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4 哼哼老頭
(第二章到。 )
聽了巴小蘭的話后,張朗回了聲好的,便背著謝林噔噔噔往山下跑去。
巴小蘭趕緊抓起自己和謝林的背包,又將地上的火火抱在懷裡,然後和臭臭快步跟了上去。
「慢點臭小子,看著點路啊!」她又忍不住叮囑張朗道。
張朗卻似沒聽到一般,腳步不見減慢,似乎絲毫不受先前被毒蛇咬傷的影響,有的是使不完的力氣。
不過跑出了一段路,他的呼吸明顯變得粗重了許多,他也忍不住停了停,嚷道:「小林子,你怎麼這麼重,該減肥了啊?!」
但是說完后,他又跑了起來,竟是一口氣跑到了山下。
來到那小車邊上,他將謝林放在了草地上,自己也躺在那裡,呼呼喘著粗氣,一副虛脫了的樣子。
緊跟在後面的巴小蘭踢了張朗一腳,微嗔道:「叫你跑慢點的,臭小子。」
已經爬到了巴小蘭肩上的臭臭也跳了下來,朝張朗一陣張牙舞爪,一副生氣模樣。
不過看起來更像是狐假虎威。
兩人等了一小會,盲駑也終於走下了小雲山,來到車子邊上。
巴小蘭和張朗又合力將謝林抬進了車裡,讓他斜躺在後座上。
等盲駑上了車,巴小蘭便來到駕駛座上,發動了車子,讓張朗也趕緊上車來。
張朗正準備打開後座右車門,卻是突然愣在那裡,隨即破口大罵起來。
卻原來小車後面,右邊車門上竟是被人不知道用什麼東西畫了一道長長的划痕。
那划痕很長,也很深,大概是路過的人用粗糙的石頭或者其它硬物給划的,至於對方為什麼要這麼做,也就不清楚了,或許是小孩無聊所為,又或許是路人惡意所為。
張朗好不鬱悶,卻也無可奈何,在巴小蘭的催促下,罵了幾句后,便上了車。
巴小蘭開車駛離了小雲山,在問過盲駑之後,便沿著一條省道,一路往西駛去。
不過擔心那大黑追不上,巴小蘭也不敢把車開得太快。
過了半個多小時,開了有幾十里路,巴小蘭在徵求了盲駑的同意之後,便開進一條小路,在一處荒無人煙的山腳下停了下來,準備等大黑跟上來后再出發。
雖然那聾申已是受傷逃遁,但巴小蘭還是有些不放心大黑,怕大黑又遇到偷襲,畢竟她也不確定先前那傷害大黑的鐵線蟲蠱就是那聾申煉養和驅使的。
另一方面,她和張朗現在也是感到肚中飢餓,並且疲憊不堪,所以想休息一下,吃點東西。要知除了張朗被毒蛇咬傷后昏睡了一會,張朗和巴小蘭幾乎都是一夜沒睡。當時為了等待焦大的消息,他們在小雲山下,也都沒什麼心思吃東西。
現在謝林終於轉危為安,他們也是可以鬆口氣了。
雖說現在謝林昏迷未醒,但巴小蘭問了盲駑之後,盲駑也說謝林中的追魂針已經完全解了,最多過個兩天就會醒來。
先前謝林身上打著的那些金針,在謝林昏倒在地的時候,盲駑就將其拔了下來。
巴小蘭雖然還是有些顧慮,畢竟在盲駑給謝林施針之後,發生了一連串的突然事件,完全超乎了她的預料和想象,想起當時的過程,她現在仍覺得自己都還沒有完全反應過來,有一種恍如夢中的感覺。
不過過程雖然曲折和驚險,但結果卻似乎還不錯,至少謝林的性命是保住了。而巴小蘭問盲駑,為什麼在給謝林施針之後,會出現那些意外,但盲駑卻似乎不願意多說,並沒有回答巴小蘭的疑問,所以巴小蘭也只好作罷。
