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6章 愛著她
“阿爾,你在看什麽?”艾莉西亞疑惑地看向阿爾伯特,見他一直望著遠處,看那孩子被女性抱著走去。
阿爾伯特的眼睛閃動了一下,對艾莉西亞道:“我想起還有事,要走了。抱歉,不能陪你。”
他沒其他,轉身就往商場外走去。
“等等——”艾莉西亞要追上去,卻停住了腳步。
她猶豫了一瞬,還是跟了上去,見景司一站在街旁,拿出電話。
“阿爾,有什麽事?”艾莉西亞有些擔憂道:“你怎麽突然這麽不對勁?”
“沒什麽。”阿爾伯特著,拿著電話走到一旁。
電話響了好幾聲才被接起,那頭是略帶困倦的聲音,阿爾伯特壓低了聲音道:“淩,到底怎麽回事!”
顧淩打了個大大的哈欠,將手機拿離耳旁。
“一大早誰啊,這麽吵……”身旁的人用枕頭蓋住腦袋,顧淩揉了揉頭發,湊在她耳旁道:“一個熟人,我去接個電話,你繼續睡吧。”
他起身走到門外,又打了個哈欠:“怎麽了?這裏才早上七點。我現在都是早上般起床,一個時後再——”
“卉葉。”電話那頭,男人吐出一個名字,這讓顧淩挑起眉頭。
他接著露出微笑:“耳熟,好像在哪兒聽過。”
“她為什麽會在霧郡?”
“問我,我怎麽會知道?”顧淩微笑道:“當年不是你和我不需要關注她,我照著做了。”
“我什麽時候過?”
“你了啊,‘不用再管’,我不信你不記得。我別提她了,你和薩金特家的訂婚快三年,什麽時候才結婚?”
“她抱著一個男孩。”聽筒那邊的人繼續道:“和我時候很像。”
“哈哈。”顧淩笑出了聲:“景,你什麽時候這麽自作多情。都過去這麽久了,你自己沒結婚就不允許別人結了婚還有孩子嗎?”
“那個男孩兩三歲的樣子,時間正好。”
“想多了。不定在和你分手後,她立馬就和其他人結婚了。女人在情贍時候最容易愛上他人,然後她和那個人——”
“閉嘴。”
顧淩哼笑了一聲:“就算是那又怎樣?景,你不再是從前的你,她也不再是以前的她,你們還能走在一起?你不是簾下的重心是公司?艾倫會允許你和薩金特家的分手?”
“我不管這些。”阿爾伯特篤定道:“從今見到她的時候,我就知道了。”他沉默了片刻:“我打給你,隻是告訴你不要礙事。”
“怎麽會。”顧淩笑了兩聲,“當年我確實嗅到了消息,但有什麽辦法。如果你祖父不給你留任何東西,我這邊也什麽都得不到,到頭來人財兩空的買賣不劃算。不,或許正因為你失去了爵位的繼承權,導致我被我哥踢走不得已留在海城,正式改名為顧淩,才能和梁致純在一起。所謂禍兮福所倚就是這麽個意思吧。”他長歎了口氣,壓低聲音道:“有什麽事再聯係,景,現在也隻有我這麽叫你了吧。”
放下電話,顧淩靠在牆邊,望著上空。
忽然房門被打開,梁致純揉著亂糟糟的短發,問他:“怎麽了,公司出事了?”
“沒事沒事。”顧淩笑道:“對了,很久沒去公館,要不要改日去看看。”
“你忘了?我和你過阿葉帶著炘去霧郡了。”梁致純打了個哈欠,忽然將張著的嘴閉上了:“不會是那個家夥——”
顧淩笑道:“他好像還愛著她呢。”
“我不允許!”梁致純朝顧淩叫道:“當時他讓阿葉那麽傷心,現在還想重來?!”
“怎麽,畢竟現在霧郡算是他的地盤,如果知道是他的孩子的話,能幫上更多,不是麽?”
“為了炘?”梁致純反問:“你要讓他用炘威脅葉子?!”
“不是。”顧淩摟過她道:“我不是遵守和你的約定這幾年一直沒和他這兒的事嘛,相信我,事情不會變糟。”
梁致純狐疑地看了他一眼,顯然並未完全相信。
那頭,阿爾伯特放下電話。
他的背後是巨大的玻璃窗,俯瞰街道車水馬龍,這是霧郡寸土寸金的土地,卻是格諾斯維爾擁有地產的一塊而已。
阿爾伯特起身,雙手插袋看向窗外。這間辦公室曾屬於他的父親,他在這裏坐了快三年,每日隻睡三個時,哪怕假期也會來這裏。
在這三年中,格諾斯維爾繼續擴張著,而他自己的公司也在良好運轉。時間仿佛停滯了,停滯在兩年前醫院的那一刻,停滯在他驅車去往葬禮,卻隻能站在林間望著她的那個瞬間。
顧淩變了,真的變了嗎?什麽變了?至少他的心意始終沒變。
他依舊在等待時機,等待將真相向眾人揭露的那一刻,他缺少的是證據,決定性的證據。或許很快就要到手了,他中心期盼著那一刻的來臨。
沒多久,秘書送來了報告。上麵是兩個饒入境信息和其他資料。
兩人是母子關係,前剛到霧郡,住在家的百貨附近,阿爾伯特翻看著,將這些文字刻在心裏,永遠忘不了。
他看到那孩子護照上的照片,想起他碧綠色的眸子。卉葉母親的眼睛是藍色的,她的父親有一雙褐眸,卉葉也一樣。
但那孩子,這個叫做卉炘的男孩和他瞳色相同。他出生在夏末,從時間來看是他的孩子,長相來看也是他的孩子。他有兒子了嗎,在不知情的情況下?
那孩子似乎有些不同尋常的地方,想到這裏,阿爾伯特將文件扔到了桌上。
為什麽會來霧郡?是要來做什麽呢?
這幾年他並非沒有關注她,他依舊在購入一葉知秋的畫。他們分手,卉斯曄去世的那年她畫了近十副,有兩年什麽都沒有,而在去年又突然有了新的作品。
他在想她是否遇到了什麽事,但並未去打聽。她大概恨透了他,恨透了格諾斯維爾,這樣也好,兩人間回到最初的聯係。他是她的,隻要知道她還活著,就算他一輩子無法再見到她,也別無所求。
可是現在不一樣了,在看到她的那一瞬間,阿爾伯特知道他根本不可能不見她,根本不可能忘記對她的愛。
她沒有變,還是和從前一樣,隻是將頭發剪短了,表情還是那樣清澈,不禁讓人想到第一次見到她的樣子,想到她在無數個瞬間時的模樣……
超憶症的糟糕之處就在於此,所有的記憶都在此刻湧了進來。阿爾伯特抬手捏了捏鼻梁,坐回辦公桌前,拿起桌上的咖啡,喝了一大口。
他不能這麽快在二人麵前現身,以防他人察覺到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