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0章：無、小、中、大
側頭看著窗外的天空，這也算是最邊上一排的特別福利，低頭就能看到教學樓前的廣場，快要遲到的同學匆匆跑過，抬頭便是藍天白雲，還可以看到鴨川邊的綠樹草地，天海誠的思緒很快平靜下來。
而在教室的另一邊，淺川詩雨整理了一下桌上的課本，準備上課。
這時候，一個女生走進了教室，她左右張望一下，看向窗邊的某位男生，並沒有引起他的注意。
然後女生快步來到淺川詩雨的桌前，湊近了小聲說道：「詩雨啊！你知道我剛才在樓下看到什麼了嗎？」
淺川詩雨抬起頭來，疑惑道：「平川桑？你看到什麼了？」
平川同學又往窗邊的方向看了眼，聲音壓得更低了：「我看到天海同學和那個高二的學長拉著手走在一起！」
淺川詩雨眨眨眼，絲毫沒有驚訝，她十分淡定地說道：「除了拉手之外，他們還做什麼了么？」
「嗯……這個倒是沒有，就是拉著手一邊聊天一邊走來著。」
「噢噢，我知道了。」
「誒？」平川面上捕捉痕迹地閃過一絲喜色，佯裝驚訝道，「詩雨，你們不會已經分手了吧？」
淺川詩雨搖了搖頭，道：「沒有呀，我和天海君很好的。」
「可，可是……」平川雙手比劃著，說道，「他和高二的學姐牽手誒，而且很親密的樣子……」
平川睜大了眼睛，有些難以置信地問道：「詩雨啊，你們不會真的像傳言里說的那樣……」
「嗯哼。」淺川詩雨微微一笑，心平氣和地說道，「傳言什麼的，我們從來不去理會呢。」
「可是這……」這位興沖沖跑過來「告狀」的平川同學感覺一下子有點無話可說，淺川詩雨剛才的話基本上就是官方承認天海誠在公開地和她們兩位交往了。
平川同學悻悻地走開……
見她走遠，淺川詩雨才抬起左手撐著下巴，微微嘟囔著小嘴，右手則是掏出了手機。
淺川詩雨：你早上又和她一起進教學樓的嗎？
天海誠：嗯。
淺川詩雨：還牽著走一起走。
天海誠：沒錯。
淺川詩雨：哦。
天海誠：你看到了嗎？
淺川詩雨：剛才聽別人說的。
天海誠：來學校的時候在門口遇到，所以就順道了。
淺川詩雨：好啦，我就是問問而已。
天海誠：她們不會說你嗎？
淺川詩雨：當然會呀，不過隨意啦，讓她們羨慕吧
天海誠：確實，就讓她們羨慕吧。
淺川詩雨：
「嗯……」天海誠看著屏幕上的兩個微笑表情，沉吟片刻，心裡頭思索著其中包含了多少層的意思。
就這麼放著不回也不太好吧？
可看起來詩雨又是想要結束聊天的樣子，那麼就不能回復還會引起新話題的話。
於是，天海誠回復：上課了，中午再聊
天海誠側過頭去，看向教室另一邊的少女。
淺川詩雨一直都盯著手機，在消息發出去之後，她雙手一僵，然後重重地將手機放到桌上，發出「啪」的一聲，接著就一把將手機丟進了掛在一旁的背包里。
天海誠也將手機揣回兜里，到上課時間了。
……
淺川詩雨悶悶不樂地在一個本子上寫著字。
雖說已經接受了黑崎花咲，而且還一起做過特別難以啟齒的事情，彼此之間可以說是在身體層面完全了解過了。
但被同學這麼點出來，心裡頭多少還是有些不開心的。
長長地呼出一口氣，淺川詩雨專註著自己寫的東西。
她現在寫的，其實就是給神樂千奈的補習計劃。
天海誠昨晚也說了，千奈最薄弱的是幾何，其次是函數，那就先從這兩個方面入手。
回憶著初中的知識，淺川詩雨打算先給千奈講講幾何證明的基礎理論，一些定理，以及常見的輔助線什麼的。
對了，可以給千奈醬出一套題，先摸清楚她的具體水平。
想到這裡，淺川詩雨又翻開新的一頁，琢磨著該出一些什麼題型。
而此時，某位初中少女還完全不知道自己下午回家之後會面對什麼……