先前她還擔心,謝林的性命雖然是保住了,卻會不會真的變成活死人那樣,沒有了意識,也無法動彈。畢竟先前盲駑也說了,這中了追魂針之後,就算能夠保住性命,也極有可能會喪失意識,變成某些植物人那樣。
不過聽盲駑的說法,謝林的情況要遠好於預料。
她現在最擔心的就是,幾天之後,如果謝林真的醒來了,到底是否能夠完全恢復正常,又或者還會留下什麼後遺症。要知盲駑也只是說幾天後謝林就會醒來,卻沒細說醒來會是怎樣。
巴小蘭因為忍不住擔心,也曾細問過盲駑,只是盲駑卻只是奇怪地笑了笑,還是不願多說。
這卻使得巴小蘭更加擔心了。
張朗看在眼裡,卻忍不住偷笑不已,不過他也沒有多說什麼,只是勸慰了巴小蘭幾句。
他們等了十來分鐘,便見大黑追了上來。
不過大黑卻不落下,只是盤旋在高處。
大黑翼展有兩米左右,如果飛得太低的話,實在是非常的惹眼,如果讓別人看到,恐怕也是要引起人們恐慌。
巴小蘭便又發動車子,開回省道,一路往西,再次出發。
大黑則遠遠跟在後面,因為它飛得很高,所以倒是很容易就能看到,也一直保持在巴小蘭他們的視線內。
一直到了中午,大家又找了個偏僻的地方停了下來,吃了點乾糧,還補了會覺。
巴小蘭原本還想把大黑給叫下來,也讓它吃點東西,休息一會,可她和張朗大聲叫了幾下,大黑卻沒什麼反應,大概大黑飛得太高了,無法聽到他們的叫聲。於是兩人又朝大黑招手,但大黑還是沒有下來,所以兩人也只好作罷。
那盲駑則一直呆在車上,也不說話,少有動靜,一副昏昏欲睡的樣子,因為他一直閉著眼睛,有的時候,巴小蘭和張朗都很難判斷他是睡是醒。
而停車休息的時候,他也不下車,巴小蘭給他吃的東西,其中也包括當時那飯館老闆讓他們給盲駑帶來的,盲駑雖然會把巴小蘭給的東西接過去,但吃得很少,吃不完的就直接丟在車窗前,倒似乎那些東西都不合他的胃口。
張朗背地裡也沒少說盲駑的壞話,雖然先前他被毒蛇咬傷,是盲駑救了他,但也沒贏得張朗多少好感,也是因為以前盲駑沒有少為難他。甚至於在路上,張朗為了緩和自己和盲駑的關係,表達自己的善意,也多次跟盲駑示好,結果盲駑根本不領情,一直不肯搭理張朗,倒似乎盲駑欠了他很多錢似的,到最後張朗失去了耐心,又質問盲駑為什麼老看自己不順眼,結果盲駑卻只是冷哼了一聲,還是不願意搭理他,似乎都懶得跟他說話。
而私下裡,張朗還給盲駑取了個外號,叫『哼哼老頭』。這外號說起來還真是有些形象,這盲駑平常話語極少,而且脾氣也不好,動不動就哼哼一聲,一副冷淡模樣,好像全世界的人都欠了他的錢似的。
休息了一會,也餵了點吃的給臭臭和火火,巴小蘭和張朗又上了車。
這次由張朗開車。
可張朗剛剛發動車子,巴小蘭卻突然叫了聲等等。
張朗忙問怎麼了,巴小蘭卻是指著謝林,一臉的驚詫和奇怪。
謝林仍是雙目緊閉,並沒有醒來,但他身上,那原本鮮紅的血跡竟是變淡了許多,顏色已是漸漸變成了淡紅,就像是那油漆褪色了一樣。
巴小蘭忍不住用手稍稍碰了碰,那些原本怎麼擦也擦不掉的血跡竟是粉末一般簌簌掉了下來。
正在巴小蘭驚詫間,謝林竟是緩緩睜開了眼睛。