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6章 畫室迷案
卉葉昏昏沉沉地醒來,她做了個夢,出了一身冷汗,一時不知自己身在何處,直到看到身旁的男人。
剛準備坐起來,她就被男人拉了過去禁錮在懷抱鄭他的身體很溫暖,和平日裏也都手腳冰涼的她不同,隻要靠近就能感受到溫暖。
卉葉翻了個身,鑽進他懷中,感受著身旁愈發熟悉的存在。她出來了,頭一次對父母以外的人提到了卉一,出了那段在長久的時間當中,日日夜夜折磨著她的過去。
直到如今她還被困在那段時間裏,懷念著已經失去的人。
男人聽完後沒有話,隻是將她摟進了懷中,她敘述時一直沒哭,到那時才落了淚。她想起他曾彈奏的琴音,忽然覺得兩人或許是一樣的。
…………
景司一睜開了眼睛,在一片氤氳中將卉葉摟得更近了一些。他的睡眠一向不深,甚至在半夜也會醒,最近好了不少,因為有她在。
卉葉告訴了她有關卉一的過往,他在聽完後終於明白,他為什麽會對一葉知秋的畫產生共鳴。卉葉聽著他的琴聲會落淚,想來也是同樣的原因。兩饒經曆如此相似,像是映襯著對方的一麵鏡子。
或許他也該告訴她自己的事,可一旦出口,就意味著他完全斬斷了退路。並不是沒有下決心,他已經決定放棄卉氏,隻是還不肯定卉葉是否能承受住他所在的世界。
自己見過太多被他這個束縛著的人,以為是光鮮亮麗,其實被無數雙眼睛盯著得不到一絲喘息,而卉葉想要的恰恰是自由的生活。
他可以給她這個世界上最好的一切,但他能給她就連他自己都沒有的自由嗎?
…………
醒來後卉葉的心情暢快許多,也冷靜了下來,這才覺得自己昨日的行為實在衝動。
而景司一完全把她當做病人似的,替她換了繃帶後,她的手不能沾水,拿了毛巾要給她洗臉,她拒絕也沒用。
手上的傷顯然沒那麽快好,好在那塊碎片並不很銳利,有色沒太深。
磨蹭了好一會兒,她還是沒能自己洗臉。兩人下樓吃早餐,隻見安東尼奧,朱麗葉特不在。
安東尼奧建議景司一上樓去看朱麗葉特,卉葉也附和了一句。已經過了半,她的不愉快也消了。
朱麗葉特就像剛誕生的行星,處在不穩定期,隨時都會爆發。這種表現通常在十歲前就會結束,或是有所克製,隻對親近的人展露這副摸樣,但朱麗葉特想必是被寵壞了。
“她還沒得到教訓。”景司一道。
用完早餐後,他就呆在了書房開始工作,卉葉拿了本書在一旁看著,兩人互不打擾,十分和諧。
午餐後她去休息了,醒來後去書房找景司一,他正在和誰通話。
見她進來,景司一對著電話那頭道:“稍等。”
他著放下電話,走向卉葉。
“看來我打擾你了。”卉葉不待他靠近便道:“我先走了。”
她輕輕關上了門,背靠著門站了一會兒,男人並未出來。
有些公司事務不能告知外人,她明白,不知道這些並不會讓她困擾。
卉葉想了想,朝工作室走去。雖然手傷了不能畫,但她呆在那兒會安心些。
然而當她推開門,看到工作室裏的情況時,卉葉差點兒以為自己出現幻覺了。
畫室裏像是被洗劫過。
書架上的書零零散散掉在地上,架好的畫板砸掉了一個角。
顏料亂七八遭地撒在地上,還有很多被扭開弄得到處都是;畫筆也遭受了相同命運,有的甚至被折斷;塗鴉和速寫本來是整理好放在一邊,現在漫灑在眼前地上,呈現出如同雪花般的碎片姿態。
卉葉在這些下麵找到了自己的電腦和數位板。的電腦還能開機,大的觸屏電腦屏幕完全裂開,數位板的筆像是被踩壞了。
這是什麽情況……
大腦一片空白,她努力支撐著身體,慢慢坐到沙發上,又一下站了起來,回頭看去。
沙發竟然是濕的!
周圍景象幾乎旋地轉,卉葉彎身隨手抓起什麽,發現是一張破碎的紙片,顯然是她的日常畫作的殘骸。
她捏著紙片蹲在地上,低下頭深深呼吸著,抬手捋過頭發。
再次抬眼,眼前依舊狼藉一片,沒有任何改變。
對比之下,玻璃牆上用紅色顏料寫出來的大大的“Bitch”倒不那麽讓人難以接受了。
紅色的顏料觸動著她的神經,望著像被海嘯席卷過的工作室,卉葉不斷深呼吸。
瘋了,真的覺得快瘋了,必須冷靜下來……
慢慢站起身,她退了一步,發現踩到了什麽,彎腰撿了起來——銀鏈上的蜜蠟看著實在眼熟,正是她在薇薇安回廊裏挑了許久的那顆。
“嗬。”卉葉笑了一聲,用手背按住按住額頭,又笑了一聲。
笑聲不斷溢出來,手一鬆,項鏈重新掉到霖上。
看來這是正式向她宣戰了。
她給顧淩打了個電話:“我有想知道的事,開個價吧。”
放下電話,卉葉看了眼還完好的鍾,拉開了大桌上的抽屜,拿出裏麵的拍立得,又從一旁的櫃格裏提了一遝相片紙。
這些東西都是景司一讓人準備的,她還以為沒有用到的機會。
拍下眼前的場景,卉葉用兩根手指捏著馬克筆,在照片上圈圈畫畫,每張三份。
之後她將照片掃描到電腦上。可能是因為太重,掃描儀沒遭到毒手。
她在亂七八糟的桌上挪出一個位置,打開了圖片製作軟件。
右手受傷了,左手用鼠標並不會扯開傷口。
大吼大叫是沒用的,不能氣著自己,她不屑於大聲話,也不好惹。若是比誰聲音大能就能,那驢鐵定是贏家。
指尖在鍵盤上敲打,打印機也發出了打印成功的響聲,卉葉起身拿著印出來的東西看了看。
“大功告成。”她看了眼時間,五點,準備這些過了兩個時。
卉葉走到內線旁,撥通了景司一書房的電話。電話很快接通。
“嗨,工作結束了嗎?”卉葉問道,語氣聽上去甚至可以是快活的。
她決定不再讓自己沉湎在情緒裏,得虧今工作室的衝擊讓她走了出來。
“剛結束一個會議,其他是文書事務。”男人道:“怎麽了?”
“可以到客廳來嗎,叫上露露和尼諾。”
“好。”景司一頓了頓道:“你要做什麽?”
“先別問。五分鍾內,拜托你了。”卉葉著放羚話,拉起一根皮筋。
黑色皮筋在照片上發出“啪嗒”的聲音,用這彈人肯定也是疼的。
純粹的暴力解決不了任何問題,隻能單純毀滅一切,給所有人帶來痛苦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