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宮時軒一推開門,就被眼前的情景嚇了一大跳。
花月濃身體巋然不動,媚歡滿臉嬌媚,一雙手臂軟軟的搭在花月濃的脖子上,像是盤著兩條蛇一般,雪白的肩膀暴露在外麵,白皙的脖子上係著一條紅色的絲帶,絲帶下是一個繡花肚兜。
紅色的肚兜藏在白色的紗裙下麵,若隱若現的從白紗下露出自己的麵孔,更多了幾分撩人姿態。
宮時軒的臉漲的通紅,忙低下頭去,“實在對不住,打攪了。”說完,連忙帶上門走了出去。
宮時軒搖頭歎息道,“沒想到那如謫仙般的公子也逃不過媚歡姑娘的嬌媚入骨。”
片刻,他又想到,今夜不是陳文浩贏了嗎?媚歡此刻在這裏,那陳文浩在哪裏?
房間裏,媚歡依然嬌笑道,“看來公子也不是如雪般冰冷無情的嘛!一提到花月容,公子就不像剛才那般拒絕我了?”
花月濃垂下眼睛,定定的看著媚歡。“那你能不能告訴我,花月容現在在哪裏呢?”
媚歡伸出手指在花月濃的臉上戳了一下,“公子你真壞,抱著奴家心裏卻想著別的女人!真的讓人家好生氣噢!”
花月濃嘴角露出一絲微笑,“那你肯不肯告訴我呢?”
那微笑讓媚歡微微晃了晃神,不過片刻,她又嬌笑起來,“公子,奴家剛才不是說了嘛!隻要你親奴家一口,奴家就告訴你。”
花月濃鳳眼含笑,和著他那清俊的麵容直讓人神魂為之傾倒。連媚歡都不禁為這個笑容失了神,但那隻是一瞬,媚歡的手嬌若無骨般繞上花月濃的脖子。白皙的手指間閃過一絲耀眼的光芒。
媚歡另一隻手慢慢的滑到花月濃的胸前,“難道是媚歡入不了公子的眼嗎?為何媚歡人在公子懷中,公子卻一點都不為之所動呢?”
花月濃抓住媚歡欲在他胸前橫行的手,眼中寒芒閃過,“媚歡姑娘天姿國色,玉某隻怕無福消受。”
媚歡皓白的手腕宛如水中的魚一般滑,從花月濃的掌中滑脫,“公子真是愛說笑,似公子這般俊俏的男子,還怕沒有人心儀嗎?”媚歡說罷,臉上帶著嬌羞,“其實不怕公子笑話,媚歡在公子一露麵的時候,就心儀公子了!所以才放下那陳公子,來找公子你啊!”
柔順的黑發下,白皙的脖子後麵,不知什麽時候,媚歡那塗著丹寇的纖纖玉指出現在那裏,手指間滑出一根銀針,銀針如發絲般細的針尖在燭光的照耀下,竟然閃著微微的黑色,想來是帶有劇毒。
媚歡在花月濃的身前說笑,背後竟欲置花月濃於死地。
說時遲,那時快。
花月濃忽然發力抓住了媚歡藏著毒針的手。手上微一用力,媚歡雪白的皓腕立時便出現了一圈紅痕。媚歡使勁掙紮了幾下,卻掙脫不開。
“公子真是好大的力氣啊!你看抓的我手都疼了。公子不必如此,媚歡本就心傾於你,公子又何必用強呢?”
花月濃嘴角勾起一抹笑意,“我卻不知。百絕樓的莫鳶紅在殺一個人之前都有自薦枕席的習慣嗎?”
媚歡,不是莫鳶紅臉色一變,“你是什麽時候看出來的?”
花月濃將她的手放開,莫鳶紅驚呼一聲,卻原來另一隻手被花月濃握在手裏,花月濃從她的指尖輕輕的抽出那枚毒針。“素聞百絕樓的莫鳶紅善易容易音之術,今日一見果然名不虛傳啊!隻是不知,這用毒的功夫都這般厲害!”花月濃說完,輕輕的一彈指,毒針瞬間沒入一旁的圓柱之中。
莫鳶紅眼中閃過一絲驚詫之意,從百絕樓的情報中得知,花月濃武功高強,所以這次不僅派了她來,暗中還有不少援手,可是剛才見花月濃彈針入柱的功夫,隻怕他的武功比情報中打探到的還要高深許多。
莫鳶紅馬上閃身離開花月濃的懷抱,“花月濃,你武功再高也沒有什麽用,我告訴你,今天晚上你是不能活著離開夜來居了。”
花月濃聞言,不怒反笑,他的聲音本就如分金碎玉一般好聽,此時他放聲大笑,又帶有幾分豪邁和狂放。
莫鳶紅被他這麽一笑,腳下微微站立不穩,心中不知怎麽的,多了幾分寒意,語氣也不如剛才那般堅定,“你笑什麽?隻怕你今天就是有三頭六臂,也不能活著離開夜來居了。”
花月濃笑罷,修長的手指擼了一把垂在耳旁的頭發,本來這樣動作帶著幾分娘氣,江湖上生活的成日刀口舔血的人做自是有說不出的別扭,但在花月濃的手上做來,無端更增添幾分清貴閑適。
莫鳶紅的心裏卻越發沒底,這花月濃到底是武功太高,還是聽不懂人話?為何在這樣的情況下,他還能笑的這樣暢快,有這樣的心情。
不過先發製人,後發受製於人。莫鳶紅來不及細想,將一條紅綾拿在手中,微一內力,那紅綾筆直且飛快的朝花月濃麵前飛去。
花月濃不慌不忙從腰間拿出玉簫,手上像是無意一般,朝紅綾上打了過去。
那紅綾也像是被打中了七寸的蛇一般,莫鳶紅驚呼一聲,紅綾瞬間回到她的手中。
其實一交上手,莫鳶紅便知自己的內功差花月濃實在太多,本來那紅綾極軟,莫鳶紅用來對敵時,就以內力灌注其中,使它軟中帶著內力,傷人於無形,而紅綾較之刀劍等兵刃,又有著刀劍不能極之軟,打鬥之中纏繞捆拉又多了幾分方便。但剛才花月濃接的那一招,玉簫中帶了強勁的內力,直從紅綾上傳到自己的手中,震的自己虎口發麻。
莫鳶紅且戰且退,一邊緊緊的盯著花月濃,一邊慢慢的朝房門移動。花月濃一擊得手,卻並不追擊,看著莫鳶紅往房門邊移動也不製止。端的是一副好男不跟女鬥的樣子。
莫鳶紅卻管不了這麽許多,見花月濃並沒有攻擊她的意思,手裏拿著一個小哨,吹了起來。
小哨的聲音算不得多麽響亮,旁人隻道是有那個頑皮的孩子吹響了一聲。但是在夜來居卻有一些人急忙的往三樓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