告別高西姬

  曦撻山山道，白。


  青色的炊煙嫋嫋直入空中，太陽下曦撻山整片地區都沉浸在高溫裏，大地被染上黑紅色的血，我被仙界用不知名的手段高高掛起，高戩拿著他魔王的劍衝過來，道士參加了戰鬥，元素的波動劇烈膨脹和收縮。光在波動中也改變了速度與方向，這種現象經常稱謂為光的折射，它從空氣中來到了一個由力量的波動組成的物質上。道士哪裏是魔王高戩的對手，高戩大手一揮劍氣所到之處無人幸存。


  “高戩快跑，敵人從後麵包上來了！”我怒吼道，我不知為何就是知道敵人從後麵意圖包圍高戩和我帶領的精兵強將。不應該，高戩在世的時候我還無法使用十真書，沒有十真書加成我怎麽就這麽肯定？我心跳加速，原本並不疲憊的身體流下汗。


  果然不出所料敵人從後麵上來，原本後麵的部隊應該是不慌不忙，他們是專門管理飛鏢的部隊，擁有最多的重量級武器，在戰場上他們是穩定輸出的“射手”他們近乎無腦操作可以殺人無數，在這裏隨隨便便一站就可以問鼎中原，不過高戩等一批魔界實權派之前做出妥協，他們沒有短時間提高部隊質量，休整一下步步為營，反而更加變本加厲急於求成，就比如這次，高戩嫌棄後麵的部隊速度太慢，帶領手下的精兵悍將就直奔仙界與魔界的兵家必爭之地——曦撻山。


  我看見高戩還有好多好多將領殺紅了眼，不分道士與士兵的屍體隨意躺在地上。曦撻山山道本來就狹窄不足以讓大軍全麵領導和指揮，戰線拉到開元河上，仙界發動總攻！大片大片的部隊黑壓壓一片衝到河上，河水也染成紅色，流下去像是岩漿流下去。


  我看見高戩在和另外一個將領話，我在將士浴血奮戰的戰場上什麽也聽不見，我懂唇語聽懂了高戩的命令“你趕緊帶一隊人馬衝上去，你隻要幹擾到仙界的法陣他們就困不住唐光普，快！”


  戰事焦灼沒有多餘的時間留給那個將領思考，高戩嘶聲裂肺的吼叫是不符合他個人文職的特色，高戩到底多信任我我不知道我相信我也終究不會知道，在那種情況下，無論什麽魔界人都會有可能出人頭地，可惜我看不到了，我看不到高戩繼續見證我們賭博壓下的地、房子、金錢到底花落誰家。


  仙界果然不負眾仙所望在那次戰役裏麵成功斬首魔王高戩，他還是倒下了，在我最彌漫的時候我莫名其妙就跟隨了他去往魔界，有人我是因為喜歡高戩妻子的美貌過來的，高戩一個人站出來把這些輿論導向懸崖峭壁，我們一起衝上了魔界的最高層，他是魔王，我是魔界最勇猛的將軍，赫赫之功讓他不避嫌授予我一個稱號“??”。


  仙界的一位將軍騎著馬衝入戰場，沿途所有阻礙哪怕是仙界自己的士兵都不屑於惜命，看得出他從參軍開始就被培養成為一把利刃，一把專門突襲魔界最高層的匕首，我看見高戩麵對他完全沒有勝算，他輕描淡寫地砍下高戩的頭顱懸掛在仙界的旗幟上麵視眾。我看到將軍非常憤怒地衝過去，然後……


  就沒有然後了，我醒了，在幽深的艾澤拉山穀裏。高西姬靠在我的肩上，安靜得像死人一樣可怕，這是恐怕是高戩留下給高西姬的禮物，他們都一樣睡覺時所有裸露在皮膚表麵與氧氣直接相通的細胞都會呼吸，借此避免刺客找上門來就輕鬆找到刺殺目標的位置。


  周圍安靜到，以至於我想吟詩一首：

  《訪戴山道士不遇》

  李白

  犬吠水聲中，桃花帶雨濃。


  樹深時見鹿，溪午不聞鍾。


  野竹分青靄，飛泉掛碧峰。


  無人知所去，愁倚兩三鬆。


  我非常好奇高戩當年賜給我的稱號到底是什麽意思，雖然我知道它一定帶有高戩的深意，但是高西姬還在旁邊，我還不希望有人知道我擁有三等早就應該絕世的靈器——十真書。


  十真書是這個世界上麵最最可怕的靈器之一，當年仙界製造十真書的時代就認為它是智慧與知識的代表，就宛如人們帶個手表就是為了讓其他人以為：他這個人特別守時，時間對他非常重要。十真書不是書而是戒指也是因為：


  智慧與知識是一個人；仙；魔一生一世最最耀眼的首飾。


  出了陵江城我又能歸往何處？誰願意收留我呢？十真書沒有辦法告訴我，它代表智慧和知識卻彌補不了對所有問題的解答，隻有一條提示：隨其自然。


  如今我是否是隨了高西姬的願去魔界，可是我已經明確表示不可能和她去魔界，這日子剛剛安靜下來又要折騰，還是舍不得我的道觀啊！以前我是將軍，眾人眼裏麵的大丈夫，以四海為家，可是四海又在哪裏？世間愁苦莫過於無家可歸。一顆沒有家這顆發光放熱的恒星牽動的“浪子”行星，在浩瀚無垠的真空宇宙裏勻速行駛，感受到的隻有高處不勝寒的道理。


  我望著空星星果然是一眨一眨的，巨大的信息量在龐大又精密的人體超級計算機——大腦，裏麵運算出好多好多東西。最後回歸話題我到底去哪裏？我發現這個問題無從下手，平時如果老師讓我們做一個物理題目，我們至少知道它的解答一定會聚集很多物理已知的規律或者考點。現實生活中我們看問題又總是迷霧重重的，沒有任何思路清晰的道理值得遵循。要麽胡亂一通，要麽就隻有柯南道爾他在《福爾摩斯探案集》裏麵借福爾摩斯之口闡述的“排除一切不可能，最後留下來的無論多難以令人執信，它就是真相。”簡單就是你做題通常使用的排除法。


  …………


  也不知道師姐有沒有放棄追逐高西姬了。我很溫柔，至少我認為我很溫柔的抱起來了高西姬，為了她睡覺不被打擾，我特地用的是死屍抱。


  十真書還特地在我眼前打出各種各樣的文字還有圖片一瞬間眼花繚亂，琳琅滿目：

  男方：麵對女方的身側，男方左手放於女方的肩胛骨下，手指收於女方左腋下，右手放於女方腿彎處。做好以上動作後，男方腰腹用力，雙臂向上勾，即可輕鬆完成橫抱的動作。


  下麵還有教學專用照片，學不會理難容啊。以前的仙器對我可是愛搭不理，今忽然碰到正版好仙器，這個服務態度一流啊！感覺還有情商！如果你一下子沒時間去理解文字描述，看圖照著做也可以學個半斤八兩。使它的明簡潔明了地明了怎麽抱死屍抱。。


  我抱著她放在一個樹林陰翳的樹葉堆裏麵，我可不能時時刻刻都被這個家夥道德綁架，我該幹的啥都幹了，自然她不能再被纏著我不放。我用樹葉畫了法陣，仙界沒有就沒有本事找到高西姬，高西姬也不會被野豬；蛇；獅子搞得支離破碎的，四分五裂，那麽我就太對不起高戩的恩德。不過現在看起來高西姬還有個挺漂亮的臉蛋嘛！可惜不是我的菜。


  可能從今開始，我和魔界的緣分也就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