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邊疆噩耗

  寒時回到將軍府時整個人還是渾渾噩噩的，她讓花嬤嬤別擔心，還讓她送送錦瑄，自己回了銜霜閣。


  銜霜閣裏，漵朝正等在她的房間。


  寒時在進房門的時候一個踉蹌，差點摔倒在地上，漵朝眼疾手快扶了她一把才避免了慘案的發生。


  漵朝扶著寒時進屋，一直到寒時坐在了床上，他才放手。


  漵朝一向不多話，不過見寒時臉色極差，一時有點著急，他握住了寒時的手，不同於錦瑄的溫暖，漵朝的手帶著天然的冰涼，寒時被他冰的動了動嘴角，“我沒事。”


  今日的場麵太過於震撼，她一時還無法接受。


  漵朝微微點頭，卻依舊沒有鬆開她的手，寒時就這麽讓他握著，她此時需要冷靜。


  又過了好一會兒，寒時終於正常了一點，她看著漵朝，好像才過了一夜，怎麽就感覺這少年的身量又長高了一點呢？


  “你怎麽還不睡？”


  “昨天你說過要叫我吹塤.……”他慢慢開口，燈光下漵朝的美貌簡直比天下任何女子的都要美麗。


  寒時揉了揉眉頭，是哦，她昨天好像是向他許諾過的，可是她現在心裏很煩，沒有任何頭緒，正在想怎麽拒絕他，漵朝突然道：“今天很晚了，你先休息吧。”


  漵朝聰明的讓人心疼，但同時他也十分敏感。


  ————


  翌日，世子與郡主在望江樓被刺殺，震驚了整個大陸的人族。


  錦王大發雷霆，他惡狠狠的盯著跪倒一片的大臣，“查！給孤查！狠狠的查！”


  可是未等這件事有了結果，邊疆的噩耗傳了過來，錦王一下就氣運過去了，一群人頓時亂成一遭。


  錦曆一百零一十一年，二月三日，從邊疆傳來急報，海人組成了軍隊朝著錦州打來了，並且已經攻破了幾個漁村，士兵傷亡慘重……

  錦州王一醒來就召了大祭司過來。


  “霜風眠死之前不是以命為祭設下陣法了嗎？怎麽還會讓海人攻打上岸？”


  大祭司整個人都包裹在黑色大鬥篷之內，聲音沉重，“那陣法不是不可破的。”


  “你是說？”錦州王臉色奇差，似乎是想到了什麽不好的事。


  大祭司低頭道：“未必，現在隻有兩種可能。”


  “是什麽？”


  “新的海皇已經出現，或者是有海人用自己的命使用了海皇的權杖。”


  ##

  邊疆大亂了？寒時正在萃星居修煉術法，阿羅和漵朝站在一旁，花嬤嬤突然火急火燎的跑過來告訴她這個消息，著實把她嚇得不輕。不過意料之中。


  阿羅將手裏的帕子遞給寒時，冬陽暖暖的，她瞧著主子額頭上都出汗了。


  寒時接過手帕胡亂擦了擦。


  前幾日刺殺的事花嬤嬤也是直到的，當時可把她嚇得差點隨霜夫人去了的，現在又聽聞此噩耗，心到現在還跳的飛快，“寒時.……”


  “嬤嬤別擔心，王大哥的能力也不是吹出來的，當時爹爹在的時候也誇獎過他帶兵厲害著呢。”寒時安慰花嬤嬤道。


  阿羅不知道戰爭的嚴重和殘酷，她神色安然，隻要寒時沒事就算天塌地陷她也管不著。漵朝聞言，捏緊了手中的塤，麵色淡淡。


  花嬤嬤絮絮叨叨了好一會兒，走前道了句但願如此，就去準備今天的午膳了。


  “那場刺殺就不了了之了嗎？”


  等花嬤嬤一走，阿羅突然問道。隻有和寒時相關的事她才會關注，漵朝也抬起頭，驚愕的看著寒時，沒有人和他說過這件事，他平常也不關心外麵的事情。


  “傻丫頭！”寒時淡淡笑道：“你知道望江樓是什麽地方嗎？”


  阿羅老實的搖了搖頭，漵朝卻是眸光微閃。


  對於阿羅來說，從小到大雖然跋涉過千山萬水，足跡踏遍十六州，但真正記住的地方卻沒幾個。況且那還是奢侈人家才能去的地方，她一個地位卑賤的丫頭怎麽會聽說過？


  “那可是號稱十六州第一的歌舞樓呢，”寒時抬頭看了一眼被院牆堆砌出來的四方天空，傷感道：“幕後人的身份想必是連十六州的王也不願招惹的存在……”更何況錦州王並不止錦瑄一個兒子，而她不過是個小小的遺孤。


  看著突然黯淡下來的寒時，阿羅暗怪自己說錯了話，“小姐你不要傷心……”她向來是嘴笨，不會說漂亮的話的，這回真是著急的她想哭。


  寒時扯了扯嘴角，卻露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容。


  阿羅的聲音已經帶了哭腔，“小姐你別難過了……”


  “阿羅，我真的沒事，你不必自責，我隻是在擔憂兩族開戰的事。”寒時感傷道：“我的爹爹雖然是戍守邊疆的大將軍，他的手中沾滿了海人的鮮血，可是他的內心還是祈求兩族之間和睦相處的……”


  也許聽起來有點好笑，一個劊子手居然會希望兩族和平？可這些是真的！霜風眠從來不濫殺，遇到沒有殺傷力的海人，他甚至會選擇放了他們.……

  兩族打起來的原因寒時曾聽雲畫岫講過，是錦州王的海人寵姬在元後回去探望親人的時候，故意弄壞了船隻，害的元後和剛出生的小公主命喪大海，而錦州是十六州最強的一個州，其他掌權者也都想稱著海族沒有海皇，勢力低微的時候分一杯羹，這才有了曠達六年之久的兩族戰爭！

  一個寵姬，真的有組織一次刺殺一州王後的能力嗎？也許錦都其他人對這件事深信不疑，可是寒時在邊疆長大，她清楚海人的特性，羽族被稱為十六州最愛好和平的一族，可是海人們也是一樣的，生性溫和，不被逼急了是不會動手的。


  ##

  下午錦瑄來了一次，帶來了一些珍貴的藥材，叮囑寒時好好修養。


  “望江樓有個和大祭司術法比肩的人物。”言外之意是不能深究了，不過經過這一次刺殺，望江樓以後肯定是要跌下神壇，不再有以前的輝煌了。


  其實望江樓也不想和最強的錦州為敵，新上任的管事到處通緝蓮娘，還賠了大把的金銀珠寶，錦州王除了是一個孩子的父親，他還是錦州的王，為了錦州，他不得不咽下這口氣，但心裏對錦瑄到底多了幾分愧疚，將自己手中的兵權給了錦瑄一半，這樣一來，錦瑄如果沒出大事的話，那麽未來錦州王的事也就板上釘釘了，氣的兩個大妃摔壞了一屋子奇珍異寶。


  可是在錦瑄看來，這並不是什麽好事。現在海人組織起來攻打錦州，他手中有兵權，就要做一件漂亮的差事，現下看來隻有平定海人的戰亂這件事可讓所有人心服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