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0章
底下圍觀的百姓們紛紛拿出銀珠銅珠來押注,賭金珠的畢竟是少數,因為這也就是尋個開心,少有如五公主這般羞辱人的做法。
許多人見五公主豪爽的拿出一百金珠壓在那個男子身上,也跟風似的把自己的賭注壓在那男子身上。
男子見狀開心的勾唇。
也有人略顯猶豫的壓在了寒時身上。
心想:畢竟是神勇將軍的女兒,多少應該還是有些本事的,而那個男子給人一種賊眉鼠眼的感覺,一看就不好。
於是把賭注壓在寒時身上。
五公主站在高樓上得意的看著寒時,可惜寒時是背對她的,隻能看到她站的筆直的背影。
王遙雪給自己添了一杯香茗,氣定神閑的坐在一旁品茶。她就不信霜寒時還能頂住這麽大的羞辱贏得比賽!
阿羅站在欄杆前,十指緊緊攥緊欄杆,焦急的看著下方。
五公主怎麽這麽無理取鬧!她有些憤憤。
寧亦棠拈了桌子上擺的梅子吃,含了一顆,覺得口味偏重,略皺了皺眉吐了出來,對阿羅道:“你也可以下注,賭你家郡主贏啊。”
幹著急有什麽用?
阿羅把腰間掛的荷包拿下來,打開荷包倒出來裏麵的珠子數了數,隻有五顆銀珠並十顆銅珠。這是已經她的全部財產了。
寧亦棠撇了一眼,見阿羅身上連一顆金珠都沒有,悠悠道:“就你這點銀珠銅珠,能頂什麽用?別人睬都不睬你。”
“那怎麽辦?”阿羅焦急道,“總不能讓五公主這般羞辱我家郡主吧!”
“要是你拿了這麽點銀珠去,那才叫羞辱你家郡主。”寧亦棠歪在椅子上,從腰帶上扯下一枚盤螭紋的翡翠玉佩扔給阿羅,道:“喏,把這個壓在管事那兒,應該值兩百枚金珠。就說梅州寧世子,壓安定郡主贏。”
他一身紅色的衣裳,腰帶上卻掛了一枚翡翠玉佩。
“多謝寧世子!”阿羅小心翼翼的接過翡翠玉佩。
“別謝得太早,我可不是好心,”寧亦棠勾唇笑道:“若是你家郡主不能贏得這場比賽,這可是欠了我一個人情的。”
盡管知道寧亦棠不會白做好人,但此時他願意為寒時解圍,阿羅對他還是心生感激。她拿著翡翠玉佩和自己所有的家當去找了管事。
“上來的時候給我捎壺茶來。”寧亦棠衝著狠狠搖晃的簾子喊了聲。
“知道了……”阿羅的身影消失在樓梯口。
管事早就料到安定郡主那邊絕不會對這種羞辱置之不理,卻沒想到是梅州寧世子來解決。
他接過翡翠玉佩看過,股價二百金珠。招手讓自己的小徒弟上台宣布此賭注。
那壯漢還在擂台上,拿著鑼鼓站在那裏。
小徒弟跑得快,不一會兒就到了擂台,踮起腳尖在壯漢耳邊說了新壓的賭注。
壯漢了然,小徒弟立馬又跑回去了。
壯漢揮舞木棒擊響銅鑼。
“梅州寧世子壓二百金珠,賭安定郡主贏!”
此言一出,滿場嘩然,連其它九場打鬥的人身形都頓了一下。
二百金珠,壓一人贏!
先前那些誌在必得壓了那陌生男子贏的人有些後悔起來。
寒時:“……”
與寒時對峙的男子神色有些難看,他抿唇,眉毛擰在一團,露出一副凶惡的表情。
在三樓的五公主和王遙雪身姿也紛紛一頓,不可思議的朝著寧亦棠的方向看了一眼。
可惜,簾子遮擋住了所有窺探視線。
五公主不甘的咬咬唇,雪白的貝齒在嫣紅的唇上咬出了一道痕跡。
王遙雪垂下眼簾,神色晦暗不明。霜寒時,你怎麽每次都這麽好的運氣!
