台家 外章

  已經半夜子時三刻，陵江城縣令還坐在府上，聽候差遣。


  府上裝飾華美。全府上下牆壁、地板、柱子全部都是由紅木製造，深夜的紅木在月光下透出一股淒涼、孤獨。府上隻有五幾六椅，上中下各二椅，椅子上有東邊來的山羊毛墊，這個細節有了坐上去才沒有那麽冰冷。上賓椅上一人把著一張茶幾，也沒有燈靠著月光把玩透出血腥味的算盤。


  縣令大人衣冠楚楚，來時，還特地喝了三瓢水，放了十多個香囊，生怕台家莊的管賬發現他下班就進了陵江的酒樓來了個不醉不歸，倒是掃興遇到了一個搶錢的賊投了一邊客人的銀兩，晦氣了，不然今一個不醉不歸，這台家莊的管賬就不好伺候了。


  上賓座位上坐著的，正是台家莊的管賬，算盤嗒滴嗒滴響不停。縣令汗流下來浸潤了官服，台家莊的管賬就一直不話，他從亥時差一刻便在此一直算啊算。


  縣令聽著算盤繼續響，腿都酸麻到沒知覺了，心都碎了一半，心裏麵正嘀咕：管賬求你別算了行嗎，我今就是不心多要了您台家莊一萬兩白銀，算我求您了行不行，您大人不記人過……縣令繼續浮想聯翩時，管賬方才開了金口：

  “我們的父母官來幹嘛了！夜深了，幹了不該幹的事，還不快快找個老鼠洞鑽進去！”


  “是是是！的這就滾！”縣令聽了管賬的話，心裏反而踏實了不少。隻要管賬不是來興師問罪，私了了這事，就是大糞潑了他的門府，他也心甘情願無話可。


  要知道台家的勢力不是一般的肥，家主的老前輩大概老祖是本朝的開國元勳，功高蓋主啊！台家就是對皇帝這個虛名沒有什麽感覺，不然本朝子就要換姓了，不姓台也肯定是台家自己人，家主父親也是有錢有勢是推翻皇權的存在，可是家主爺爺是現在皇上老爸的宰相，在位期間主管的正是經濟商業一部分，所以在皇上麵前台家現家主等於他義父的孫子，也等於他親人，過兩七公主嫁給台家家主，那麽台家家主就是他女婿了。反正他——皇上可以正大光明理所應當名正言順調用台家的黑白兩麵為自己服務，何樂而不為呢？反倒是一些儒臣，自以為是地要皇帝抄台家滿門，這不等於殺自己人嘛！笑死。結果皇上理所當然認親經十足，可惜忠臣一把還是隻能灰溜溜地繼續饅頭配鹹菜。


  “等一下。”台家莊的管賬似乎從賬本上尋找到什麽有關陵江縣令的東西。陵江城縣令當然知道他終究會知道是他私自多拿了台家一億白銀，平時，台家對縣令還是畢恭畢敬，新運一批台家山珍海味的貨還是忘記不了縣令，送到府上的還是有個二十斤左右。


  諷刺的是縣令平時分文不取，今日第一次居然就原形畢露。反倒是平時什麽禮品都收的，就隱蔽性非常好。


  “管……賬……您……還有……什麽……事嗎？”縣令想要控製自己，但是就一種根植於意誌裏麵的東西讓他句話都顫抖無力。出口的話不仔細聽就很容易忽略不計了。

  “你是要教會魚怎麽遊泳嗎？多此一舉，畫蛇添足。”


  縣令立馬就轉身從身後的銅案上麵抓取了一隻筆還有一張空頭銀庫單。有了縣令的簽字，銀庫單上麵的金額就可以到官庫去取，倒是頗有現代支票的感覺，不過一張單子最多可以取九千萬兩白銀，縣令心知肚明倒是要看看這管賬到底是知還是不知。知他就還錢，不知他也好得過清閑日子，省的提心吊膽的，心驚膽戰終有一刻是要暴露無遺。所以速戰速決，讓管家告訴縣令他應該怎麽做在接下來的時間裏麵。


  “你如實告訴我，今早上你們到台家莊陵江一站錢莊總共讓他們繳納多少銀兩？”


  “應該……大概……有個40億兩白銀。”縣令搖了搖頭倒是想把腦子裏麵這些數據快快倒出來複查一遍。


  “我不要應該大概！”管賬用鐵算盤拍了下桌子。桌子上迅速裂開了一道新的縫隙，像一條蛇頑皮地從鐵算盤爬下桌腳直通地麵。


  “是9456879兩白銀。”


  “好！可是為什麽我台家莊陵江一站的錢莊裏四舍五入也就多個三百億兩一點。縣令你的10％收地好呀！銀子收回來就增值了，你也教一教我們這些貧苦百姓怎麽辦到的？”管賬不是和縣令開玩笑，縣令隻是感覺一股寒氣壓得他好難受，他都要呼吸停滯，心跳的鼓雷聲轟轟烈烈奏響進行曲清晰又震撼人心，況且還站了“不久”這個“富貴病”就上來了。


  縣令眼睛就發黑快要昏厥。低血糖。靠，剛才的酒也太烈了，大概把好幾吃的的糧食都吐出來了。


  “回答我！”又一次有力的敲擊。曾經江湖叱吒風雲的凶器——鐵算盤，就剛才一下子抖下來一輩子的血腥味，代表了簡單、暴力。


  縣令順勢跪下在管賬麵前。管賬一驚，堂堂七尺男兒，可知男兒膝下有黃金，道輪回之境，今縣令跪管賬，管賬日後是要還的呀！管賬明白這個道道，徑直走了，留下縣令一個人枯坐高堂，青明月的大匾下，縣令喝上一點紅茶，稍稍有點回複的意思，他已經絕望等待著皇上上門對他實行斬立決，不不對，大概是幾個無命蝦米帶來刀，架h著他哢嚓一下子。


  縣令突然從到剛才的桌子上拿下一張紙條。


  縣令跳起來歡呼雀躍，像孩子急急忙忙找到了“稀世珍寶”。


  他大呼：“不亡我！”然後偏偏這個時候旁邊桌子終於承受不起斷裂的身軀倒下，驚呆了縣令。


  紙條上麵寫著：縣令大人，不要胡思亂想了，我看見你癡呆樣也是難以開口。我台家莊也不是什麽偏偏要吃人的地兒，人情世故再有下次定不饒恕。倒是這幾我家主——台夏要蒞臨陵江，您也好自為之早早準備。


  家主：要把全下的錢都清洗一遍。。


  剩下的事情你懂。


  ——台家莊管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