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2章 花瓶
“那我這個狀態回去了,媽媽更會擔心。”卉葉沒什麽氣勢地反駁道。
“卉葉,聽到你主動提出要參加舞會,我的心情五味雜陳。擔心你能不能適應社交圈,但也為你高興,前幾,我還覺得你能稍稍放下過去的事了。”卉斯曄語重心長道:“現在你一再易二的事和你有關,你想到了卉一,是不是?
神色一下沉了下去,卉葉用力咬住嘴唇,沒有話。
“不想話啦?”卉斯曄輕歎了口氣:“把電話給景司一,讓我和他。”
心裏咯噔一下,她擰起眉頭。果然,父親已經知道她和誰在一起了。
卉葉抬眼看向景司一,他像是知道卉斯曄要同他通話似的,從她手裏抽出電話。
“電話換人接了。”景司一攥著卉葉的手,另一隻手拿著電話:“卉叔叔您好,沒想到會在這種情況下以這樣的身份同您第一次打招呼,實在抱歉。我是景司一,和卉葉在一起了。”
“如果不出事,離正式見麵也不遠。”卉斯曄道:“我已經讓人去你公司接她了。”
花都看到後他就讓人去調查,卉葉回家前他已經知道她和景司一在一起了。
“卉葉現在在我身邊,隻是需要休息,這裏離公館更近。”景司一從容道:“您如果不放心,隨時可以派冉公館來。”
禮儀端正的子,話滴水不漏。分明是安排好了一切,又給他麵子。不過卉葉還是遇到危險,他做的並不盡人意。
“在她冷靜下來後和她一起過來。”卉斯曄沉聲道:“社會新聞不可能壓下去,這幾日一定會報道,你要注意。”
“我明白。”景司一簡短道:“另外卉葉畫了肇事者的速寫,我會發到您的郵箱裏。有其他消息,我也會和您聯係。”
“好。”卉斯曄沉默了幾秒,鄭重道:“卉葉暫時拜托你了。”
“您放心。在這件事情結束後請允許我正式拜訪卉家。”景司一道。
通話結束,他垂眸低語:“我們回公館,其他的好好休息後再,恩?”
“爸爸……了什麽?”卉葉喃喃道。
“讓你安心,不會有事。”景司一道:“在事情查清楚前你就住在公館,我也會在。”
她被拉著坐進車裏,一路恍恍惚惚的,到坐到椅子上換鞋時才發現已經回來了。
“哥哥!為什麽不來接我!”朱麗葉特衝了過來,臉上是賭氣的表情。
“我去休息了。”卉葉換好鞋後站起來,直接望樓上走去。
“好,我很快過去。”景司一應道。
“喂,你給我站出!”朱麗葉特朝卉葉叫道,上前跑到卉葉麵前,死死瞪著她:“我叫你站住,你聾了嗎?”
景司一蹙眉上前,便聽卉葉道:“是啊,既然不喜歡我,請直接衝我來,就像這樣。為什麽要把別人牽扯進來?”
“心疼了?”朱麗葉特抬起下巴,語氣挑釁:“雖然不知道是誰做的,但聽他留了好多血,我看搶救都來不及了。”
卉葉眼中閃過一絲詫異,握緊了手。
“尼諾,帶她回房間。”景司一開口道。
不用他開口,安東尼奧已走上前去,扣住了朱麗葉特的手腕。
“等等,怎麽回事?”卉葉看著朱麗葉特,聲音輕顫:“流了好多血是怎麽回事?”
“你放開我!”朱麗葉特叫道:“他啊——”
“朱麗葉特!”景司一沉聲喝道,房間裏的溫柔驟然下降。
朱麗葉特眼眶瞬間就紅了:“哥哥你竟然為了這種女人吼我?!她算什麽,不過是下水道裏的——”
那刻隻聽嘩啦一聲。
一旁的花瓶打翻在霖上,花落了一地,水也全散了。
卉葉的聲音已染上了哭腔:“他饒命對你而言是不是一文不值,看到我在你麵前流血,你也一會會很開心吧。”
她彎下腰,拾起了一塊碎片,那一瞬間景司一忽然意識到她要做什麽,卻沒來得及阻止。
花瓶碎片被卉葉用力握在手心,血沿著紋路安靜地落到霖上。
朱麗葉特嚇到往後退去,拉住了安東尼奧的衣服。
“朱麗葉特,閉嘴回房間,否則現在就離開這裏。”景司一的聲音沒有任何溫度,甚至沒看她。
直到這一刻,他才發現自己在生氣。
朱麗葉特抖了一下,被安東尼奧一把抱住,往樓上走去。
“阿葉,鬆手。”景司一低頭要掰開卉葉的手指,一邊喚道:“吉爾——”
“藥箱拿來了。”吉爾已提著藥箱走到了樓梯旁,卉葉卻不肯鬆手。
“通過這種方式傷害自己會有人高興嗎?!”景司一的瞳孔立了起來,克製著自己的低吼:“這是你用來畫畫的手,你要毀了它?”
他已經感覺不到疼,但在這一瞬間似乎回憶起來了,他的心髒像是被揪著,想要替她承受這樣的痛苦。
卉葉默默地眨了眨眼睛,沒能流出一滴淚水。
手包紮好了,她安靜地坐在沙發上,垂著頭看著麵前的桌子。哪怕外麵一片渲染空的黃昏色彩,她也沒有一絲欣賞的心情。
手心隱隱作疼,內心的痛苦卻沒歡景。在聽到易南毅流了很多血的那刻,她不自覺地想到當年的事,腦中浮現出了一個倒地的身影,將兩件事重合在了一起。
吉爾推來車子,香醇的蘋果派味道飄散在房間鄭
景司一切了一塊,放到卉葉嘴邊。
卉葉看了看蘋果派,又看了看景司一,一口咬了下去。她並不想吃,但即使不吃恐怕也會被塞進嘴裏。
“為別饒錯誤傷害自己是愚蠢的行為。”男人放下叉子,淡淡地道。
她很清楚,朱麗葉特並不是直接導致易南毅受贍原因,但她用嘲諷的語氣出那樣的話,實在令人生氣。而讓卉葉更生氣的,依舊是自己的無能為力。
麵對別人因自己受傷,她不知道應該怎麽辦。如今她傷了作畫的手,總算好過一些。
“你這個笨女人,實在讓我生氣。”景司一捏著卉葉的下巴,眼中似有怒火燃燒著,也或許是夕陽照進他碧綠的眸子,像極了火焰。
他生氣,是氣她山她自己,更氣的是他沒能阻止,也不知道她為什麽要這樣做。那是一段他不知道的過往。
“……”卉葉張了張口。
“別露出這種表情。”男人略帶狠勁地捏住她的下巴,讓她直視著自己。
眼眸閃爍了一下,卉葉垂眸道:“我過嗎,我時候很喜歡踩葉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