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路途
“當然和你一起,”慕容綺繡毫不猶豫的說,“你去哪裏我就去哪裏。”將軍府不好玩,當然要出去找樂子。
“成,”寒時道,“那你快點去收拾東西,我們未時前出發。”
“這麽快?”慕容綺繡立馬起身去內間,拿了一個大布塊就跑出來,手一掃將梳妝台上的首飾都包好,“就帶這些!”
阿羅目瞪口呆,指著慕容綺繡的大包袱,“你不收拾衣服鞋子之類的用品嗎?”
慕容綺繡搖搖頭,“我最討厭茶色了,能穿的衣服都是茶色的,新衣服還沒做好呢,我就帶這些,衣服什麽的,等去了再說吧。”
寒時:“……”
“阿羅你也收拾一下,再幫漵朝收一下,這次我帶你們三個去。”寒時對阿羅道。
“是,”阿羅點點頭,回房間收拾東西。
寒時摸了摸慕容綺繡的發頂,“你會在路上逃跑嗎?”
逃跑?“不會,我還能跑去哪裏?”慕容綺繡看著寒時道:“我就是在秦王宮過不下去了才從那裏跑掉的,我和你一起活的自在,為什麽還要逃跑?”她又不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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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後花嬤嬤給寒時收拾了兩隻大大的描金黑木箱子。
“這些東西都要好好保存,”花嬤嬤給寒時的腰帶上係了三個香囊,裏麵裝的是略沉的金珠銀珠,然後給她披上一件嵌絨毛的鬥篷,“你隻帶阿羅一個丫頭恐怕還不夠,我思量著再加兩個小廝?”
看著那七個包袱,寒時點點頭,不然她也沒法拿那些東西。
“人選我已經想好了,”花嬤嬤道:“上個月我買了一批護院回來,其中有兩個人的功夫看起來還不錯,到時候和車夫一起坐在外麵就成。你先等等,我去叫他們來。”
說著就去找護衛,不一會兒領過來兩個一二十歲身體健壯,麵相老實的男子。
“這個是大虎,”花嬤嬤指著略黑的那個男子道,然後又指著另一個略瘦的說,“這個叫二牛。”
“大虎見過小姐。”
“二牛見過小姐。”
二人一起出聲,聲音洪亮,把寒時下了一跳,忙道:“不用多禮……”
“有他們在,我心裏就踏實多了,”花嬤嬤拍拍胸口道。
“你們現在先去吃午飯,未時前來前院,”花嬤嬤吩咐道。
二人拱手告退。
“你也是,”花嬤嬤拉著寒時的手,摩挲了幾下,“都瘦的沒有肉了,快去悅香苑,昨天不是說想喝老鴨湯嗎?嬤嬤一大早就燉上了,現在剛好可以喝到!”
“嬤嬤你真好……”寒時抱著花嬤嬤的腰,把頭埋在花嬤嬤身上。
……
未時,雲畫岫準時出現在將軍府,坐著一輛大大的又黑漆漆的馬車。
將軍府出了一輛簡單的馬車拖東西,寒時帶著慕容綺繡、阿羅和漵朝三人上了雲畫岫那輛車也不見擁擠。
慕容綺繡興奮的拍了拍車坐,“好東西呢!”
雲畫岫接過寒時的鬥篷放好,聞言道:“那是當然,我專門向錦州王借的,世子專用的馬車!”
什麽?寒時道:“錦州王居然借給我們這輛馬車?”
“對啊,”雲畫岫從一個暗格裏取出一盤點心放到小桌子上,“千年烏金木打造,全十六州僅此一輛,拉車的馬是兩匹汗血寶馬。”
寒時眨眨眼,“錦州王就這麽信任我們?”
“嘿嘿,”雲畫岫露出一口大白牙,“這隻是給你麵子用的,這些馬呀車的,都有人專門照顧的。”錦州王知道梅州那邊的做法後,專門給寒時撐臉的。
雲畫岫越發好奇,錦瑄是天賦異稟不錯,錦州王也的確和元後感情深厚,但對於寒時這麽好,他一點都想不通。
“死色鬼!”慕容綺繡塞了一口糕點,看雲畫岫死盯著寒時看,小聲罵道,一個大叔看著一個漂亮小姐姐,明顯就是圖謀不軌。
“嘿?”看到慕容綺繡也在,雲畫岫吃了一驚,“你怎麽把她也帶著了?”不怕她跑了嗎!