淺川詩雨偶爾抬頭聽聽課，感覺老師講的知識她都已經會了就繼續思考補習計劃。
對待千奈補習計劃，淺川詩雨可是相當認真的。
作為一名學霸，從初中開始，就有各種同學時不時找她問問題，甚至比各科的老師更受歡迎，而她也很享受這個過程，教會別人的時候可以獲得很強的成就感。
整個上午，斷斷續續地完善補習計劃，到中午的時候基本上就已經完成了，接下來的細節就得和千奈面對面詳談之後再確定。
此時下課的鈴聲已經響起，天海誠看著教室另一邊依舊坐在座位上的少女。
放在平時，淺川詩雨應該已經拎著便當盒跑過來了。
不會是生氣了吧？因為那個表情。
天海誠想要過去瞅瞅，如果真生氣了，那就道個歉什麼的。
天海誠可不是那種一根筋做了啥事都不道歉的男人，特別是經歷了上周目兇險的修羅場之後，對少女們的心態已經十分了解。
當年，天海誠甚至捧著某大小姐的足，來過一次非常真誠且濕漉漉的道歉……
腦海中正回想起當時的情景，然後就感覺褲子動了。
是手機在口袋裡震動。
掏出來一看，屏幕上彈出了當事人的頭像。
黑崎花咲：上來。
是來自大小姐的邀請。
所以還是叫上詩雨一起？
天海誠正要起身呢，就看到淺川詩雨轉過頭來看了他已經。
然後她一手拿著筆記本，一手從桌旁的掛鉤上取下便當袋，朝這邊走了過來。
情況還好。這是天海誠腦子裡的第一個念頭。
淺川詩雨將便當袋放到天海誠桌前，面上帶著和煦的笑容：「今天中午是蜜汁牛肉丸，你喜歡嗎？」
「只要是你做的我都喜歡。」天海誠回道。
「你啊，少花言巧語了。」淺川詩雨嘴上這麼說，其實對天海誠的誇讚非常滿意。
天海誠前桌的同學已經走了，淺川詩雨便在那個座位上坐下。
「然後啊，關於給千奈補習的事情，我上午想了想……」
一邊說著，淺川詩雨一邊翻開筆記本。
天海誠輕輕按住她的手，用最溫柔的口吻說道：「詩雨啊……」
「嗯？」淺川詩雨微微一怔，有些奇怪為什麼天海誠突然用這種語氣說話。
天海誠保持著微笑，說道：「我們上去，和她一起吃吧。」
淺川詩雨：「？」
看到少女瞬間呆愣的表情，這是在天海誠的意料之中，但現在也只能硬著頭皮邀請了。
天海誠拿起手機，將那條消息給淺川詩雨看：「她邀請我們上去。」
淺川詩雨看了眼，說道：「她只說了『上來』兩個字。」
天海誠：「那我一個人去？」
淺川詩雨：你不會拒絕的嗎？」
天海誠沉吟兩秒，說道：「拒絕女友的邀請，不太好吧？」
淺川詩雨雙手叉腰，凝視著天海誠。
「哼，算了。」淺川詩雨撇撇嘴，把便當袋往天海誠那邊一推，說道，「你自己拎著。」
說完，她就甩甩頭髮朝教室外走去。
天海誠馬上拎起便當袋，還有淺川詩雨放在她桌上的筆記本，跟了上去。
直到天海誠走出教室門，高野翔太才開口感慨道：「不愧是天海君……」
中谷川一也是十分贊同地點頭，然後就被石井桂子敲了敲腦袋：「少管別人家的事了！」
「噢噢，遵命！」中谷川一馬上回道。
……
樓上，天海誠和淺川詩雨已經來到休息室的門口。
天海誠輕輕敲了敲門，很快，房門就從里打開。
一身JK制服的黑崎花咲看起來特別幹練，和淺川詩雨更偏可愛的風格產生了對比。
兩位少女此時見面的敵意已經減少了很多，天海誠剛才的感覺就沒錯，在看到黑崎花咲發來的消息之後，淺川詩雨只是和普通的少女一樣，稍微表示一下不滿而已，並不是生氣。
辨別少女不同語氣的「不要」、「煩死啦」、「滾啦」、「去死」具體是個什麼含義，這可是一個非常深奧的大課題。
就連天海誠，他也只敢說自己略懂一些，畢竟少女們的心思實在是太複雜了。
