蒼楚說會將寧折顏埋在梅花樹下的,他做到了。」衛鳶尾看著慕瑾手中的梅花樹榦笑著說道,可是眼神卻是那麼的悲傷,那麼的難受。
而她僅剩的那點兒念想,也就此破滅了。
她必須得承認,寧折顏真的,真的離開她了,這個世界上再也沒有人叫她小尾巴了。
她吹響小葫蘆之後,寧折顏也再也不會出現了。
衛鳶尾站在原地,任憑淚水將她的眼眶打濕,然後順著眼角滴落到她懷中的紅色長裳上。
慕瑾翻開字條的另一面,幽深的寒眸不著痕迹的跳動了下來。
扶辰今晚會來!
蒼楚這是在給他們報信嗎?是希望他們走,還是希望能夠有所應對?
「玄離,你今天可以回去了。」慕瑾忽而抬起眸,一世傾城的俊美容顏上劃過一抹若有似無的笑,很溫潤,卻也很堅定。
「主子?」玄離抬起忽明忽暗的眸光,有些詫異。
「我記得,睿兒的生日快要到了,你要回去陪他。」
「不,主子,屬下不能在這個時辰走,殤離是主子的知己,而屬下是主子的仆,主子走到哪兒,屬下便會跟到哪兒。」玄離衷心的說著。
「你的賣身契早就被我撕了,你現在是自由身,不是我的僕從,你是我的朋友,現在你的孩子馬上要過生辰了,你又怎能不回去?」慕瑾看著玄離說道。
「那屬下也決不會在這個時候離開。」玄離儘管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但是他卻能感覺得出來。
主子突然說出這句話,就說明會有大事情發生。
衛鳶尾聽到這句話,慢慢的抬起一雙淚眼,然後將慕瑾夾在手中的字條扯過來,眨了幾次眼睛,衛鳶尾才看清上面寫的字。
「這是命令。」慕瑾說完便拿出一塊兒通體碧綠,墜著穗子的玉佩:「這是執掌清茗水榭的玉佩,你幫我代為保管。」
玄離一看這架勢,更是堅定了自己的想法。
「這是命令,你必須照做,在我沒回來之前,清茗水榭的一切事物都交給你了。」慕瑾說完便拉著衛鳶尾回到了房間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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