壯漢宣布完五公主的賭注就下場了,走路步步帶風,衣角翩飛。
“肅靜!肅靜!”底下站的裁判也頓了一下,不過見所有人都沸騰起來了,捏著嗓子喊了幾遍才讓場下靜下來。
“第五十七場,李勝對安定郡主,比賽開始!”
話音一落,男子便利落的從袖中抽出兩把短刃,眼神狠戾的盯著寒時。
寒時把九節鞭甩出來,握在手中。
兩人幾乎是同時動的,如離弦之箭,身姿快如閃電。
寒光與鞭子的虛影在空中交匯,惹得底下一陣吸氣聲。
兩人看起來都狠厲害的樣子。
互換位置,彼此站到最初的對立麵,第一招,誰也沒占得上風。
李勝暗暗咬牙,看來對上的安定郡主並不是一個隻知道吃喝玩樂的紈絝草包。
寒時也略略心驚,這人的武功比之前打敗陳二公子的慕容白來說,並不是十分厲害,但此人的招數卻有些陰狠毒辣,剛剛錯身躲開的時候他突然彎了手臂,似乎想把短刃刺入她的腹部。
寒時凝眉,若不是她以一個詭異的角度彎了腰,差點被短刃刺中。
鞭子擅長遠攻,短刃需要近身。
李勝見寒時躲過自己的一招,不等她緩過來,立刻拿著短刃刺向寒時。
隻一招,寒時就知道此人慣會使用陰險毒招,於是總是站在李勝的三丈遠,拿鞭尾抽他。
破空聲在空氣中不斷響起,李勝就像是被貓玩、弄的老鼠一般,總是無法接近寒時,卻一直要防備寒時的九節鞭,不一會便氣喘籲籲。
底下的人看的熱血沸騰,這安定郡主也太厲害了,那李勝看起來一點也不屬於剛剛贏了陳二公子的慕容白,這安定郡主居然能像逗狗一樣耍的他團團轉!
壓了李勝的人便紛紛扼腕歎息,壓了寒時的人則喜言笑開。
五公主緊緊攥著手指,手心都快被指甲戳破了也渾然不自覺。
一旁的王遙雪也沒好到哪裏去,她心中暗恨,沒想到寒時在高手麵前居然也能如魚遊水,這麽出盡風頭,倒是讓她難堪。
阿羅見寒時對付那男子遊刃有餘,笑得直拍手。
“寧世子請放心,我家郡主才不會輸呢!”阿羅笑道。
寧亦棠趴在欄杆上,如火的紅衣在徐徐的微風中飄搖著,衣擺上的金色紋路在斜陽的照耀下流光溢彩。他目光灼灼的注視著那個李勝,忽然勾唇一笑:“……這可不好說。”
阿羅有些不喜的看了眼寧亦棠。
寒時把那人耍的團團轉,不出意外,再打一會兒就該結束了,怎麽寧亦棠說不一定誰贏?這人真奇怪,莫不是想要她家郡主欠他一個人情才故意這麽說的?
心裏這麽想著,阿羅有些擔心的看著擂台。
擂台上,寒時總不肯離李勝太近,兩人出招拆招,誰慢了就輸出主權,一時誰也不肯懈怠。
縱然對麵的男子武功了得,寒時也沒有用口訣激發出九節鞭全部的威力,隻把它當作平常的鞭子使用。
一開始猶豫缺乏對戰經驗,寒時揮鞭子出招拆招還有些生澀,但出招拆招過了三十招後,寒時漸漸掌握了九節鞭的用法,手法熟練的揮出去,鞭尾甩出一個既漂亮又淩厲帶有殺氣的弧度,讓對麵的男子應接不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