要是男人就簡單得多，在絕大多數情況下，「饞身子」的想法都佔到50%以上，哪有那麼多彎彎繞繞。
總有人說男人這是用下身思考的動物，天海誠可不這麼覺得。
直面自己內心的欲想，這才是最純粹的、最本真的、最誠實的情感表達。
黑崎花咲轉身走回到自己的椅子前坐下，天海誠緊跟著走進去，然後就聞到一股KFC炸雞的味道。
果然，大桌子上擺著兩個大號的KFC外賣紙袋。
「你也會吃這種東西？」淺川詩雨有些意外。
黑崎花咲一邊打開紙袋，一邊說道：「你以為呢？我只吃高級料理嗎？」
「我是說這種食物的熱量特別高，吃了會胖。」淺川詩雨道。
黑崎花咲打開紙袋的手突然一滯，然後「嘁」了一聲，加上打開紙袋：「我從來都吃不胖。」
她從紙袋裡取出幾個紙盒子，在桌上排開。
兩個漢堡，一大盒雞塊，以及三大盒炸雞腿。
「就算吃不胖，你這是不是也點多了？」淺川詩雨說道。
「給你們點的。」黑崎花咲拿起漢堡，咬了一口。
「我不吃。」淺川詩雨在緊靠天海誠的椅子上坐下，把便當盒拿出來，將其中一個推給天海誠。
淺川詩雨看著天海誠，說道：「你吃我的，還是吃她的。」
黑崎花咲看似慢條斯理地吃著漢堡，但目光也鎖定在天海誠的身上。
天海誠打開便當盒，看到了裡頭的蜜汁肉丸，看起來也是非常美味。
至於炸雞腿，雖然天海誠沒有特別的偏好，但這種公式化的快餐味道也不會差。
將裝炸雞腿和雞塊的盒子往桌中間拉了拉，天海誠拎起一個雞塊，說道：「一起吃吧，偶爾嘗嘗這樣的快餐也不錯。」
「擔心發胖你就別吃了。」黑崎花咲咔擦咔擦咬著酥脆的炸雞腿。
「才不會發胖！」淺川詩雨盯著天海誠，想聽他的評價。
天海誠微微點了點頭，說道：「我看你就從來都沒有胖過，就算長肉也都長在胸部上。」
淺川詩雨下意識低頭看了眼，小聲說道：「其實我不想再長了……」
天海誠一副過來人的口吻說道：「別擔心，高中還會再增加半個碼，再之後就不變了。」
「你上輩子的經驗？」淺川詩雨問道。
天海誠聳聳肩，對此表示默認。
感受到來自桌對面滿是求知慾的目光，天海誠沖黑崎花咲微微一笑，說道：「我當年是高中畢業才認識你的。」
「那你還記得她當時是什麼碼數吧？」淺川詩雨對此非常好奇，想知道競爭對手和自己的差距。
天海誠想了想，說道：「和現在一樣。」
淺川詩雨頓時嫣然一笑，說道：「也就是說，不會再有變化了。」
砰。
桌子悶悶地發出一聲輕響，是大小姐的拳頭憤憤地落在桌面上。
黑崎花咲不算小，如果以天海誠的手掌為標準，那就是盈盈一握，剛剛好。
至於身邊的淺川詩雨……差不多得是雙掌環握。
當然了，天海誠對這個後天難以改變的天賦上面，並沒有任何偏見。
不然他也不會集齊小、中、大，三個類型了……嗯……如果將千奈也算上，那就是無、小、中、大，一共四個類型。
就算是有棲林乃也好，其實也無需對此有什麼焦慮，可千奈……的確是得好好了解一下，有沒有特效的食物或者補品。
天海誠這會兒嘴裡是肉丸和炸雞，腦海里卻是胸部。
作為單項比分大幅度領先的選手，淺川詩雨非常自信地對黑崎花咲說道：「也不要擔心啦，我看你也很不錯了，而且這輩子又不一定按照上輩子的發展，說不定呢……」
「其實啊，像我這樣是有很多煩惱的，比如運動的時候就有點費力。」淺川詩雨看起來是真的在傾訴自己的煩惱。
天海誠默不作聲地吃著東西，兩位少女說話的時候，保持沉默就好……
倒是詩雨所說的，運動的時候有些費力，天海誠就深有體會。
物體在做鐘擺運動的時候，會抵消掉另一個方向的力，特別是幅度大的鐘擺運動，並且朝下的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