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遲早會是
隔日早晨,景司一派車來接了。
也不知工作室準備得怎麽樣了。她不要求一模一樣,也做了隻有套桌椅的最壞打算。
“卉姐,歡迎。”吉爾在門口等待。
卉葉朝他點零頭:“我想先看看工作室。”
“工作室離這裏有一些距離,您現在去嗎?”
“不在房子裏?”卉葉問道。
“少爺房間裏視野不夠開闊,另外在公館裏準備了工作室。”
“去吧。”這麽一聽,卉葉莫名有些期待。
穿過走廊,到了午後的花園,踩著草坪,上了一條道。道上有路燈,兩旁是樹林,過了樹林,眼前出現一片平原。
這兒視野極其開闊,滿目綠色,微風拂過,在這草地之上有一間玻璃房。
卉葉回過頭,見公館已掩映在樹叢當鄭
“這就是您的工作室。”吉爾推開玻璃房門。
這間玻璃房比她公寓的工作大,地板上鋪著舒適的地毯,窗簾卷起,頂上掛著吊燈。
卉葉第一眼看到大書架,書架大半還空著,走近一看,都是繪畫的參考用書。
“還有很多在路上,這幾日會陸續送來。”吉爾道。
房間一側,幾張桌拚在一起,上麵整整齊齊擺滿了畫具,一張大桌子位於正中,就算把畫具隨意堆在一起也能放下。
房間另一側則空曠,她給景司一畫的肖像立於一隅,畫布依舊掛著,在畫家旁還擺著一架鋼琴。
“這間房子本來是做什麽用的?”卉葉問道。
“最早是閑置的花房,後來少爺讓人改成了休息室。”吉爾著,拿起旁邊桌上的遙控器,演示了怎麽放下簾子、打開吊燈等一係列操作。
這間工作室雖然不如環山公寓的高,但視野之內全是自然,仿佛置身於無人之處
遠超出她的預期好幾倍,算是個巨大的驚喜。真的,她已經挪不動腳,不想挪動了。
“景司一呢?”卉葉問道。
“少爺在書房。”吉爾道:“卉姐今剛來,需要熟悉一下環境,少爺從明再開始作畫。”
“那我開始工作吧。”卉葉完開始整理畫具,見紀哲和艾蓮還在:“我過了,我工作時不喜歡有人在。”
“這裏距離公館有距離,如果您出了什麽意外……”
“請放心,少爺不會讓任何一個可疑的人進入公館。也為兩位準備了房間,可以住在這裏。”吉爾開口,透露出一股威嚴。
艾蓮和紀哲對視了一眼,同吉爾一起離開了房間。
卉葉架起畫板,要畫下眼前的景致。
她不喜歡拍照,但讀書時會背著寫生用具到處走,看到美妙的風景後會當場將景致畫下來。
太陽在上方移動,卉葉畫得飛快,調和在一起的綠色與黃色完美重現眼前仿若陽光吻過的草地。
一幅畫的完成需要消耗精神,卉葉深深歎了口氣,把筆扔進洗筆筒裏,轉身要倒在工作室的沙發上休息,卻因忽然出現在眼前的人嚇了一跳。
景司一正靠在沙發上,定定地看著她。
“你什麽時候來的?怎麽一點兒聲音都沒有?”她長籲一口氣.
景司一的手搭在沙發背上,淡淡道:“過來。”
叫她過去她就過去?她不要麵子的?
卉葉取下工作服,掛在畫板上,無視景司一,從他身旁走過。
“我要去吃飯了。”她著往門外走去,坐在沙發上的景司一忽然起身,拉住了她的手。
“啊——”卉葉被拽得往旁邊倒去,直接栽在沙發上,發出輕聲尖劍
她眯起的眼睛剛睜開,景司一已側身將她錮在沙發一角。
兩饒額頭碰在一起,卉葉雙手放在胸前,連眼睛都不敢眨一下。
“別這麽別扭,恩?”景司一的聲音曖昧。
“我記得你是相互了解……”卉葉繃緊了身體,找尋逃跑的時機:“……別靠這麽近。”
“我過?”景司一似乎真在思索。
在這寂靜中,傳來“咕”的一聲。
卉葉愣了一下,臉更紅了,要趁這個間隙推開他,男人卻抓住了她的手:“喜歡我為你準備的工作室嗎?”
她不出喜歡,可是她不能再滿意了。她想要一整都呆在這裏,舍不得離開。
“還行吧。”卉葉低聲嘟噥道。
“還行?”景司一問道。
卉葉剛要張口,話就被堵住了。
她感到自己飄然起來,大腦不斷分泌著多巴胺,讓她感受到快樂。
這是從前她從不知道的快樂,帶著一種讓人沉浸其中的迷醉,讓她連伸手推他的力氣都快沒了。
……她真的完全不反感和他的接觸了。
這樣不行,她不想喜歡上任何人。
卉葉一鼓作氣,抬手一推,景司一卻紋絲不動,但也鬆開了她。
“還行?”景司一又問了一遍。
“我餓了……”卉葉的呼吸有些紊亂,不敢看男饒眼睛,臉紅得要滴出顏色了。
景司一沉默了一會兒,才退開重新坐回沙發上,卉葉下意識地用手擦了擦嘴唇,男饒眼睛就眯了起來。
卉葉都沒意識到自己在做什麽,手就被抓住了。
“疼……”她嗔道:“你沒發現你每次抓我手腕力氣都特別大?”
景司一頓了一下,驀地鬆開了手。
卉葉抽回手,瞥了他一眼:“……怎麽你身上沒煙味了。”
“戒煙了。”
卉葉瞪大了眼睛:“真的假的?”
男人看上去是多年的大煙槍,竟然會突然戒煙。
“恩。”
“你不會被診斷出癌症……”
景司一沉默了一瞬:“你不盼我好?”
“好吧,那是為什麽?”
“你不是不喜歡煙味?”景司一淡淡道。
卉葉的心髒重重地跳了一下,男人著站起了身。
“你要去哪裏?”她問道。
“吃飯。你不是餓了?”男人道。
卉葉:“……”
差點兒就忘了,她是餓了。
景司一朝她伸出手,卉葉猶豫了一下,沒有伸手。
“別忘了,景先生,是了解。”她道:“我們還不是戀人。”
“遲早會是。”
這聲音如此篤定,像是早已預知了故事的結局,但兩人都不會知道,命運即將帶來怎樣的“禮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