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1章
來的不僅有霜瑜,還有慕容儀。
那個純良溫柔的少年郎。
“我好不容易跑出來的呢!”霜瑜道:“長姐你可不能把我送回去!不然我還會再來的!”
慕容儀點頭:“阿瑜太調皮了,我差點沒看住她,好在她出來尋你被我發現了,不然來邊疆的路太長,她一個人我怎麽好放的下心?”
寒時無奈的看著兩人,“你既然發現阿瑜偷偷跑出來了,怎麽不勸她回去呢?”
霜瑜從懷裏拿出一張手帕包裹的物件出來,展開遞向寒時:“你嚐嚐,這是我吃過的最好吃的粽子糖了!”
“……”
寒時接了一顆糖,在霜瑜滿是期待的眼神中放入了口中。
“怎麽樣?”霜瑜期待的看著寒時。
“好甜。”寒時笑了笑:“難為你這般愛吃,還能一路忍住,帶到邊疆來。”
霜瑜自豪的笑了笑:“那是,我當然是最厲害的啦。”
慕容儀撲哧的笑了,揭穿道:“我怎麽記得某人在走前,帶走了一隻很大的包裹,裏麵裝的全是糕點糖果?”
“那些不好放嘛,何況一路顛簸,糕點都碎成了渣了,就隻好自己吃嘍,”霜瑜瞪了慕容儀一眼,看向寒時又變成了笑眼。
“我給你留了好大一包糖呢,可以吃好久,可惜你沒有吃到慕容儀家廚子做的糕點,可好吃啦,等邊疆的仗打完了,我們一起回葉城,我叫那廚子做兩大桌子不同的糕點給你吃。”
寒時摸摸霜瑜的頭:“又長高了。”
霜瑜開心道:“是嗎?哈哈,那我要長到長姐這般高。”
寒時笑了笑:“會的。”
阿羅進來了,見到霜瑜何慕容儀十分驚訝,“二小姐,慕容公子,你們怎麽會來這裏?”
霜瑜過去踮起腳鉤住阿羅的脖子:“怎麽樣,這麽多天沒見我,有沒有想我呀?”
“想的,”阿羅笑道:“但是這裏太危險了,每天都要死好多人,二小姐你不應該來這裏的!”
霜瑜撇撇嘴:“長姐都來了,為什麽我不能來,阿羅你可別小瞧人!”
阿羅柔柔的笑了笑,對寒時道:“所有的儀式都做完了。”
寒時點點頭,“阿羅,你去安排一下阿瑜他們的住處,阿瑜住我這個院子吧,隻餘慕容小公子,就安排到慕容副將住的院子去。”
阿羅點點頭出去做了。
寒時又道:“慕容副將受傷了,你們現在要去看看嗎?”
“傷的很嚴重嗎?”霜瑜有些擔憂的問道。
慕容儀也很擔憂的看過來:“他怎麽樣了?”
寒時安慰道:“沒事,已經脫離了危險,隻是要調養過來還得花些時日。”
聽到慕容白沒事,霜瑜何慕容儀都鬆了口氣,但霜瑜有些死鴨子嘴硬的道:“沒死就好。”
“你呀,你呀。”寒時無奈又好笑,“你們一路奔波,應該也很累了,等阿羅過來,讓她領你們去打理一下。”
安排完了霜瑜和慕容儀,寒時去了柴房。
漵朝安靜的坐在板凳上。
寒時用術法在門上下了禁製,這才走過去,道:“為什麽不和他們一起走?以你的本事,想要輕易離開,不難。”
“我隻是倦了。”漵朝沉默了一瞬,回道。他知道錦瑄絕對會在城門留有人守著,想要將他們所有海人名正言順的斬殺,所以他沒和青叔一起走,而且他也不想走,在海人族,他就像是一把刀,被揮來揮去,指哪殺哪,雙手滿是鮮血,他覺得自己的手髒了。何況要想順利離開就必須暴露他會術法這件事。
一個海人族怎麽可能會術法?他以前跟在寒時身邊,這勢必會牽扯到寒時,但他絕對不願意牽連寒時。
“什麽?”寒時有些疑惑。
漵朝抬眸看了看寒時,道:“我不能跟在你身後嗎?”
“不能。”寒時毫不留情的拒絕,“你應該離人族遠遠的。”
漵朝笑了一笑,“不然你殺了我吧。”
“這樣我的心就不會痛了。”也不會每時每刻都受盡煎熬。
寒時轉過身,“生命隻有一次,你就打算這樣揮霍嗎?”
漵朝自嘲的笑笑,可是他覺得如果生命無光,活著又有什麽意義?倒不如死了的痛快。他的存在在一開始就是錯誤的,連累了母親,半生顛簸,死無安寧。
“我堅信,人族和海人族會和好。”寒時逃也似的離開了柴房。
出了柴房,寒時覺得眼中似乎有點澀意。
恰好霜瑜在到處找寒時,見到寒時從一個小房子裏出來,連忙走過去:“長姐?”
寒時閉上眼,遮住所有情緒:“怎麽了?”
霜瑜總覺得寒時有些不對勁,問:“你不是說要帶我去看看慕容白嗎?”
寒時點頭:“跟我來吧。”
慕容儀已經在慕容白床榻前了,緊張的捧著一隻茶杯給慕容白喂水喝。
見到霜瑜,慕容白先是開心,而後臉色瞬間由晴轉陰:“你怎麽來這裏了?!”
“腳是我自己的,我想去哪裏就去哪裏,我為什麽不能來這裏?”霜瑜哼道。
慕容白不讚成的說:“這裏太危險了,我馬上找人送你倆個回去。”
“我才不回去呢!”霜瑜朝慕容白做了個鬼臉,“我長姐都同意我留下來了!”
慕容白看著寒時的眼神充滿了冷意,“這是邊疆,有很多殺人不眨眼的海人族,你怎麽能同意她留下來呢?”
寒時還沒說什麽,霜瑜便道:“什麽叫殺人不眨眼的海人族?都是人族逼出來的!”
慕容白冷笑:“這話誰教你的?大逆不道!我告訴你,海人族天性嗜殺,他們天生冷血!”
寒時冷聲道:“天生冷血,不代表他們感覺不到疼痛。慕容公子又如何能確定海人族是真的天性嗜殺呢?”
慕容儀頭大的看著即將吵起來的三個人,連忙走到中間,先對慕容白道:“表哥你別吵了,小心傷口開裂了,”又對寒時道:“郡主不要與我表哥計較,他有時候性子烈了些,有些話脫口而出,並不是他真正想表達的意思,他也隻是太擔心阿瑜妹妹,所以才這般口不擇言,要是得罪了郡主,容我在這裏給郡主賠個不是。”
她們是來看望病患的,可不是來吵架的,寒時便點點頭:“也是我的不對。”
霜瑜還在生悶氣,倒也按捺了心中的怒火,坐在慕容白床邊:“你怎麽這麽笨,傷的這麽嚴重?”
把空間留給了兄妹三人,寒時默默的退了出去,在門外碰到了雲畫岫。
“怎麽了,怎麽以這種奇怪的眼神看我?”雲畫岫道。
寒時道:“我想問你些事。”
雲畫岫笑道:“好啊,知無不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