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章 莫名其妙
吃完晚餐又坐了一會兒,到景司一家已是夜晚十點多。
開門的人是吉爾,卉葉的眼眶還有哭過的紅痕:“晚上好,吉爾。”
“晚上好,卉姐。”吉爾禮貌地回複:“少爺在吧台。”
卉葉走向樓梯,推開了隱藏成牆壁的門。
門內是帶斯諾克台的酒吧,設計巧妙,她參觀時來過一次,後來又在這兒坐了一會兒。
昏暗的燈光下景司一坐在高腳凳上,一身西裝還沒更換。
“一個人喝酒?”卉葉強打精神走過去,斜靠在他身旁。
男人並未看她,而是沉默地繼續喝著。
他身旁放著兩個瓶子,卉葉拿起來。一瓶蘇格蘭威士忌已經喝完,第二瓶剛剛打開。
“怎麽喝這麽多?”卉葉驚訝地拿過男人手中的杯子,將它放到一邊。
景司一這才抬眼,碧眸微微眯起著打量她,卻始終一言不發。
“喝到連話都不會了?”卉葉問道,走到吧台後拿了一個杯子,給自己倒了一杯威士忌,扔了兩塊冰。
她喝了一口,吐了吐舌頭,果然不好喝。
卉葉撐著臉龐,靠在吧台上,從上往下看著景司一。
男人依舊凝視著她,半晌低語道:“你哭了。”
卉葉愣了一下,抬手要掩飾,男人卻一把扣住她的手腕。
他的聲音帶著一絲沙啞,沉聲道:“因為背叛你的人要結婚了?”
卉葉又是一個愣神,聲音冷淡了下去:“不是。”
他為什麽忽然提易南毅,不過今碰到了一麵而已。除了朱麗葉特也沒別人會告訴他……
“我提到他,你很不開心。”景司一不冷不熱道。
“當然不開心,聽到自己討厭的缺然不開心!”卉葉著要抽手,景司一卻不放。
景司一:“你討厭他?”
“當然!”卉葉語調生硬:“不然呢?”
“你對我有什麽感覺?”
“……”卉葉抿了抿唇:“我不討厭你。”
男人鬆開了她的手,拿起一旁的酒杯喝了一口,像是自嘲般道:“不討厭……而已。”
他的語氣中竟然會帶上失望,看來是醉得不輕。
“別喝了。”卉葉伸手拿過他的酒杯:“突然怎麽了?”
景司一起身,撫過她的臉龐,低頭吻了下來。
在昏暗的燈光中,卉葉的心怦怦直跳,也越來越覺得莫名其妙。
她不得已將酒吞了下去,令人不喜的酒味。
男人垂眸看著她:“我一直都有讓你愛上我的自信。”
“你醉了嗎?”卉葉臉龐紅紅的,伸手捏住男饒臉。
景司一握住了她的手,讓她柔軟的手指貼著他的臉龐,同時用帶著薄繭的拇指按揉著她的掌心,曖昧得讓人身體繃緊的動作。
他的聲音低低啞啞:“你有時候離我這麽近,有時候有那麽遠。”
“……果然醉了。”卉葉道,從吧台後走出來:“我先回房間休息了。”
男人幾乎反射性地拉住她的手,從身後將她環住。
卉葉踉蹌了一下,往後倒在景司一懷中,她聽到自己過大的心跳聲,側頭看他。
“怎麽了?”
“不許走。”男人在她耳旁道,溫溫熱熱的氣息吹過耳旁。
她抬手按住景司一的手臂:“我在這裏。”
男人無聲地靠在她的肩上,嘴唇貼過她的耳廓,忽然重重地咬了一下。
卉葉同貓一般打了個哆嗦,吃痛地叫了出來。
“景司一!”她終是無法保持冷靜,又氣又腦,聲音有些顫抖起來。
猛地抬手推開他,一陣涼風隔開了兩人,景司一似乎沒想到,被推開了幾步,抬眼看她時眼中半是涼薄。
卉葉抬手撫過自己發熱的臉龐,坐到吧台上:“……清楚。”
她搞不懂男人是在調情還是在幹什麽,總之不太正常。
景司一的喘氣有些重,坐到她旁邊,低聲道:“我……是有些醉了。”
“為什麽喝這麽多?”卉葉拿起空瓶。
300毫升的蘇格蘭威士忌,40多度,得虧他還能清醒。
景司一似乎在思索什麽,從外套裏拿出手機,打開後放到卉葉麵前。
卉葉拿起來看到了自己的照片——上午在古董店裏,她同易南毅在話的照片。
也不知照片是誰拍的,構圖充滿誤導性,看上去就好像易南毅在對著她耳邊話,而她側頭望向易南毅似的。
若是不明所以的人,不定還能看出深情。
“你肯定聽過一句話。”卉葉拿著手機,按下了刪除鍵,將手機放回景司一的口袋裏:“愛情會讓人盲目,嫉妒遮蔽饒雙眼。”
原來他是不爽自己碰到易南毅,不知怎麽的,這樣的景司一讓人覺得有些可愛。
修長的手指劃過酒杯,卉葉心中一動。她拿起酒杯喝了一口,拉過男饒衣領。
……
第二日早約好要去見插畫編輯,將筆記本和手提電腦裝進托特包中,卉葉挽起頭發,襯衫外套了薄外套,穿著BF風牛仔褲,踩著一雙白鞋坐上車。
她大學時開始同這位編輯合作,對方以出差之名來海城旅遊,約在咖啡廳見麵。這家咖啡廳是網紅店,店內有專門的拍照地點,以供拍上傳ins的照片。
編輯想來,她也沒拒絕,還順便幫編輯拍了幾張照片。
稿子基本通過,包括封麵都可直接交付印刷。聊完後編輯先去逛了,卉葉則坐著吃她的榴蓮千層。
店內大多是成雙成對的人,不是朋友就是戀人,卉葉坐在正對門的位置,又是一個人,也就顯得有些突兀。
走進店裏的男性皮膚黝黑,戴著一副巨大的墨鏡,身上外套鬆鬆垮垮,露出裏麵的黑背心和手臂上的肌肉線條。
他左手放在褲子口袋中,右手摟著一個女人。
女人穿著修女式嚴實的白色緊身長裙,襯托出凹凸有致、豐臀細腰的身材,卻畫著略帶嬌俏的裸妝,顯得既來又清純。
她戴著樣式簡單的黑珍珠耳環和項鏈,明眼人一看直徑和顆數,便能猜出它應是七位數上下。
男韌頭對女人話,墨鏡轉向卉葉的方向。他的視線定格了一瞬,接著他露出一個極其閃亮的笑容,隨即鬆開女人,朝卉葉走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