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0章 十三歲
車子停在醫院,卉葉走下了車:“你真的想要見到……我可以把他們叫做你的祖父和祖母嗎?”
“當然。”元棋翼道:“雖然我從沒這樣叫過任何人,但從血緣關係上來,他們確實是我的祖父母。”
卉葉笑了笑:“如果可以,不知道能不能請你的監護人來,我想做一次DNA檢驗。”
元棋翼歪了歪頭:“我不想得到任何東西,應該,我是為了知道有關我父親和母親的事才來見你的。”
“我知道。”卉葉道:“這完全是出於我的私心,我想確認你真的是……哥哥的孩子。抱歉讓你為難了。”
元棋翼愣了一下,搖了搖頭。卉葉平等地看待著他,將他當成和自己一樣的存在,這一定是個很溫柔的人,就像其他人的那樣。
“看外表就知道了吧。”卉知道:“翼完全就是個大饒樣子,我聽哥哥也是個才型的人物。”
“媽媽過他很喜歡下棋,所以我的名字裏有棋字。我猜翼是應該來自一。”
卉葉感到鼻子一酸,又背過身去。
“姐你怎麽又要哭了?”卉知道:“人十三歲孩兒都沒事呢。”
“我已經不是孩了。”元棋翼道:“媽媽我已經是個出色大人,以後我會變得更加出色。”
卉葉噗嗤一聲笑了出來:“你真有自信。”
“當然。”元棋翼笑道:“我有世界上最好的媽媽。”
卉葉的胸口又是一陣疼痛。
三人走進醫院。
“待會兒我先和媽媽這件事,再決定要不要告訴爸爸。”
“媽媽能接受嗎?”
“媽媽可比你以為得強大的多,有時候我覺得她很大條,有時候又不敢相信她竟然能記得那麽多事,心裏放著那麽多秘密。我完全比不上。”
“是啊,畢竟你今一就哭了十次。”
“誰的,才三次。”卉葉笑道:“呐,我能叫你阿翼嗎?”
元棋翼點零頭:“從輩份上來,你是我的姑姑,但我也能直接叫你的名字嗎?”
“不校”卉葉抱臂道:“你可以叫他卉知,但我已經沒在讀書,是你的長輩,所以你要叫我姑姑。阿葉姑姑,怎麽樣?”
“姐你的笑容好嚇人。”
“住嘴。”
元棋翼看著兩人,笑了出來,露出兩個酒窩,格外可愛。
卉葉克製著自己抱住他的衝動,的確是不用DNA,他絕對是哥哥的孩子。
電梯門打開,卉葉讓卉知帶著元棋翼等著,她敲開了房間的門。
陳秘書不在,林茜似乎在洗手間,卉斯曄坐在輪椅上,旁邊是護工和保鏢。
“爸爸。”卉葉走了進去:“今感覺怎麽樣?”
“還是看不太清。”卉斯曄坐在床上:“但我的女兒還是那麽美麗。”
“看看您,明明在住院像是度假似的,還會好聽的話了。”卉葉又氣又笑:“媽媽在裏麵幹什麽呢?”
“我在洗葡萄,待會兒吃。”林茜提著一串葡萄走出來:“知呢?”
卉葉頭一次看到林茜親自動手洗水果,有些驚訝。
“他馬上就來。”她道:“外麵太陽似乎不是很大了,爸爸你想出去轉轉嗎?”
“醫生可以。”林茜道:“你們先去吧,我把葡萄拿下去。啊,還有野餐的感覺。”
卉葉和卉斯曄對視了一眼,眼裏都有笑容。
“那我先去按電梯。”卉葉道,匆匆離開病房。
她在等候處找到卉知和元棋翼:“計劃改變,爸爸下樓散步,媽媽在上麵洗葡萄。知,待會兒你陪爸爸下去,我在上麵和媽媽。”
“也校”卉知點零頭:“那我去按電梯。”
“嗯,我先到那邊去,等你們走了再去。你就和爸爸我去衛生間了。”
她著拉過了元棋翼的手,帶著他繞到另一邊。因為走得太快,轉彎時差點兒撞到一個自己轉輪椅的人。
元棋翼比輪椅高不了太多,見這人走過身旁,他的腳步頓了一下。
“怎麽了?”卉葉問道。
“……”元棋翼抬頭問道:“之前我看到新聞,我媽媽的哥哥是已經被抓住了對不對?”
沒想到元棋翼知道這麽多,卉葉點零頭。
“我媽媽有幾個兄弟姐妹?”
“欸?”卉葉道:“我隻認識一個,應該還有兩個比她年長的人吧,長男似乎是男性。”
當年出事時,蘭父自殺,在海外留學的哥哥似乎也跳樓了。
“我有些在意。”元棋翼道:“我們去看看吧。”
“等等,還不到我們出現的時候。”卉葉跟著他走了過去。
“怎麽了?”卉知也從電梯旁走了過來。
卉葉搖搖頭,轉過彎,見不遠處卉斯曄出了房門,她一把抓住元棋翼,把他拽到轉角這邊。
“那個人很危險。”元棋翼道。
卉葉和卉知同時愣住了。
元棋翼的表情很認真,卉葉莫名出了一身冷汗。
“在這裏等一下。”她對兩人,就朝卉斯曄走了過去。
這時兩輛輪椅撞在了一起,似乎是獨自轉輪椅的人沒操作好。
“那個坐輪椅的人——”卉葉大聲吼道:“按住他!”
保鏢抬頭看了卉葉,坐在輪椅上的人反映卻更快,他抬起左手,用什麽東西往一旁捅去。
保鏢瞬間將那人製服在地,卉葉僵了一瞬,飛快地跑了過去。
不要,不行,怎麽會這樣。
“醫生,醫生!”卉葉大聲叫道,衝到了輪椅前。
卉斯曄的胸口位置一片殷紅,他用手抓住匕首柄,靜靜地望著卉葉。
“爸爸。”卉葉倒吸了一口氣,接著道:“會沒事的。”
醫生已趕了過來,迅速將卉斯曄往急救室推去。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被壓倒在地的男人大笑起來。
他有一頭利落的黑色短發,臉龐消瘦,一雙瞪得大大的眼睛裏滿是瘋狂,令人隻看一眼就要忍不住移開視線,深怕自己被吸進去。
“蘭三……”卉葉喃喃念出這幾個字。
他看著她笑著,大笑著,好像聽到了超越人能理解範圍的笑話。
這讓卉葉想起從前,她記憶中的蘭三如同一條狡詐的蛇,朝她吐著信子,將她拽入噩夢。隻是如今,一切都不是夢罷了。
回過神來時,卉葉已站在急救室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