慕容綺繡對雲畫岫翻了個白眼。
在兩人掐起來前,寒時擋在了兩人中間,“稍安勿躁,要跑放哪裏也攔不住啊,錦瑄也沒說要關著她。”
而且慕容綺繡身上的靈力都沒丹藥給封了,待在身邊也沒什麽影響。
慕容綺繡探出頭朝雲畫岫做了個鬼臉。
雲畫岫哼了一聲,“反正人丟了可不關我的事,你愛怎麽怎麽吧。”
從錦都趕到邊境花了一天半的時間,期間馬車幾乎沒停過,車上幾人餓了就吃幹糧,咳了隨便喝點水,到了邊境的時候,幾個人都蔫蔫的。
“到了嗎?到了嗎?”慕容綺繡感覺馬車停下,迫不及待的問道。
聽到外麵的車夫說到了的時候,慕容綺繡差點在車上蹦起來。
“前麵的路都是未修的泥石路,實在是太坎坷了,不宜乘車,還需要幾位主子步行幾步。”車夫道。
“太好了,我先下去!”慕容綺繡弓著腰,掀了車簾就往下跳,等接觸到地麵時,發出一聲滿足的喟歎,“真好!”好像重新活過來了!
寒時也自己跳了下來,然後是漵朝、阿羅。
雲畫岫還是讓車夫拿了腳蹬才下來的,被慕容綺繡看到後不屑的哼了一聲,雲畫岫好像還沒聽到,不然兩人又要掐起來。
“這裏是小漁鎮?”寒時看著四周來往的居民道,看起來人來人往還挺繁華。
“嗯,”雲畫岫點點頭,“大祭司應該在海邊等我們,我們快點過去吧。”
說著帶頭像前走,寒時幾人跟在後麵。
慕容綺繡好奇的看看四周,“我來的時候是混在一箱子魚裏邊被帶過來的,還沒看過海邊的景色呢。”
“你要是想在海邊玩,我們回來的時候可以在這個小漁鎮多待幾天。”寒時道。
“好呀,”慕容綺繡興奮的點頭,“到時候我們可以一起去釣魚,自己燒烤!”
雲畫岫切了一聲,果然是地位卑劣出身的人,喜歡這個!
慕容綺繡和雲畫岫一見麵就互相不爽,一個看不慣對方,一個瞧不起對方,這兩天真是不知道有多少次差點打起來。
寒時搖搖頭,邊走邊欣賞小漁鎮的景色。
“這裏不是邊境嗎?”雖然邊疆在南和海人族領地接觸較多,但這裏也算是邊疆,不過在北,離梅州極近,“為什麽這裏沒設置大量的防禦措施?”寒時疑問道。
雲畫岫道:“這裏駐守著一個擅長防禦術法大師呢,聽說設置了很多防禦類的法陣,不怕海人來攻擊。”
原來如此,寒時點點頭,默默的想著自己的父親為了一個防禦法陣而犧牲的事。
不多會兒,雲畫岫帶著他們到了小鎮的末尾。海風呼嘯,海浪翻湧擊打著礁石,空氣中彌漫著腥鹹的海水的味道。
漵朝的胸口裏好像有什麽在翻滾,臉色變得慘白。
寒時幾人沒有發現漵朝的不正常,或快或慢的走著,直到看到一個簡陋的木頭架起來的塔,他們才停下。
塔應該是用來偵查的,不過也是好久沒用過的樣子,有點破敗,塔下站有七八人,最矚目的是兩個人。
一人黑袍裹身,應是一名男子,身材不算高大,遠遠望去像是被一團黑霧包裹了,他身後站了兩個灰衣侍從。還有一人一身綠色的錦衣,年紀很輕,披著的鬥篷是同樣的深綠色,上麵還繡了大朵大朵翠綠的芙蓉,墨發用玉冠了一半,還有一半在海風的吹拂下微微揚起等走進了,看清了麵容,一時讓人十分驚豔。
那男子的唇角微微彎起,眉目俊朗,眼神深邃,氣質悠然,讓人一見難忘。
他身後跟了兩名侍衛樣裝扮的男子,氣勢皆是不凡,還有一名醬紅色武裝、英氣十足的年輕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